房遗爱微笑了,可一旁的柳东青却听得头大,本想着是请这位展大人来此得以授官服,行大礼,再得瑟一番,这样就会激怒那些太子府原有忠心肖天飞之人,就算不能,也自会让众官皆不屑此江湖出的小小武将,能做此文臣**,让其受困局,再次也会奉承讨好这位孟神童,毕竟他又成红人了,说不准会不会记得当初的事,要报复自己,能买转奉承过来,自然是最好。
不想这家伙竟是来做事的,让他的所有打算全部落了空,实在是厉害!
房遗爱的眼角看到了柳东青的脸色难看,心中暗笑,他明白自己只是用了八个字,不求虚名,实干为国,所以任何伎俩在这样的真心做事的人面前都是过不了关的。
忽一小厮快步走入,低声向柳东青道:“柳参将,薛将军下了帖子,请明日展大人去府上相会。”便将帖子奉上。柳东青展开来看,却咳了一声,道:“大人们,小将还有事情,须去办下,少待即回。”房遗爱与王珪点头,柳东青急步而去。
房遗爱这才轻松了一点,他微笑起身,环步太子府正殿,这是特别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王珪见他的行走果然是有劲带风,与肖天飞的慢步缓行是不同的,显然此人的武功在身。他不禁暗想:“太子有福,得此文武全才之人。”
王珪虽有些城府,但因饱学经史,却仍为书生之意,老臣之心,便道:“展大人,今天下倾危,长安之乱象亦现,不知当以何策能让太子尽力前行?不满大人,当日我亦此此语问孟侍读,他云:‘旧法不可乱,须能补隋之不足,而非撤其旧纲,不知展大人有何想法?”
他这番忠直之言,让房遗爱听到,心头微动,但他郑重地道:“叔玠兄,不必多虑。唐承隋制,然不可不变,兴唐当有新之气象,此为振业必然之途。此为尚文不失求质,亦要有考辨世情之能力,唯利民方能持久!”
他这一番言辞,听得王珪叫一声:“好一个尚文不失求质!”房遗爱明白古来求文与求质是不一样的,兴政亦是有此之辨,文能让国运兴盛,繁荣,但又未免失之多元华丽,质为本立纲常,可又总归墨化保守,他这一语提醒了王珪。
王珪喜道:“两不相妨,利民为本!他日展大人当为相国之才!”
房遗爱并无此意,只微微一笑。然他不知在门后自有一双眼睛,看着这里,而在另一侧柳东青已给了薛府回书,看着小厮送出之后,他微微冷笑。
柳东青急步进来,道:“薛将军明日设宴,想请展侍读过府一叙。”他这才送上拜帖。”他的眼睛却暗暗瞄着王珪,王珪虽不知是何意,只道是他在此时间已久,不耽误了新任太子侍读的事情,就起身告辞。
房遗爱送他到殿阶之下,方道:“天下未安,须多贤臣来定,叔玠兄善自珍重,必有展才之时。”王珪心头感动,坐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