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房遗爱觉得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一直不说话的鄯州太守国柱。只见国柱站起身来,躬身行了一礼,随即说道:
“各位大人,下官以为尤库勒能够写这封信,至少可以判定此人与我军有来往关系。长期以来,尤库勒与拔也纳互有表里关系,虽然尤库勒贵为回鹘可汗,可是实际当权的一直是丞相拔也纳,拔也纳功高震主、尾大不掉,尤库勒恐怕早就想除之而后快。然而丞相拔也纳掌握了回鹘左卫威大军,与回鹘可汗的亲兵卫队形成势均力敌之势,就算尤库勒想要除掉丞相拔也纳,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听了这话,众人一阵狐疑,纷纷向国柱投来了疑问的目光,只见韩家玉站了起来,厉声问道:“鄯州太守,你刚才所言就算有理,那有什么用?”
“是啊,回鹘人一致団结,如今的回鹘可汗与丞相已经达成了某方面的平衡,我归义军只有拼尽全力出击西州,才能击溃这支入侵之敌!
“......”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责问之时,只见房遗爱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止住了众人的责难。
“各位何必着急,为何不听完鄯州太守讲这话说话?”
“下官等惭愧!”
说完,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只见房遗爱将目光再次落在了国柱身上,微笑道:“你刚才直言,本官也早有耳闻,不知鄯州太守接下来有何想法?”
“下官断言,回鹘可汗尤库勒此番书信一定是瞒着丞相大人拔也纳,那么我们便可以利用这其中的微妙关系,一举令回鹘内部内讧!”
此话一出,行辕内是一片哗然。
帐内众将这个时候才开始恍然大悟,明白了国柱刚才所说的精髓所在。而房遗爱更是一脸的喜悦,继续追问道:“此话怎讲?”
“将军,下官认为,尤库勒与拔也纳在政治之间寻求了一个平衡,只要我们想办法打破平衡,势必令回鹘内部瓦解。”
“可有妙计?”
“下官不才,有一拙计!”
“但讲无妨!”
“通知斥候营,将尤库勒传给我们的密信送到城内,最好是内购引起城内的动乱。如此一来,身为丞相的拔也纳势必会坐不住,率先向汗庭发难,只要回鹘内乱开始,我军便可以乘胜追击!”
“好,那就先按照你的办法执行第一步,就算第一步失败,我们也可以再实施武力!”
“传本官将令,斥候营将尤库勒刚才的密信抄写数百份,以箭支为助力送往西州城内!”
就这样,房遗爱决定采用国柱的建议,实施瓦解回鹘的第一步。
这一边,西州城内汗庭后宫密室,回鹘可汗尤库勒接见了刚刚从城外归来的卫队长,密室内,尤库勒压低声音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可汗陛下放心,微臣已经将书信送到了归义军行辕,房遗爱似乎对我们的投诚没有丝毫的怀疑!”
“朕不是问的这个,你出城和入城的时候有没有令左卫威军队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