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犹豫之时,营帐里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出。
“六爷,既然已经到了门口,怎么还犹犹豫豫的?请进吧。”
不用猜疑了,神秘的女军师就是董小晚。
我走进营帐,董小晚依然蒙着脸,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六爷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董小晚反问。
“我可没空和你猜谜。”我说。
“你这样的态度,我可没兴趣和你聊下去了。你说,要是此刻我大喊一声有无赖,你想你六爷的名誉还能保得住吗?”董小晚说。
“你真的是董小晚吗?”我问。
“怎么?不像了?”董小晚问。
“董姑娘可不会如此无赖,也不会这样对我。”我说。
“那你就不要把我当董小晚。再说了,我可没说自己是董小晚。”董小晚说完便摘下了蒙脸布。
“你不是董姑娘还能是谁?”我说。
“六爷,你真的太单纯了,太容易被人欺骗了。要是我真的是那个单纯可爱的董小晚,我怎么会把你的大师兄抓到这里?怎么敢与你们罗三门作对呢?”董小晚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张脸,这声音就是董小晚,难道对方易容了?但身材、声音和举止是伪装不了的。
除非……,这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怕得让我立刻否定。可越是立刻否认越说明这个想法的可能性。
火光之下,那张脸仿佛在变幻,董小晚,杜婉华,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何人?
“你不可能是杜婉华的,她现在还在昏迷,所以你不可能是她。她也不可能在这里的。”我说。
“你为何就如此断定我不是杜婉华呢?六爷,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董小晚便是杜婉华,杜婉华便是董小晚吗?”董小晚说。
“这不可能,你又没有分身之术,不可能一个跟着我们到龙渊岛,一个留在杜公馆里。”我说。
“想骗你一下还真不容易。其实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骗你了。我是杜婉华,也是杜掌门。”董小晚说。
“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说。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其实你见到了的董小晚多数的都是我。我知道六爷不相信,但你看到这个之后便会相信了。”杜婉华说完便从包袱里拿出一本古籍,上面写着龙夷决三个字。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董小晚,又怎么会有龙夷决呢?只有杜家掌门才有龙夷决。”杜婉华说。
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
也是在这一刻,我忽然都明白了。我说:“中毒的人是董小晚,她只是你的替身。你一直利用董小晚的身份,在我们面前出现。”
“六爷总算明白了,那就不用我多费口舌。”杜婉华说。
“那我所见到的董小晚都是你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
“你见到的董小晚,大部分都是我。而你师父见到的杜婉华,大部分都是董小晚。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杜婉华说。
“你就不怕有破绽?”我说。
“怎么会有破绽呢?要是有破绽,你不早便发现了。”杜婉华说。
“这不可能,毕竟你们是两个人,总不能一点破绽也没有。”我说。
“六爷你对岭南杜家应该十分熟悉,了解杜家的怨咒,也了解我母亲。所以用不着我多解释。我能和你说的就是,在我五岁的那一年,我母亲便找到了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把她寄养的龙须城的董府里。每年都会给大笔钱他们,让他们把那小姑娘暗地里培养成为另一个杜婉华,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要模仿得一模一样。要是一个人模仿另外一个人十几二十年,那么便不会有半点的破绽了。”杜婉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