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把这羊皮秘笈处理妥当的。”周曼之说。
不久,铁九与和尚便回到客栈,带着好几万的银票。没想到任添九真的兑现承诺,把该付的钱都付了。
“这些银票能兑换吗?”我说。
“当然可以了,我特意让任添九开了跨省银票,咱们回到省城就可以兑换。”铁九说。
既然事情也都办完,在这里也耽误了好几天,那就要启程回去省城。
周曼之想把七公带到身边照顾,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总不能都在街头行乞要饭,而且他性格仗义,路见不平总会挺身而出,但七公说什么也不愿意跟随她回去省城,说一辈子逍遥自在惯了,然后更是不辞而别。
第二天,我们便骑马启程,三天之后回到省城。
铁九与和尚迫不及待跑去银号兑换钱,还真的可以兑换。
“没想到那老头还是挺守信用的,有了五万个大洋,那咱们就是有钱人了,想干嘛就干嘛了。”铁九说道。
“那好了,相信罗姑娘已经在家里等着急了,你们快回去吧。”周曼之说。
“那周姑娘你去哪?”我问。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大当家的家啊。”周曼之说。
“哦,对了,我觉得我得跟你一起回去。咱们可是带着娟子姑娘出去求医的,现在没带她回来,反而让她嫁了人。大当家对娟子有养育之恩,犹如父母,咱们得向大当家解释清楚。”我说。
周曼之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让铁九和和尚先回去,便与周曼之去到赵公馆,见到了大当家。没想到大当家已经知道此事,因为娟子曾给她发了电报。大当家虽然曾经是山大王,不过她思想进步,很是理解。娟子乃是鬼新娘,不但获得重生,而且还找到了一个能对她好的男人,这让大当家感到安慰。
“曼之,你还要搬出去住吗?”大当家问。
“总是在这里打扰姐姐,我心里过意不去。”周曼之说。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打扰,咱们姐妹情深。再说,现在娟子嫁人了,赵承又经常不在家,你如果也搬出去住了,那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人。也不是姐姐自私,而是周曦这人,姐姐觉得还是不太靠谱。”大当家说。
“什么?周姑娘要搬去与周曦一起住?这......这怎么可以?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可以住在一起。”我急忙说道。
“六爷,你可别多想,周曦在西关有个大宅子,那大宅子离诊所只有几十米远,就算我搬过去住,那也不会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周曼之说。
“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之下,那也不行。总之,大当家见多识广,她觉得周曦不靠谱,那周曦肯定不靠谱。上次在常沙......算了,你还是住在这里吧。”我说。
“上次在常沙怎么了?”周曼之问。
“没......没什么。”我刚才心急,差点就把在周公馆看到的事情说出。
“吞吞吐吐的,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周曼之逼问说。
“我是想起你在常沙时候说的话,说周曦有许多女人,你要他和其他女人斩断情丝,如果他还没与其他女人划清界限,你就过去和他一起住,那最后吃亏的肯定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要谨慎对待这件事情。”我说。
大当家说:“六爷是男人,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那点心思的。说是让你搬过去住,井水不犯河水,可谁敢保证天天相处,又干柴烈火的,卿卿我我之下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呢?就算......”
“好啦,好啦,我怕了你们了,我暂且不搬过去住,我留下陪你总成了吧,我的大当家。”周曼之无奈说道。
“这还差不多。可不准反悔。”大当家笑着说。
“六爷,娟子的事情,你也解释了,我也被你说服了,那你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罗姑娘可是翘首盼着你回去的。”周曼之说。
于是,我便告辞了,回到越秀街,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铁九所给的地址。最后问了人,才知道,那房子还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暗巷子才到。那房子确实很简陋,只有三间瓦房,前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颗榕树。小小的院子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
有一位高挑女子正在里面收衣服。她穿得很朴素,可是再朴素也难以遮掩那美丽的容颜。她就是罗月如。当她把一件衣服拿下便看见了我,然后把衣服放下,跑到我面前,紧紧地抱着我。
铁九说的是真的,罗月如不愿意向杜婉华屈服,所以无法从罗三门领到月薪,不为罗三门做事之后,只能帮附近人家洗衣服,做饭,教书。她这样辛苦做事都是为了我。
我也抱着罗月如,动情地说:“辛苦了,月如。”
“不辛苦,看见你平安回来,所有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了。”罗月如说。
“啧、啧、啧,可不带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晒恩爱,我看了心里可不平衡的。”罗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子里走出。
罗月如害羞地松开手,然后说:“六爷一定累了,快进屋歇息吧,我得先收完这些衣服给人家送回去。”
我拉着周曼之的手,感觉她的手很粗造,低头一看,她的十个手指都起了冻疮,又红又肿,心里顿时一酸,说:“月如,你待会把衣服还给别人的时候,得和别人说一声,从明天开始,你不再帮他们洗衣服了,让他们另请别人。”
“这......”罗月如有点犹豫。
“六爷是心疼你,以后就不用姐你那么辛苦了。”罗珊说。
“可如果不做事,哪能赚到钱呢。”罗月如说。
“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能养活你,总之,我不会再让你这样辛苦了。有我在,你就安安心心的享福吧。”我说。这一番话,我可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不仅仅是承诺,更是责任。
罗月如听完,眼眶泛红,笑着点了点头,说:“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为他们洗衣服了。”
罗珊把我拉进屋子里,问:“六爷,刚才的话真的很有男子气概。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说你们发大财了,是不是?”
“你堂堂罗三门少掌门,家里富甲一方,一点小钱又怎么看得上?”我说。
“你是有所不知,我现在可是穷的很。我那小后妈对我一点都不好,她克扣我的零用钱,一个月才给我一百大洋。一百大洋,这能做什么,吃几顿饭就没了。”罗珊委屈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