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刚才说的证据并非指凶手的作案工具,而是凶手接触过高小姐之后所中的毒。管家,你说你没发现高小姐在床上,而高小姐和小少爷是躺在相距十米的两张床上的。你确定你没有碰过高小姐是吧?”周曼之问。
“我一向光明磊落,而且坚守仆人与主子之间的礼数,又怎么会先开帐帷冒犯五小姐呢?”管家说。
“这句话,大家都听得清楚了。这是管家亲口承认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高小姐的床边设了一个陷阱。”周曼之说。
管家脸色稍稍变了,但却假装平静的说:“不管什么陷阱,那也与我无关。”
“是吗?难道管家此时不觉得后背辣疼吗?而且还很痒吧?这么热的天气,为何还穿得那么厚?”周曼之问。
“我的背舒服得很,我穿多一件衣服,那是因为我昨晚感了些风寒。”管家的语气已经略显慌乱。
“还装?”周曼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两只小小的青黄相间的一动不动的长腿蜘蛛,说:“这种蜘蛛是我昨天在苑子花丛里抓的,一般人们都叫它们为草蜘蛛。如果被它们咬到了倒是不至于致命,不过呢,却被咬的地方会出现红肿,而且三天之内不会消肿。。我就是担心有居心叵测的人会加害高小姐,于是便把这两只草蜘蛛养在罗帐之上。这个秘密就只有我知道,就连娟子妹妹都不知道。这种草蜘蛛咬了人之后变会释放毒素,然后半个小时之后便会死去。而现在,两只草蜘蛛已经死了,证明它们已经咬了凶手。所以,杀害高小姐的凶手身上肯定有两个又红又肿的伤口。所以,只要你身上有那样的伤口,就能证明你就是凶手。”周曼之说。
“周姑娘这招实在厉害,那还等什么,扒掉他的衣服看个究竟。”高老爷子说。
管家此时开始慌乱,想要逃跑。和尚几个箭步走过去,一手把管家给抓回来,然后用力一扯,把管家的上衣给扯掉。
众人一看,只见管家的后脖子往下两寸的地方有两个红肿的伤口,正如周曼之所说的那样。从伤口看,还在发炎,应该是新伤。
“这下已经铁证如山了,你还有什么话可狡辩?”霍武怒道。
“这伤口,是......是被蚊子咬的,不是什么毒蜘蛛咬的。”管家还在狡辩。
“住口,你这白眼狼,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没想到祸害霍家的人是你。”此时霍一山在家丁的搀扶之下走进苑子里。他怒瞪曾管家,然后让一名家丁把一个包袱仍在管家的脚下。
“这是老夫在你床底下搜到的,鹰头,蛇皮,是你设计的阵法,是你要对霍家人赶尽杀绝。枉费老夫如此信任你,把你当成了心腹,可你却要背叛老夫。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太让老夫心寒了。”霍一山怒斥。
我和高老爷子对视一眼,看他的眼神,也是没想到霍一山竟然带人去搜索曾管家的住所,而且还有所发现,识破了曾管家的阴谋。
那曾管家并没有因为阴谋被识穿而慌乱,反而仰天大笑,说:“霍一山,还以为你老糊涂了呢?没想到暗地里防着我一手。不过,没用了,高小姐已经被我杀死,这天罡绝命阵的威力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你们霍家的人都逃不掉被毒咒缠身的命运,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我曾刚用一个人的命,换你们霍家所有人的命,值得了。”
“我们霍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丧心病狂要对霍家灭门?”霍武怒道。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记得十六年前,曾家的灭门惨案吗?霍一山,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曾刚说。
“什么曾家惨案,这与我霍家有何关系?你可别报错仇了。”霍一山指着曾刚怒道。
“报错仇?你还真能装,当年就是你连同天马山的山贼对曾家进行烧掠抢夺的。你是共谋之一。这一点,我家少爷在六年前就已经查清楚。自从那次之后,你便隐姓埋名,靠着广东杜家给的几个古墓地图,倒卖古玩起家,成就了现在的一片家业。可你的发家史充满了血腥,还背着五十多条人命。你以为从此可以洗白了吗?别做梦了,犯下的恶行,迟早会有报应的。现在我们少爷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曾刚说。
“你......你......你血口喷人。”霍一山激动的说。
“要证据是吗?这便是证据。”曾刚说完便从裤袋里拿出几封发黄的信件,说:“这是你和当年天马山贼王的信件,里面提到了怎么分赃从曾家掠夺的财富。还有一封是你写给广东杜家掌门人的信,你在信里要挟,要得到十万两黄金,否则把曾家惨案公诸于众。你可别说连自己写的字都认不得了。”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信的?”霍一山脸色更加惨白了。
但他这一问,无疑是承认了那些信件是他所写,而且还承认了曾刚刚才所说的话。这让我们都感到震惊不已。
“这还得多亏了你对我的信任,大小事情都交给曾某去办,你做事很谨慎,但太以为是,是狐狸迟早都会露出尾巴的,不管是老狐狸还是小狐狸。我潜伏在你身边五年多,对你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些证据吗?”曾刚说。
霍一山忽然走到曾刚面前,抢下那些信件,三两下便撕碎了。
曾刚倒是冷静得出奇,没有阻止,等霍一山把那些信件撕得粉碎,才说:“曾少爷说得没错,你霍一山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若不是这些年由杜家罩着,根本无法把生意做得那么大。你这么一撕,毁灭证据,那岂不是等于承认了你在十六年前犯下的罪行了?真是不打自招。”
“霍老弟,曾刚说的可是真的?是你当年带着山贼对曾府大开杀戒?”高老爷子冷冷的问。
霍一山突然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最后一口鲜血喷出。霍武赶紧抱住了霍一山。
“当年的事情与......与广东杜家没有一点关系,并非是广东杜家掌门人指使。都是......都是我霍一山一人......一人所为。”霍一山说完便一口气接不上,气绝了。
与此同时,天色大变,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将至。
“看吧,老天开眼了,恶人终有恶报。”曾刚大声说道。
“我要杀了你。”霍武怒喊一声,从心腹手里拿过一把驳壳枪顶着曾刚的脑门。
“开枪吧,反正我已经完成了曾少爷布置的任务,死而无憾。”曾刚面不改色的说。
“霍少爷,你不能杀他,杀了他,那咱们就不知道他主子的下落,那天罡绝命阵就破解不了啦。”高老爷子着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