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想过这么一搞可能会让女声难得的兴致耗完,但是又转念一想,既然女声都有闲情逸致陪他吵架打嘴炮了,那想避她的兴致也不可能因此耗尽。
“好啦好啦,随便你什么鸡崽子、猴崽子乱叫我都没差,要说什么可以快点说完吗?”
巫祈笃定这个女声并不是什么佛心来着,而是她根本就被交代要对巫祈说明清楚,从她的态度还有说话方式就可以知道了,仅管巫祈一直刻意的刺激她,她也没因此撒手不管。所以其实他指示想装成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好将自己的形象塑造的高高在上,不过结果显示她并不是那块料。
“就算你已经发现了也给个面子不行吗?”
女声显然也知道行迹败露,有点郁闷的说。
“还不是你先开始的,不然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才懒得跟你吵咧。”
巫祈也说得无奈,但是不是真的无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哼,鬼才信。咳咳,那我就先说现在你所看到的"天使"好了。”
女声稍一转折,而巫祈也看向屏幕上的金发女孩,经过了刚刚他和女声的热切讨论后,金发女孩似乎也摸到了头绪,这会儿正蹲在地上把双手水平放在地上,嘴里似乎还喃喃念着不知名的话语,而刚刚并没有注意金发女孩的巫祈也不知道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到底多久了。
“天使,直译下来便是:来自天上的使徒。而既然你刚刚已经听到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天使就是伪神的走狗。而伪神是一个扰乱着世界纲纪的一个混帐,所以天使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愤慨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巫祈挑了几个问题问了,因为他怕继续让女声说下去可能会让自己的耳朵先行报废,他可就只有这么一对耳朵当然要好好珍惜。
“先不管他们是不是一群混帐啦,那你能说说为什么伪神的走狗会来到这里吗?而这里又是在干什么的?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能回得去吗?”
巫祈直接切入了核心,要是让女声自然说明,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会等到她扯了好几个小时后才会稍微触及,以她那种说话方式的话。
“这是一个入学考,而学院名叫《Uranus》,我只是里面的其中一个考官。至于天使,我想大概也是冲着你来的。”
女声说完又哼哼了一声,接着用有些嘲弄的语气说着。
“回去?你能回去哪里?你之前所处的世界早在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毁灭了。”
我所在的世界毁灭了?在我离开的时候?
巫祈的瞳仁因为诧异而收缩,像是在反驳这句话一样,他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女声的话。
骗人的吧?这是骗人的吧?
我认知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世界就这么被她给说死了?
开什么玩笑!那在世界里面的人呢?三十几亿的人呢?也跟着一起毁灭了吗?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必要骗你。”
女声毫不留情的将话给说死,像是看透了巫祈想要逃避的心思,另一方面又再次表示她对于一个世界的毁灭是这么的蛮不在乎。
为什么你可以说的那么平静?
“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冷静。”
巫祈虚声说着,尽管他在说出口前就大概知道了答案,但是他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女声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麻木、轻视、不在乎?还是对她来说这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别误会了,我可没那么冷血无情。”
女声语气不咸不淡,但是听在巫祈耳里却异常刺耳,他忍住了怒吼的冲动,最后只剩下不断的颤抖。
“为什么世界会毁灭,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就好。”
放弃了对女声的追究,巫祈深知那并不能改变什么,甚至还不关她的事,但是有时他还是克制不了自己。
“没有为什么,这是注定,那个世界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会毁灭。”
女声冷淡的语气惹火了巫祈,他恼怒的低吼,她的语气简直就是在说这三十亿多的生命根本和待宰的牲畜没两样,没必要投注感情。
“注定?所以那么多人活该去死就对了?”
巫祈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有火在燃烧一样,他变得急迫,想要女声立刻就给他一个交代,尽管这根本不能改变的了什么。
“人?他们原本就"不存在",消失了又怎么样?只不过是回到原来的状态而已!他们不是人,只是会照着默认频率做着固定事情的一个"现象"!我可以跟你说你现在只是在自作多情!”
像是也触动得自己的痛处一样,女声一改方才的冷淡,语气激烈的吼着。
“你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巫祈陷入了迷茫,如果照着女声说的话他是不是也是一种"现象"?
“早知道别跟你废话了,接下来的我无可奉告!乖乖的看你的天使!”
女声恼怒的说,懊恼的情绪溢于言表。
女声脱口而出的怒吼让巫祈的怒火消了一大半,但是却是被凌驾于此之上的迷惑所掩盖,但是恢复冷静的他也明白了对女生发脾气是无意义的行为,他这才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尽管满肚子疑惑,但是巫祈知道自己已经踏在底线上了,要是再坚持追问估计也问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他还是将目光给转移到屏幕上面,却被屏幕上的画面给震摄住了。
一样的背景、一样的人物,但是在巫祈的眼里却不然,讶异与惊奇就像是滔天巨浪一样的在他心里奔腾。
女孩过了一段时间依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放在地上的双手似乎也没有移动过,但是在她的周围却产生了变化。
以女孩为轴心,在空中浮着暗金色的微光,而暗金色微光正绕着女孩飞舞着,每绕一圈便在空中画出一抹轨迹,那晶亮的光辉映照着女孩美丽的脸孔,营造出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美丽光景,如此超乎常规的景象让巫祈的嘴巴开开阖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哼,你确定你有在原来的世界看过这个吗?”
女声嘲讽道,见巫祈顾着惊讶而不理会她,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不到几秒钟的功夫,微光已经在女孩的周边刻划了一圈又一圈的圆,而女孩则在微光的照耀下缓缓的站起身,稍微平静下来的巫祈这才发现女孩的双手也各领着一抹比起周围的微光还要更璀璨的暗金色光芒。
像是随着光芒的旋动而翩翩起舞,女孩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经过了千万次的排演才会那么的完美,优雅的动作与越发灿烂的微光相辅相成,巫祈在女孩的翩翩舞姿下看傻了眼。
就连女声骂他一句大色狼都没有听到,当然可能也是有听到而选择无视。
“真是天使呢。”
巫祈不自觉的赞叹,岂知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看着女孩流口水的变态,虽然本人似乎觉得自己只是很绅士的旁观而已。
“恶心。”
女声表示,这句也被巫祈华丽的无视了。
女孩手中的两抹微光就像是在画布上面挥洒色彩的画笔,转眼间,除了那些围住女孩的圈以外,数个复杂的图形浮现在半空中,以光圈为拘束,就这么将女孩给包裹住。
巫祈看不懂那些图形有什么意义,看上去既像字又像画,给人一种拘谨却又华丽的感觉。
“导游,那到底是什么东东啊。”
巫祈张着嘴,疑问。
而女声顿了一下才发现巫祈口中的导游就是在指自己,再加上巫祈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己欠他的一样,让女声连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碍于某个同样混蛋的家伙,她也只能勉强自己当个憋屈的导游。
“那是解界术,初阶的。”
女声简短的说,语气中散发出一股谁问谁死的杀气。
可惜巫祈之所以为巫祈就代表他不可能因此退缩,尤其这的确是他应该要了解的事情,总不会他这个异世界知识为零的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拖过这什么天杀的入学考吧?那还考个毛线球啊?
“解界?所以其实那个空间是幻术还是什么东东?”
巫祈认真向上的发问,可惜女声并没有孜孜不倦的精神。
“烦死了你!反正你进《Uranus》就知道了啦,问那么多干嘛?”
巫祈正想再换几次的方法将异世界知识从女声嘴里挖出来,但是思考没多久,视线又被屏幕给吸引过去。
原本和缓的围绕着女孩的微光突然闪动,几次闪动后那原本还微弱的光芒立刻变得刺眼,转眼间便把女孩的身影给吞没,巫祈的眼睛也因为畏光而眯了起来,再次睁开眼后,原本女孩所在的位置却已经没了人的踪影。
巫祈一惊,正想问问女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背后的陌生声音给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你,是怎么破解的?”
疑问句,来自一个如黄莺出谷的悦耳声音,巫祈转身,看到的却是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