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巫祈却已听不见声音,也丝毫没注意胸口的图腾正闪着炽热的光,那股光就像是在反驳那个声音,已极尽霸道的方式驱赶同化着巫祈脑内的精神力。
原先收回来的精神力一碰到白光便瞬间被震撼,丝毫不敢动弹。随着白光的包覆,精神力竟然全部都变得服服贴贴,甚至还因为受到白光的接触而有更加强大。
而巫祈眼里的红,也慢慢的消退。
“这次可算是因祸得福了,穿越者啊,你可又欠我一次人情了。”
声音笑道,一个魁武的人影把巫祈挂在肩上。
接着直接潇洒的离开了现场。
森林此刻被一簇微弱的火光给照耀着。
也是在方圆五百公尺内唯一个火光。
也许有人会疑问,入夜了不是就该生火或拿其他照明工具才便于行动。不过在这个危机四伏、谁都有可能是敌人的森林里,一使用照明用具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到时候敌暗我明,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劣势。
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人这么嚣张的升起营火呢?
这人不是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信心,就是有把握自己不会受到攻击,也就是周围的人全都是我方阵营的时候。
或者是,又是另外一个陷阱?
因为火光照射而拖曳出的人人影总共有三道,而这三道人影也间接的说明了营火的用意。
一个庞大的人影隔着营火正对着身材纤细的人影。而最后一道人影则是斜躺在地,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等他们自投罗网。”
这是一个淡漠的女声,而说这句话显然是对眼前这个庞大的人影说的。
“为什么?他们人那么少,有必要这么怕他们吗?”
和庞大身影十分搭配的雄厚嗓音不满的回。
“不为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够将伤亡压到最低。基地那里我已经请辛贝尔做好处理了。”
女声冷漠的说,显然不想在这话题里继续纠缠。
“唉,什么时候连你也开始出现这种婆婆妈妈的想法了?死了就死了,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总之,这是命令。你没有反驳的权利。”
庞大的人影又哼了一声,虽然不满这样的安排却也没有继续纠缠。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把穿越者送到基地里,马上动身吧。”
这让庞大的人影又叹了口气。女声的主人始终是这样,话只要一说出来的就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而那纤细的人影在把话留下后就随即跳上树枝,快速的离开了营火的所在地。
“是是是......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
咕哝着,庞大的人影把倒在地上的人影给抬上肩。
然后一脚踏进火焰里,把森林里唯一个光亮给熄灭。
刚刚送走了琳还有希尔兄弟的瑟芬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埋怨命运还是单纯觉得无奈。
而被称作离和亚拉斯的两人从出现为止都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甚至那个传送门也是瑟芬事先开启才让两人隐藏起来的。
两人环绕在身上的黑影也若有似无的掩盖住两人的脸,在这灯光明亮的房间里竟然也无法看清五官。
只能看到深邃的黑影和略为起伏的弧度。
瑟芬并不会奢望这两人对自己会有什么安慰的动作或话语,因为那简直比在一秒钟内完成三次精神入侵一样难,甚至更难。
“你们可以走了,我想静一静。”
瑟芬皱着秀眉,她脸色自从把琳他们强制转移后就完全没舒展过。
“以精灵王之名?”
其中一个人生硬的说,声调犹如机器般平板。
“以精灵王之名,该死的你们不会看人脸色吗?”
瑟芬突然怒吼,看来刚刚的是对她的影响非常大,竟然少见的爆了粗口。
“以精灵王之名?”
另外一个人也说,声调竟和刚刚那人一模一样。
“我说了,滚。”
瑟芬不惜使用残存的魔力轰出了一个火属性魔法,却在要命中两人时落空了。
而那两人的身影像是凭空消失或转移到别的地方,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炙热的火球打中墙壁,随着爆裂声发散开的火舌贪婪的吞噬了整面墙壁。
而瑟芬,在轰完火属性魔法后脱力的倒了下来。
长时间的精神透支在加上超过负荷的魔力消耗量其实早就能让瑟芬婚的不省人事,靠着毅力硬撑的后果让瑟芬现在就连想要站起身来也没有办法。
“算了,干脆就睡吧。”
喃喃的念着,瑟芬闭上了眼睛。
万里无云,在这宽广又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躺着仰望天空应该是人生一大乐事吧?
而草地上,确实有一个少年正以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欣赏着美丽的天空。
少年旁边站了一个有着一头粉红色及腰长发的女孩。
女孩身穿深蓝色的水手服,短裙下纤细的双脚正无聊的踢踏着草地。
深红色的大眼看着眼前倒地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尽是哀怨。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这可能是一个温馨的外出散步,不过前提是别听到他们的对话。
“唉,你就只有这点斤两吗?”
女孩冷哼一声,那高傲的语气配上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贵族。
那如红宝石晶亮的大眼很不客气的瞪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而那男人,身高约莫一点八尺。那五官端正,又因为皮肤白皙而显得清秀的脸孔此时沾满了泥土。
未经梳理的杂乱黑发也和本人一样毫无力气的垂在少年头上,以他凄惨的状态,看来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不,应该说单方面的屠杀。
“人家睡觉的时候这样打人是对的吗,还说出那什么中二台词。天哪,现在中二病的平均年龄层已经降的那么低了吗?”
少年怪叫一声,从草地上把头拔出来,嘴里连珠炮的咒骂。
“啊,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要训练你而已。不然你原本弱的跟什么一样。”
女孩边说,也完全不给少年休息的机会。手向前一甩,一道闪着白光的气弹便脱手而出。和“哪有那么温馨的训练啊,你比萨莱亚还变态啊!”
气弹在少年脚边炸开,飞扬的尘土夹带着冲击把少年给打飞。
不过嘴里不停的少年似乎也不是什么待宰猪羊,在半空中取得了平衡,这才堪堪落地。
“总算有点样子了,不过接下来。更大的来了喔。”
经过运动后红扑扑的脸颊嘟着,少女愉悦的心情字嘴边上扬的嘴角透露出来。
那样子融合了可爱与妩媚,可惜看在少年眼里却向是恶魔的奸笑。
少女手向前一挥,不过这次不是小小的气弹,而是一把几乎与少年身高相同的细长长枪。
“等等,你该不会要我接下这个像帝释天之矛一样的东西吧。”
少年语气紧张的问道,虽然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没关系的,既然这是在梦里,当然是死不了的喔。”
少女异常愉悦的说,随即,长枪如离弦之箭激射出去。
“该死!”
巫祈猛然的从床铺上跌下来,身上单薄的衣服因为满身的冷汗而黏着在身上。
左手摀着腹部,那是方才梦里被长枪贯穿的地方。
强烈的剧痛在腹部炸开,虽然并没有实质伤害。
不过每抽痛一下,就有如被一把长枪在腹部中不断的拉扯,每动一下,便让人痛不欲生。
自从自总部逃出来后,每次只要他失去意识时,都会出现在那片万里无云、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而那个自称权杖的小女孩每次一看到巫祈进去,就边嚷着“修行修行”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行虐待之实。
每次在梦里被女还给击杀就会类似切换的从现实中醒来,而且梦里面所造成的伤口似乎是直接烙印在灵魂上面,虽然不会给予实质伤害,却让每次醒来的巫祈生不如死。
期疼痛程度甚至就连忍耐力很强的巫祈也无法在这种状态下冷静思考。
巫祈一咬牙,右手大力的槌向床铺。
每当痛到无法忍耐时,唯有像这样子自残,才能稍微减轻身上的痛楚。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让自己麻木的一个方式。
他所处的环境,是个由木头所堆叠出的木屋。
二十平左右的空间里唯一的摆设就只有刚刚他摔下来的木床。
这是征服者基地里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应该是身为头领的辛贝尔借宿给他的,虽然这是一个善意的举动,不过这巫祈隐约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意图。
时间来到了昨晚
巫祈自昏迷中清醒过来,还没看清周围的事物便皱着眉,思考了起来。
因为他原本不应该活着的。
就算活着精神也不可能那么的清楚。
记得他为了让精神力散步在四周好探测敌人而把精神力释放到身体外面,却因为这样而让原本平和的精神力接触到空气而暴走,在他把暴走的精神力收回脑海时,接近狂乱的传染便把他试图把剩余的平和精神力给弄到失控。
而他的意识便就此中断。
不可能仅仅只是昏倒而已,以那精神力的破坏程度,估计只要脑内超过三分之二的精神力暴走的话,他可能就会沦为一个失去自我的疯子。
那么,到底是谁帮他把精神力给压制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