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手捅进眼镜身体的一瞬间,我的心揪了一下。
坦率的说,眼镜虽说奸诈一点,却不是坏人,如果他就这样死了,我心里也会非常难过的。
所以我出手了,没用奶的手臂,用脚踹向了年轻人的身体。
"砰。"
年轻人身体很坚硬,一脚踹过去,没用任何反应。
他的手从眼镜身体里面抽出来,发出'噗嗤';的一声,然后眼镜就倒下了。
"老师!!"
林暖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年轻人嘿嘿笑了一下,将手冲着林暖伸过去。
我一下子就怒了,整个身体跳起,压向了年轻人。
被我这么一推,他总算是打消了对付林暖的念头,扭过头来,专心对付我。
"你们先离开,这里有我。"
我冲着林暖喊了一句,心里盼望着他们快点离开这里,这样我就能使用奶的手臂试试了,十有八九的脏东西都受不了我奶的手臂。而我已经拿定主意,绝对不将奶的手臂在外人面前显露,人心拨测,这个手臂是奶的血肉,我绝对不允许它落入到别人手里。
出乎意料的是,年轻人竟然没有阻拦林暖他们离开。
林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我心里就很高兴了,玉洁出卖了我,现在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林暖。
他们几个打车离开后,年轻人冲着我嘿嘿的笑着,笑得我发毛。
"嘿嘿,今晚的月亮真圆啊,今晚是我大功告成之日,我吸纳了那么多人的精华,总算是凝聚到了我的身上。四虎啊,我今晚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祭死!"
他这句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到四周出现了很多种声音。
"妈妈,我怕..."
"我好冷..."
"让我出去!!"
"55555我死了吗??"
男人,女人,小孩,学生,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从我四周不同的方向传了过来。
"你听到他们的惨叫声了吗?他们...都在我的身体里面获得了新生。这才是祭死...我没有奶奶教,没有家仙帮忙。但是我自学成才,我绝对不比你差!!"
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之前他是声音平淡的标准普通话,现在,每句话的口音都不一样,甚至...连声音粗细,男女都不一样。
我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渐渐的明白过来,他将那些死人的尸体变成傀儡,又将那些人的魂魄封闭起来,利用许多魂魄才将他身体变异成这个样子。
"我说过,你这不是祭死。"
我平静的说,慢慢的围绕着他的身体转悠,寻找着他的破绽。
"真正的祭死,是对人类灵魂的尊重,是安抚凶灵的大道。而不是通过虐待魂魄提升自己的奇淫巧术。你这个,最多算是个旁门左道。甚至,连旁门左道都算不上!"
我一说这个他就怒了,冲着大吼:"我才是真正的祭死师!我不是旁门左道!!你才是!!"
他越怒,我越开心。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就是旁门左道。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一边转圈,一边往旁边扔纸人,将准备好的所有纸人都扔到了四周黑暗的角落里。
他此时已经愤怒到一定程度了,四周哀怨的声音更强了,他自己也说不出话来,嘴里不停的嘶吼着,朝着我猛地就扑了过来!
他速度快得和闪电一样,我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他扑倒在地上,他面孔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嘶吼着,和动物一样的朝我咬了下来!!
我早都做好准备,在被他按倒在地上的时候,猛地就抽出奶的手臂,'啪';!的一下砸到了他的头上。
想象中的轰然倒地的场景没有出现,他却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猛地就夺下了奶的手臂。
"这个...就是...你奶...的手臂...吧..."
他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了,我愤怒的去抢我奶的手臂,却被他死死的按住,他力量出奇的大,我根本就不是对手。
奶的手臂都不管用,我该怎么办??
我哧哧的发笑,然后猛地将双手卡住我的脖子,一用力,我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
也许是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爆发出潜力,我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既然那些魂魄都在他的体内,那我,可以控制那些魂魄啊!!
自从来到城市以后,我几乎忘记了我祭死师的身份,祖师爷那一夜传道的时候,讲授的最多的,其实我如何控制魂魄和帮助魂魄。而我奶留给我的那本书里,也基本都是这方面的内容。
我到北京后几乎就没有看过那本书,但是里面的精髓还记得。
于是在我马上就要窒息的一瞬间,我的手伸到了年轻人的两股之间。
用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掏,年轻人掐我的手就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我听到他身体里面无数魂魄的哀鸣。
在老家的时候,我对付水云的凶灵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不管是人还是鬼,其实都有脆弱的地方,只是很多人一见到鬼就害怕,不敢攻击而已。
他的手一停下,我就抓住他的双手,然后双脚上蹬,双手一甩,来了个兔子蹬鹰,将他直接踢飞出去。
这次得手,让我顿时信心倍增,原来拿对付鬼魂的招数对付他就行,他被我踢飞后恼羞成怒,再次冲着我冲了过来。
"嘿嘿,你完蛋了。"
我冲着他蔑笑着,没有躲避他的攻击,而是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双手死死的扣住他的腋下位置。他照着的脑袋打了一拳,鼻血呼的一下子就下来了,我觉得整个脑袋都懵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放开他的腋下。
腋下是凶灵软弱的部分,扣得越紧,凶灵的凶性越弱。年轻人主要靠着大量凶灵在体内给予他力量,我就降低凶灵的凶性,让他失去力量的来源!!
果然,他打我第二拳的时候,力量就小了很多。
"松开,松开,松开,松开,松开..."
不同的声音在叫喊着,让我松开,我意识开始有点模糊了,满脸流血,但是还在嘿嘿嘿嘿的笑着,我知道我当时的样子一定特别恐怖。
他连打了三拳后,力道一次比一次小,我笑声更加大了,他的声音开始正常起来。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但是手一直卡在他的腋下不松开。
"让我们同归于尽吧,同归于尽!!我也不能玷污了祭死的名号...不能玷污..."
我满脑子都是奶的嘱托,含含糊糊的说着,耳朵严重受损,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他不打我了,似乎在拼命挣脱,可是我的手掐得非常死,不管他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他说了几句话我都听不清,就一直哈哈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只是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手上也越来越没力气。但是他的反抗也越来越微弱。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人在靠近。
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飘着过来的,等到他出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才他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们。只是没有过来罢了。
他先是捡起来掉在地上的我奶的手臂,然后缓缓的靠近我,我此时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只感觉他站在我面前,冲我笑了一下。
然后,他举起手,'噗嗤';的一下,他手上的东西就插进了我的身体。
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