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拎着我们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将我们仍到一个地下室,然后就离开了。
这里十分阴暗潮湿,我体内的鬼气还是不舒服,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鬼气似乎已经有点适应逆行的这种状态,尽管我的身体还是不能动,却知道自己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灰仙稍微动了一下,似乎也快要醒过来了。
"这...这里是哪儿?"
灰仙声音沙哑的说,我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因为他当时帮老太太接下一掌的原因。我努力张开嘴,竟然能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
我们两个说出第一句话后,都饥饿的用脱了力量一般,半天都没有再说第二句。可见我们两个现在身体有多虚弱。
我就这么平躺在地面上,等我心情平静之后,突然发现,这里的地气竟然非常的...浑厚!
和我在草原上感受到的地气不同,这里的地气带着一种阴柔的感觉,不像草原上那么粗狂,但是绵绵不断的传入我的体内,让我身体格外的舒坦,这种舒坦传遍了全身,我竟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万万没想到,平时一直想找到有土地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坐牢了,竟然会有机会睡觉。
我没有再和灰仙说话,灰仙也没有再跟我说话,我们两个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门口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经过这次修正,我体内的鬼气平和了许多,虽说身体还是非常虚弱,却能稍微动弹一点了。不过随着铁门打开,我马上恢复到之前瘫软的那种状态。
"好小子,命真大!"
一个声音传来,我一听这个声音,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这个,这个声音竟然是...墨语!
我突然想到,上次在周口,似乎也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将我弄晕,然后将我扔到了一个垃圾地附近,他还把我奶的手臂拿走了,把我奶的手臂接到苍白脸年轻人的身上。
难道说,墨语真的和白大仙是同一个人?
我没动,装作根本就听不到他声音,又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他踹了我一脚,又踹了灰仙一脚,给我们丢下了两个烧饼和两瓶矿泉水,又在屋子里面贴了一些符,就离开了。
他离开很远后,灰仙稍微动了一下,看来刚才他也醒了。
"那混蛋走了?"
"恩,好像走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的声音也沙哑极了,拿过矿泉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灰仙冷哼了一下,也喝了一口水,吃了一口烧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唉...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竟然被这小子给算计了。"
我耐心的听他说着,他又喝了一口水,说:"说实话,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这家伙到底是白大仙还是厉鬼。如果没错的话,那小子应该是个人格分裂。"
我一听就愣住了,人格分裂?
我和灰仙聊了很多,灰仙告诉我,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他在当墨语的时候,身体很差劲。可是当白大仙的时候,身体却好得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所以那几个大佬没人去找墨语的麻烦。
我这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白大仙,原来他平时是以墨语的身份出现的,而且他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墨语,自己是从下面来的一个厉鬼。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刺猬。
灰仙听我说我亲眼见过白大仙的刺猬状态的时候,愣了一下,看来他之前一直怀疑墨语到底是不是个刺猬,现在总算是确定了。
我们聊了很久,我想尝试着从这个地下室里走出去,灰仙说算了吧,这里墙上的符都贴得很有讲究,我们两个身体都不是最佳状态,等到恢复了最佳状态再说吧。
后来我俩就都不说话了,我感受着地气慢慢的进入到我的身体里面,将我体内正在逆行的鬼气慢慢的安抚着,我曾经尝试着要将体内的鬼气调整得顺过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难道说,我的鬼气只能是逆行的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着,不知道白天黑夜,每隔段时间,墨语就会进来给我们仍点吃的,他似乎知道我们已经醒过来一样,每次来都给我们加一两个符咒。
我不在乎他加了多少个符咒,我反而不想站起来了,也不想出去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在这里躺着,比在什么床上躺着都舒服,那种源源不断的鬼气进入的感觉甚为美妙,我体内的鬼气也在慢慢恢复,所有鬼气在按照逆行的顺序有序的旋转着,到他进来了二十多次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竟然比之前都要强了!
这天,我觉得自己完全恢复了,就站了起来,灰仙还在地上躺着。我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用这种方法补充体力。家仙本来就是野地里面的动物,对大自然也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他见我站起来了,也站了起来。
我问他怎么才能出去,他说现在肯定是出不去,只有等,等墨语转换了人格,估计才能有转机。
于是我俩就继续躺了下来,结果这次躺下,就没有再等到墨语,我们等了很久,他都没有给我们来送吃的。
我俩合计,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已经变了人格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出意外了。
当然第一种可能性会大很多,我俩耐心的等待着,却一直没有等到他。我心里有点急了,外面我还有很多朋友,他们找不到我,肯定会特别着急的。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一直没出现,这会儿,我们两个正在面对面发呆想办法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喊我。
"小儿,你在这儿吗?小儿。"
我一听就高兴了,这是拐杖老太太的声音!自从关起来后,我的咒语传不出去,无法召唤冤魂过来,凶灵们在我受伤的时候,他们也受伤了,所以都没有跟过来。
听到拐杖老太太的声音,就跟见到亲人了一样,我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赶紧用鬼语告诉他,不要过来,这里很危险。
拐杖老太太经验老道,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符阵很厉害,我让她赶紧离开,去找眼镜,让眼镜通知警察,把我俩当成被劫持的人质一样解救出来。
在阳间就这点好,如果用鬼的方式不方便解决的话,可以用人类的方式解决。而且非常便利。
很快,警察就到了,在解开我们符咒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我们伟大的人民警察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叫了一群民工把这里整体都拆了,让我们从另外一边出去。
我出去后,林暖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抱住了我,哭得眼镜跟核桃似得。我嘿嘿的笑着,安慰他说没事。然后我问她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她说我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玉洁她们也都来接我了,我跟着她们回家,让灰仙跟我们一起走,灰仙说不必了,他也有事情要去办。我俩临走拥抱了一下,没有说过多的话。
我俩算是一起蹲过监狱了,以后的感情自然就不同了。
警察对我们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结果证明我们都不是鬼,就放我们走了。
回到我们的那个厂房地下室,大家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黑寡妇黑着脸拉我到了一间小屋,告诉我,新的使者...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