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有开学吗？”
孙亚龙手中操作着，屏幕中的vn最后一个翻滚拿下对方ad的人头。
“哪有这么早啊，今天才初九而已，一般的大学都是元宵节之后呢，才不像你们这样新年加班。”
她这话像是在关心他，至少孙亚龙理解的是这样。
“不努力怎么拿到成绩啊，其他的队伍说不定更早呢，到了职业选手的层面天赋已经没有太大的差距了，像我现在这样根本没玩过几次vn，也还能带你乱杀在职业里是不存在的。”
他有些怅然的说。
比起队内的其他人，孙亚龙更懂职业选手一点，所谓的职业选手说的俗套一点，就是一群已经水平顶尖到在平常的游戏里已经没什么压力的玩家凑到一起，决出一个综合实力的胜负。
只不过比起普通的玩家，这样子的比赛对于他们来说是赚钱的手段而已。
可能大多数的职业选手心中都有梦想，但也是以能够养活自己为基础的。
“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我这么的菜。”
她的声音甚至能让孙亚龙想象出一个女孩在电脑前有些生气撅嘴的可爱表情。
“哈哈哈，我这是职业嘛，没有实力还怎么靠它赚钱。”
他解释道。
“我知道啦，不过我还以为每个职业选手都是想着当世界第一的人呢。”
这话让孙亚龙有些好奇。
“所以你觉得我不是那种咯？”
他有些强调性的反问回去，虽然语气并不怎么严重，但从他的表情来看，这样子的说法还是让他并不怎么舒服。
“不不不，我是说你肯定也很不容易……不对，我的意思是有梦想是好事，但是脚踏实地也是应该的。反正……哎呀，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她有些焦急的为自己解释，逗得孙亚龙哈哈大笑。
“哈哈哈，懂了懂了，不要聊这个了。”
孙亚龙也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有些认真了，所以刚好借着这样的台阶回避开这个话题。
“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在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让我猜猜，是设计？”
他随口说了一个，说出设计的原因只是因为在他的脑子里这两个字与她的形象比较符合。
“不对。”
“不对嘛？那……英语？”
孙亚龙搅尽脑汁去想，最终猜出了一个英语，不过让他费力的并不是让一个专业在脑子中计算出与她的匹配值，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大学的专业有些什么。
毕竟他也只是个大专读了一两年的人，才没了解过本科大学中的专业是不是与大专相同。
“也不对，不过贴近了一点。”
似乎孙亚龙的乱猜竟然还误打误撞的有些选对了方向。
他的眉头紧锁，一番头脑风暴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那就美容美发，顺便学点英文和客人交流，这次总对了吧？”
他开玩笑似的说。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你怎么猜到这里去了？告诉你吧，我学的是化学，只不过当初更想去中文系。”
原来是这么个接近法吗。
孙亚龙微微翻了翻白眼，果然女人的心思都是琢磨不透的。
“化学……”
他的脑子里对这个的印象大概就是电视中的那种瓶瓶罐罐摆在一起，再有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从一个瓶子中向另外一个瓶子里倒各种颜色液体的画面。
不过貌似这种也要穿白色的制服，说不定也算是一种制服诱惑呢。
她肯定想不到孙亚龙的思路已经飞到九霄四海之外，不过根据他平时的生活接触，能够联想到这么多也算是有些逻辑。
“不过也还好吧，我也不是那么讨厌化学。”
……
李浩宇在二楼自己房间的门口，听着楼下孙亚龙的声音，默默地站着。
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孙亚龙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放小了声音，但这逃不过早就发现有些端倪的他。
从一楼传上来的有些渐暗的暖黄色灯光并不怎么明亮，照得李浩宇也不是那么清晰，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回到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看着孙亚龙还空着的床，李浩宇叹了口气。
“孙哥，希望你这次可以顺利一点。”
说完便翻开被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
“诶？小宇你还没睡呢。”
孙亚龙打了个哈欠地推开房门，发现卧室的灯还开着，李浩宇躺在床上看着手机。
“在看什么？”
他凑到李浩宇身边，把头伸过去看。
屏幕中一只已经有些规模的小蛇正在左右扭曲自己的身体。
李浩宇依然盯着屏幕，手指快速地点击方向。
“这么好玩吗，每次看你打开手机都是在玩这个。”
孙亚龙说着脱去队服，露出里面的t恤，然后旁若无人地换成自己的睡衣。
李浩宇依然继续点击着手机，但一不留神的一次失误让小蛇咬到了自己的身体。
game over
屏幕上出现的字母让李浩宇将手机关掉放在一旁。
“关灯吗？”
孙亚龙站在开关旁问道。
“嗯，关吧。”
开关按动的咔嚓声随着他的应答响起，李浩宇头顶的灯一下子没了光芒，只有淡淡的亮度还停留在灯管上。
没了灯光的掩盖，窗外自然的光线射入，柔和地洒向地板。
李浩宇看着上方。
“孙哥，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那里大家都和现在不一样。我们不是职业选手，但还是挺喜欢游戏的，不过都没有女人哈哈哈哈。”
李浩宇突然说道。
“你这么说老大肯定会伤心的，我也很伤心，为什么你不喜欢和女人在一起还要连累上我也没有。”
孙亚龙玩笑道。
李浩宇抬头看向头顶洒入的光线，眼睛有些迷离。
“你说到底哪个才是梦？”
“当然是另一个，不然我岂不是没有老婆讨了。”
孙亚龙当机立断的回答，反正话题只是一个梦，他并没有思考太多。
“或许吧，我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他露在被子外的双手举起，像是想要抓到天花板上的月光一样。
“我说你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要想。你看那些哲学家文学家，为什么个个都活不长，最后还要自杀，就是因为想得太多。老孙说的就没错，人生就是得糊涂一点，什么都明白了也就是离死不远了。”
李浩宇没有回答，默默地把手伸回，转身侧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