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蔡德元,你就是张英吧?像,果然很像,这些年却是苦了你了!”
原本张损对于自己无法躲避对方的手掌就已经警惕万分,这时听到此话更是让他悚然而惊,还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刚要鼓荡灵力奋起一搏之际,就感觉对方搭在左肩的手掌应激发力,瞬间把自己镇压,同时面露伤感的话锋一转:“你爷爷虽然比我大了不少,但也算是我的忘年之交了,自我当年远渡重洋前往西方求学后,就已有数十年没有相见,不料再次听闻他的消息时,却已是天人永隔。
不过今日能见到你登门,我也是非常高兴,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吃什么就让你柳姨给你做!至于西学么,只要是我懂的,你尽管来问我,保证倾囊相授!”
“啊…老师,这小子有这么招人喜欢么?怎么你跟师娘都把他当宝贝一样,还倾囊相授呢,啥意思?莫非对我就留了一手?”
这时不待张损这正主出言回应呢,那文琦就先“吃醋”了,于是毫不顾忌的抱怨道。
“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妮子,这是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老师什么时候对你藏私啦?再这么说话,老爹可要收拾你咯!”
不待蔡德元回应文琦有口无心的“指责”,文正非就主动出言对女儿训斥道。而后又趁势上前主动与张损自我介绍道:“你好,鄙人文正非,刚刚小女言语中如有什么唐突之处,还望小兄弟莫要见怪!”
“额,没事,我不介意!”
张损此时刚从蔡德元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就又被文正非来这么一出,脑中有些发蒙,口中下意识的回道。
“对啊,他们两个小的一见面就掐,说的都是气话,老文你也别太当真!”
见得此状,柳映月也随之上前打圆场,蔡德元也适时指着张损对文厉二人介绍道:“行了行了,都是些随风吹散的孩子话,没必要去纠结!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个小伙子叫做张英,祖籍闽地汀州,祖父张沧,叔祖张横,他现在是洪门龙华堂一名小老幺。”
接着他又指着圆滚滚的文正非对张损说道:“张英,这一位是沪市地方议会的副议长文正非先生,同时也是沪市在帝国下议院的十八名议员之一。”
“额,小子张英见过议长大人!”
“嘿,你小子这是陷害我呢!我还只是副议长,是服务于沪市市民的一名议员,更不是什么大人!”
介绍完文正非后,张损刚拱手与其交流两句,蔡德元就拉着他来到那名身着警服的冷面男面前,口中继续介绍道:“这位呢,名叫厉求实,如今还是沪市引翔区警察局长,不过来年恐怕就是位高权重的异常案件调查局局长了!他曾经随我学过一些东西,蒙其不弃,也称我一句‘老师’,所以你也可以称他为厉师兄!”
“小弟张英见过厉师兄!”
见得张损一脸郑重的抱拳行礼,厉求实虽然面色冷硬如故,但是眸子中却是有暖意一闪而逝,口中难得的勉励了一句:“嗯!莫要让老师丢脸!”
到了此时,文厉二人岂能不明白蔡德元是在为这“张英”铺路,而文琦之前所言怕是不虚,蔡德元夫妇对这初来乍到的“张英”确实非同一般,其中怕不是一个“故人之子”的理由所能推搪过去的。不过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也无意去探查其中真相,只是日后看在蔡德元的面上,能照拂就照拂这好运的小子一下,仅此而已。
“好了,既然正事已经说过,互相也认识了,那大家就赶紧洗手吃饭吧!”
半小时后,酒足饭饱的蔡德元让张损陪着他与文厉二人一起进了书房,而文琦则是满腹好奇的死赖着同样跟了进去。
众人围着茶桌坐定,文琦为了能赖着不走,更是主动接过沏茶的活计。
“这就是你上午看的书?嗯,还算不错,最起码还知道临阵磨枪!”
对于自己书房内的物事,蔡德元实在太熟悉不过了,只是随意一瞄,就见得张损之前看完并随手放在一旁案上的两本书,遂即指着书籍对后者语带调侃的说道。
张损闻言正要出言说点什么,却又听对方继续说道:“龙华堂于正月十六的开山门仪式,我们几个都收到了请帖。此次那李东升极其反常的一次性收徒九人,看似你等小子受益良多,但你却不知道那老家伙暗中的冷酷算计。小厉,你身为引翔区的警察局长,最近应该收到不少小道消息吧?不论真假,都与你小师弟说道说道!”
“是!”
厉求实先是干脆利落的对着蔡德元回应一声,而后扭头对斜对面的张损说道:“张英师弟,你身为龙华堂的小老幺,想必也应该听闻腊月二十三那天,高桥镇天后宫的警钟长鸣吧?”
闻得此问,张损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在心中嘀咕道:“这事我不仅知道,我还全程经历了呢!”
见到张损点头,厉求实继续说道:“当日的实情,就是你们堂口行五的承行大管事夏山虎勾连‘灭世夜叉’祖嵬,前者应是想在浦东插旗,借势登上坐堂之位;后者则是搅动浑水,想暗中谋算天后宫的香火愿力珠。期间那祖嵬事败后,更是召唤飞天夜叉分神降临,差点把天后宫、龙华堂李东升、合顺堂钱逊,道门、锦衣卫等等各方都坑害了,后来还是‘南海鼍王’傅蛟及时出现并解围,这才免了沪市修行界一大劫。
与此同时,市区内的锦衣卫、道门与龙华堂三方得讯后,迅速行动去围捕夏山虎,结果后者竟然提前警觉,历经一番厮杀、追捕,后者随之消失、隐匿于沪市数百万生民百姓中。”
说到这里,厉求实有意的停顿一下,看见张损瞬间双眼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遂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继续说道:“等李东升从浦东回到堂口后,亲自调动刑堂精锐追击,甚至耗费不小代价,请来梅花易数传人邵东川,可惜占卜结果虽然精准,却往往都是迟了片刻,每次追捕者都与对方擦身而过。
至此,李东升终于明白当日仅以骨架逃离的祖嵬,此时应该又与夏山虎聚在一起了!二者一个术法奇诡,应该还有奇宝护持,另一个则是沪市地头蛇,对地形环境相当熟悉。两只丧家之犬互相配合之下,追捕的各方一时之间竟然束手无策。脸上挂不住的各方大佬一碰头,这才有了正月十六李东升大开山门的一场‘大戏’。而就在这几天,关于你们九个‘幸运儿’的背景,早就被有意无意的到处宣扬,而你也被安了一个‘天后宫老炉主族孙’的招牌。这其中的用意,想来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们就是那钓鱼的倒霉‘诱饵’呗?而且更倒霉的是,我还是‘诱饵’之中最吸引大鱼的那个。”
“咯咯…”
听得张损苦中作乐的自我吐槽,顿时把原本一脸同情的文琦逗得直乐,害得她差点把壶中滚烫的茶水倒在她爹大腿上。好在一旁的蔡德元眼疾手快,把文正非的椅子往后一挪,及时躲开她的“毒手”。不过经过这个插曲后,书房中原本有些沉凝的气氛,反而为之一松。
“你能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关窍,让我颇感欣慰!不过我还是给你两个选择的机会,一个呢最简单也最稳妥,就是由我们出面从龙华堂手中保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