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东升和李强一前一后来到九叔家时，看着围坐一家子的亲戚，李东升也没来得及挨个打招呼，九叔就把李东升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牛是找到了，但是你先别告诉彩玲，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牛也不是丢了，刚才你七叔过来说她家邻居刚从镇里赶集回来，路上看到你哥和李敢那二流子牵着牛去了镇里，我估摸着是不是你哥牵牛去镇里干啥活了？所以先来问问你。听完这些李东升则感觉自己心里像是塞了颗土豆一样难受，随后对着九叔说道；牛可能是我哥牵去镇里了，也没和我打招呼，就是不知道他牵牛去镇里干嘛的。九叔听了李东升的回答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转身对着房间里前来帮忙的亲戚招呼了一声，随后对着身边的李强嘱咐道；你和你国英，俊英哥去镇里找你东奎哥，不管他把牛牵去干嘛了，找到他后告诉他，说家里人都知道他把牛牵走了，都在着急找他，让他先把牛牵回来，去的时候把你三叔家的自行车骑上，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嘱咐完这些，九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的李东升小声说道；东升你去安慰下彩玲告诉她别着急，刚才彩玲喊着要去大队和你丈人打电话，说让你丈人托人找一找，你九婶不放心就陪着去了。回来的时候你九婶说彩玲告诉你岳父牛被偷了，电话那头你岳父就说让彩铃别管了，他来处理，后来没过一会你岳父电话又打过来说；他已经找了朋友拖关系，让当地镇上派出所的同志来帮忙。你看这事现在惊动警察了，你让彩玲给你岳父说说别报警了，牛的事情咱们自己解决，要是公安局的同志在来了，给你哥定罪个小偷，要把你哥带走，这事就不好办了。听到这里，一旁的李东升也是一脑门的冷汗，赶紧点头慌忙的就向家里跑去。在来到家时，赵彩玲正一脸惆怅，身边的王嫂安慰着，赵彩铃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门外。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很是熟悉，急忙抬头看去，一抬头便看到刚进门的李东升，急忙起身上前问道；找到牛了没有？李东升搭拉着脑袋不敢对视赵彩玲的说道；嗯，找到了，找到了，牛，，，牛，想到不能直接告诉彩铃牛去了哪里，便继续撒谎说道；牛被镇里的一个朋友借去干几天活，过两天就送回来了。说完就继续垂下脑袋。赵彩玲看着面前的李东升，知道他在说谎，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是个老实人，他也从来不会说谎，看着眼前扭捏中有些慌张的李东升，赵彩玲便冷声继续追问道；牛借给谁了？是镇里的哪个亲戚？李东升听到赵彩铃的不依不饶的追问，一时间也是慌了神，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圆谎，便结巴的继续说道；牛，，，牛，，，被哥借给他镇里朋友干活了，哎呀，你也别问了，我就是告诉你给你打个招呼，也好让你不在担心，对了我去给咱爸打个电话说牛找到了，让他别报警了。说完，不等赵彩玲的在次询问，便着急忙慌的转身向门外走去，出门时一着急，绊到了脸盆架，脸盆咣啷一声滚到一边，他也没有弯身去收拾，便慌张的向村大队走去。看着慌忙逃跑的李东升，赵彩铃知道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见到有王嫂在也没多言，便上前和王嫂收拾起被李东升碰倒后，撒了一地的脸盆架和香皂。此时李东升

　　一边焦急的走着，一边心里也默默想着，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又该如何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岳父，让他不再过问和参与到此事中来，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村委会。到了村委会后，看电话的是村里的一个老党员，没事就在村委会看看报纸，接接电话，李东升上前和老头打个招呼说想用下电话，老头点了点头，用眼睛瞄了一眼身边的电话，示意他随便，然后就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李东升上前掀开盖在电话上的棉布手帕，拿起电话拨起了记忆里岳父学校的电话，随着电话在嘟。嘟。的两声后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很粗女人声音，用一口山西南部特有的方言说道；喂，喂？这里是第一中学，你寻谁里么？李东升在听到电话回音后，把电话向耳朵靠了靠，紧接着说道；你好，我找赵江海。哦；你找赵老师啊，他不在，刚才出去了，有事你留言，回来我转告他。听完这些李东升感觉很是不妙，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好客气的说道；好吧，不在的话那就算了，麻烦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大队值班看电话的老头，这时才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戴在头上的老花镜，嘴里嘟囔道；咋了，东升？你丈人家牛丢了？还是你家牛丢了？李东升对着老头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客气的说道；都没丢，是被人借去用几天。说完也没等老头的过多询问，客气的向老头打了个招呼告别，便麻利的转身，走出了村委会。此时的李东奎和李敢正漫无目的的牵牛在镇里溜达，李东奎对着一旁的李敢问道；李敢，你一天天的在镇里乱窜，你知道镇里哪里收牛吗？李敢摇着头，随后看到街边有一家老板吆喝着；新鲜的牛肉啦。。。他心里一琢磨，牛不就是杀了卖肉嘛，镇子南边不就有几家屠宰户嘛，干的不就是这营生吗？随后对着李东奎笑着说道；我想到了，镇子南边那条柳树街你知道吗？那不就有几家杀猪杀羊的嘛。你把牛牵到哪里，肯定有人买。听到李敢的答复，李东奎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随后两人便把牛赶到了镇里南边的柳树街。来到柳树街时，街上很是脏乱，除了街上传来一阵隐隐的恶臭外，街上也没什么人走动，街道一旁的柳树身上，还用麻绳绑着几条带血的木架子，架子上还挂着几个铁钩，铁钩上则还挂着几张还未晒干的羊皮，紧邻架子旁边的则是一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里还还泡着一只刚放了血的肥猪，几个穿着雨靴腰间围着皮围裙的壮年男子正手里拿着刮刀，站在大铁锅边卖力的刮着猪，毛，李敢知道自己想的的没错，也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就乐呵呵的把牛缰绳交给李东奎，然后和李东奎打了个眼色，就小跑着上前，去和哪个年纪稍大的屠夫交谈。李敢贼头贼脑来到屠夫面前，客气的对身前的年长男子说道；大哥，生意兴隆啊。中年男子理都没理，只管继续指挥着众人，嘴里还不停的喊道；手放麻利点，这猪退毛就要水热刀快。说完没理会身边的李敢，继续忙活着手里的刮刀。李敢看这屠夫不愿搭理自己，便继续赔笑说道；老哥，和你谈个生意。听到有生意，屠夫停下手里的剃刀，用很不耐烦的口气说道；今天的肉都有预定了，要买肉，明天一早来。说完便继续忙活着手里的刮刀。李敢接二连三的被眼前的

　　屠夫不待见，就是在好脾气也被这人搞得发毛了，两次嬉皮笑脸全换来一张黑脸，想到自己是来找他做买卖的，又不是来借钱的，随后脸色一转用极不耐烦的口气说道；我是来卖牛的，你们是干屠宰买卖的，收不收？话落，看着屠夫还是没什么反应，便恼怒的就想转身离开，奈何屠夫却停下手里的刮刀，把刮刀交给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继续叮嘱着青年别停手，然后也没搭理一旁的李敢，一边用腰间的围裙擦着手，一边则就径直的朝路边的李东奎走去。屠夫在来到李东奎跟前时，看了眼面前的李东奎，随后围着牛转了几圈，走到牛屁股后，摸了摸牛后背腰里的肉，随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一旁的李敢一脸不解的上前问道；老哥，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干嘛，收不收你给个痛快话。屠夫看着眼前这贼眉鼠眼的人就没一点好感，主要是又扯到自己生意，索性就耐着性子开口说道；这牛的确是养得挺肥的，只不过杀了卖肉可惜了，我猜的没错的话，这牛应该是不到2岁的母牛，或许身体里还有牛犊子，到了开春就下犊子了，杀了怪可惜的。李敢怕这屠夫接着瞎问，就主动插话说道；家里有人住院了着急用钱，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你了。屠夫听完李敢的话也没啰嗦，用手指伸起一根手指，李敢没明白什么意思。屠夫不耐烦的说道；牛我也不亏你们，1000块牛留下，要不行你们在换一家。说完就打算转身走。此时李敢正想回头和李东奎商量的时候，李东奎却大声说道；行，卖了。屠夫站住脚步，回过头看着这个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用手指着自己房间说到；来，里面拿钱。李敢和李东奎把牛牵到屠宰店门口的架子上拴好，就跟着屠夫进了房间。房间里很大，房间的一边是一根根绑好的肉架子，上面挂着2条杀好的猪肉，另一边是一面很大的方桌，上面则放着早已煮好的各种熟牛肉羊肉，以及一些动物内脏。看着眼前的这些熟肉，李敢用胳膊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屠夫指着柜台前的板凳，示意他们坐下稍等，自己则弯腰在柜台内拿出钱口袋，从里面数起钱来。没过一会便放下钱布袋，来到李东奎身前，把一叠钱递了过去。李东奎接过钱，向手头吐了点唾沫，然后便刷刷的数起手里的钱，一边数钱一边嘴里还说道；牛你说的价我没还价，给我切二斤熟牛肉算是我的还价了。老板看着眼前的两人虽然很是厌恶，但是想着这牛的价钱确实是给人家出的低了，就还价到；最多一斤在加半斤羊杂。李东奎数完手里的钱，钱数没错刚好一千块，就把钱揣进衣兜，嬉笑说到；你也别太坑人，还价了值不值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嘛？2斤牛肉才多少钱？我这牛这么便宜卖你，还不值这2斤牛肉？说完用一脸狐疑的微笑看着屠夫老板，老板似乎被是有些理亏，慌忙的收回眼光，转身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块牛皮纸，走到熟肉的桌前，割下一大块牛肉之后，也没有称重，用手快速的包了起来，递给李东奎后，伸出指了指门外，意思是请他们赶紧离开。李东奎则笑呵呵的把牛肉踹到腋下，一瘸一拐的和李敢向外走去，在出了屠夫家后，便朝着镇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