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老者递来的请柬,陈涛略微翻看后这才知晓,这是司徒府郎中蔡邕蔡伯喈发来的请柬。其中言明,今日晚上蔡府宴请洛阳年轻士子,希望陈涛也能出席。
看是蔡邕所发的请柬,陈涛心下安然。想他虽然在洛阳当了一个月的官,但是在官场上还真是孤家寡人。除了有个骑都尉名头的曹女王整天和他在一起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官员和他有过交集。若不是蔡邕的请柬,今天刚刚得罪过皇后的他,还真得仔细想想该不该去。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多谢他的邀请,今夜涛会准时赴约。”陈涛想了想之后说道。
那老者见陈涛答应,当下欢喜的道谢一番之后,恭敬行礼离去。
上了马车的陈涛,在赵云和太史慈的护卫下,返回位于平城街的居所。这是陈涛领了皇子少师的职位之后,曹女王送给他的房子。本是曹家在洛阳城中众多居所其中一处,虽然不大只是一个三进的院落,但是在寸土寸金的洛阳城中依旧算的上一个比较大的别院。
更难得的是,别看院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入大门便是石刻壁影,其后二三进院落之间还有一片亭台水榭,后院更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房子里布置典雅,各种用具一应俱全。左右两边又都是曹家的产业,如今无人居住,使这栋小院幽静清宁,让陈涛大为满意。
如今,除了陈涛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挂上朝廷的官职,而曹女王的骑都尉,谁敢让她去军中每天点卯?因此,当陈涛跨入二进正厅之后,就见虎牙妹子、曹女王、赵灵儿外加拖来的曹洪,正凑成一桌牌局。
说起来,陈涛还真佩服这些小丫头们,这纸牌是百玩不厌,只要一有空就会坐下来凑成一桌。按赵云的话说,简直是玩物丧志,不务正业。
坐下来喝上杯茶,休息片刻之后,陈涛找个众人玩乐的间隙,将今日在皇城中所发生的一切说出,顿时引来了众女的兴趣。
曹女王听完之后的反应是一味的叫好。平日里,她就看不惯大将军府上的人横行霸道,连带的对何皇后也没什么好印象。如今听说那何皇后在陈涛手上吃亏,自然是乐的不行。
虎牙妹子则显得稳重许多,担心陈涛是否会遭受何皇后的报复,之后听闻陈涛可以每日带两个护卫出入皇宫后,便立刻决定,除了赵云之外,其他人每日轮换,以防不测。
至于赵云和太史慈,基本没有什么表示。在他们看来,这些事情交给陈涛处理就好,而他们要做的就是防止那些小人生事,做好侍卫的工作就行。
接着,陈涛又将晚上蔡邕邀请自己前去赴宴的事情说出,没想到听到这件事,曹女王的反应十分古怪。
“你确定那蔡老头没和你说有什么事情?”曹女王狐疑的盯着陈涛。
虽然不明白曹女王为何如此,但陈涛还是很坦然的将袖子里的请柬丢在曹女王手里,说道:“请柬上只说晚间赴宴,至于理由也就是说了邀请
洛阳年轻士子共参文事云云。”
曹女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随手丢下请柬,接着就把赵灵儿、虎牙妹子、太史慈三人拉到一块,背着陈涛嘀嘀咕咕的商议起来。
“都不知道搞什么鬼。”陈涛摇摇头懒得去理这些小丫头,转身对赵云说道:“子龙,晚上涛陪我去吧。说实话,要是他们弄什么吟诗作对,涛是十窍通了九窍,只剩下一窍不通。若不是蔡大家的请柬,涛实在不愿去丢人现眼。”
伪娘微微一笑,说道:“先生的才华,岂是那些腐儒所能比,云陪先生去就是了。”
正说着,曹女王突然插口进来说道:“我们商量过了,我也要去。”
陈涛把眼睛一瞪,佯怒道:“胡闹,蔡大家只发给涛请柬,若是带着你去,用何名目?更何况,已经言明是年轻士子的文会,你算是哪门子士子?乖乖呆在家里,否则送你回去。”
“哼哼,翼德姐姐,你看,我就说他不安好心是吧。”曹女王像是识破了陈涛的阴谋,拉着虎牙妹子告状。
却没想到,虎牙妹子掩嘴笑着坐到陈涛身边,对他说道:“陈朗,刚才孟德妹妹说,蔡大家家中的千金,今年已是十二,正想物色一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夫君不会是看上那蔡府千金才去的吧?”
陈涛的嘴巴张的能吞下整个鸭梨,脑袋上黑线满布,转头正想顺着她们的话说,抬眼望去却见众女都一脸紧张的盯着他。
“喂喂,十二岁呀,十二岁!就和这小吃货一个年纪!涛会看上这么小的丫头?”陈涛再怎么笨,也知道如果此刻开玩笑,恐怕倒霉的铁定是他自己。于是急忙把一边的小萝莉给拉了过来,指着她的小脑袋,努力澄清自己。
“切,谁不知道你们男人就喜欢这么小的丫头。”曹女王丝毫不为所动。
陈涛无奈的翻翻白眼:“其他人怎么样涛不知道,但是涛可不是这种变态。就算是小丫头你,在涛眼中都还是个小屁孩。”
“我怎么就是小……小那什么了?”曹女王努力挺起那平板一样的胸部,瞪大眼睛,双手叉腰,气哼哼的怒视陈涛。
“哈哈,火鸡,我说大恶人把你当小屁孩吧。”赵灵儿笑的没心没肺的。
“你有比我大?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大!”曹女王顿时调转枪头。
“哼哼,这里除了翼德姐姐,就我最大。”赵灵儿一挺小胸脯,得意洋洋的说道。一旁的太史慈,看看赵灵儿的胸脯,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啪。
“没点女儿家样。”赵云看不下去,一个暴栗落到赵灵儿的后脑勺上。
“哎呦,哥,都说很多次了,打脑袋要打笨的。”赵灵儿不满的抱着小脑袋噘嘴。
“嘿嘿,多敲几下,反正够笨了,再笨点没事。”曹女王顿时乐了。
“你才笨!”
“哼哼,古语云:胸大无脑。”曹女王不无羡慕的望了一眼赵灵儿
的小胸脯,酸溜溜的说道。
看着两个小丫头又闹成一团,陈涛反而松了口气。抓住身边虎牙妹子的手,幽幽说道:“飞儿姐,我喜欢怎么样的,你最知道了,对吧?”
一想起,私下无人时,陈涛不老实的手,虎牙妹子立刻面红耳赤,跳着逃走。临走时还留下一句话:“听说那蔡琰是京师里除了司徒乔公一对双生子之外,最漂亮的女儿家,陈朗可千万不要被勾走了魂哦。”
望着眼前丽人已经消失在屏风后面,陈涛一拍脑门,苦笑着说道:“人家那是才女好吧,涛这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人家要是能看上眼,涛也算是服气了。”
……
掌灯时分,陈涛带着赵云,安步当车的走向蔡邕府邸。说起来,蔡邕和陈涛的居所不过只隔着一条街。若是这种散步似的慢行,也不过是一炷香多些的时间就能到。如此近的距离,加上陈涛更愿意步行欣赏沿途街市风景,因此便弃了马车。
虽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大半个时辰,但当陈涛抵达蔡邕府邸前时,却发现蔡府门口的马车已经排到了街口。此次不光是那些才学名动京师的寒门弟子前来赴约,就连那些王孙公子也是纷踏而至。
说起来,蔡邕的官位虽然不高,但是在文坛中确实地位显赫。不说其他,光是那一手飞白体,就足以让许多自持学问高深的腐儒们羞愧不已。更何况,他还有一手冠绝天下的琴艺。平日里,就算是王孙贵族想要蔡邕弹上一曲也是千难万难,但每次文会时,只要气氛热烈,蔡邕都会弹琴助兴,这也是文士们趋之若鹜的原因。
今年,一直闭门不出的蔡家大小姐偶然出来参与了一次文会,顿时让那些没见过美女的土包子士子们群情沸腾。惊为天人之余,这些自认风流潇洒的年轻士子,自然是写下无数褒美诗词,一夜之间蔡家大小姐蔡琰的名声便传遍京师。而如今更是传出,蔡邕想要在文会上为自己的女儿择婿。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凡是自认有点才学,又或者是年龄合适的王孙公子,纷纷变着法弄一张蔡府的请柬。让这蔡府的文会,隐隐成为京师一大盛事。
陈涛饶有兴致的一路走,一路看那些等在马车中,急于进入府中但又怕大声喧哗失了自己身份,只能几秒钟拉起门帘望一眼的士子们,不由暗自好笑。
“古往今来,窈窕淑女,果然是君子好逑呀。”陈涛轻笑着摇摇头,绕过最前排的马车,刚踏上台阶一步,还来不及开口,就见那门口的管事,走了过来。
那管事倒也客气,抬手做恭,只是语气却显得冰冷:“这位公子,今日我家老爷府中设宴宴请洛阳士子,公子若是求学,请明日再来。”
“呃……”陈涛尴尬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袭半旧不新的青衫,心想:“我就这么像是来讨个名头的游学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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