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袁术亲卫的报告,虽然其中很多都是臆测,他们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袁绍也知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十几万骑兵冲击的后果是什么。更可恶的是,袁术那家伙见情况不对立刻开溜。他自己倒是跑的挺痛快,但那些士卒们失去指挥之后,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战斗力也是可想而知。想必,陈涛麾下的骑兵,就算是有点损失,也不会太多。
“主公,没想到那陈涛的反应会如此快。我们现在距离邺城还有三天以上的时间,就算是急行军也需要两天。陈涛集中使用骑兵,必然是想要拖住我们。为今之计,只能分出一军急速前往邺城,而留下本队在此迎战陈涛的骑兵。否则,在平原上被骑兵追上,我军危矣。”沮授想了想之后,对逐渐恢复冷静的袁绍献策。
然而,这一次袁绍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只见她沉思了很久之后,突然双目中寒光一闪,说道:“联军之中看似团结一致,实则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总是希望绍去应对,而看到利益时就像时苍蝇看到了烂肉,唯恐被人落下。袁术那厮一开始就打着逃跑的主意,难怪连本部人马都不带,还对绍说,要各路诸侯都留下一部,以免有人不肯尽力。绍一时不查落入了他的算计,他这是等着让各路诸侯来责问绍呢!”
面对袁绍冰冷的言语,沮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袁绍似乎也没有准备让沮授来安慰自己,只听她冷冷继续开口:“十万大军顷刻间烟消云散,不管是谁对谁错,总之这个责任要怪到绍的头上。哼,袁术打的真是好主意,连小皇帝的归属他都想要插一手。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到这里袁绍沮授招招手,让她到自己的面前来之后,小声轻语道:“立刻去营中撒布消息,就说袁术指挥不力,私自逃跑,这才被区区三万陈涛军打的大败。他不思己过,竟然还有脸夸大敌情,竟胡说有十余万铁骑!公与,只要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相信袁术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那十万大军可是各路诸侯们凑起来的兵丁,岂是说没就没的。”
“授知晓了。”沮授迟疑着问道:“主公,只是就算那袁术日子不好过,可陈涛麾下的铁骑确实已经追了上来,若是没有准备该如何是好?”
袁绍冷冷一笑道:“诸侯们都不傻,想要当先锋冲去邺城,就是为了能够在小皇帝面前露个脸,又或者像袁术那样的,干脆就想把小皇帝劫走,可他们也不想想,绍岂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只要各路诸侯知道是袁术无能才连累了十万大军,势必人人对他心怀不满,到时候绍就责令他将功赎罪,带着本部人马在此防守。”
沮授皱着没有继续问道:“那袁术本就是无能之人,若是让他继续统兵,想必就算是肯尽力都未必能够挡住陈涛。主公此计,似乎……”
“哈哈,公与呀,要说军政谋略,绍是远远不如你。可是这阴谋倾轧,你却真是半点不懂呀。绍留下袁术之后,只需要对诸侯说,那袁术无能,怕是不能挡住陈涛。如此,绍不是又有了留下几路诸侯的理由?如此一来,既有人为我等断后,我等又可以抢先攻入邺城,岂不是一举两得?”
直到此时,沮授才明白袁绍的用意,原来袁绍是想借着后军被破之事,借题发挥更好分化各路诸侯的力量。使自己能够抢先一步,先入邺城夺回刘协。
仔细思考了一下袁绍的方案,沮授觉得确实可行,便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又商议一阵之后,沮授便走了出去。
当天夜里,联军大营中就已经流传出袁术抛弃麾下将士,孤身逃亡的事情。诸侯中如脾气暴躁的公孙瓒、孙坚等人听闻自家子弟竟然被袁术如此祸害之后,当即就冲入了袁术的营帐中,差点与袁术麾下将领打了起来。
袁绍听闻之后,急忙将各路诸侯都召集起来,对于后军被破之事商议对策。虽然袁绍嘴巴上一直有意无意的帮袁术开脱,但事实上却是一点点让袁术自己说出抛弃后军的事情。原本有些诸侯还心中有疑,怀疑是不是袁氏内斗,袁绍才会如此传播流言。等到袁术一点点将事情说出来之后,顿时各路诸侯大怒,孙坚甚至拔出刀子要为他的一万江东子弟报仇。
袁术见孙坚动了真怒,心中又气又急,但却迫于众怒难犯,最终只能道歉了事。而袁绍在这个时候也开始真正发威,立刻就命令袁术领着自己本部四万人马留在营中阻击陈涛的追军。这种摆明着送死的任务,袁术本来怎么也不会接受,可现在看到营帐中的各路诸侯都对他怒目而视,哪里还会有什么反对的勇气。只是推说兵力太少,要想守住营地还行,但是要阻击陈涛铁骑恐怕是做不到。
袁术的反应正是袁绍希望的,于是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诸侯中最有战斗力的孙坚、公孙瓒以及王匡三部九万大军也被留了下来。并且美其名曰让孙坚监督袁术,任命了孙坚为这支部队的统帅。正在气头上的孙坚也觉得袁术这号人根本不可信,想也没想就接下了这个命令。
于是第二天清晨时,袁绍带着其他十路诸侯,合并三十万兵马向邺城加速杀去,而孙坚、公孙瓒、王匡以及袁术麾下十三万大军则在营中坚守,挡住陈涛军前进的通道。
知道此时,袁绍的计划都完美的实现,此刻他亲率的大军中,有接近一半是袁绍的本部人马,若是真能攻入邺城,再无人可与他争抢小皇帝的控制权。
而孙坚和公孙瓒在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之后,发觉自己似乎上了袁绍的当,但此刻将令已下,木已成舟,二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的站在营中看着大军远行。
袁绍大军离开半天之后,赵云所率领的十万骑兵来到联军先前的营地。远远坐在马上,便能看到这座营地中人影蒙蒙,似乎有十余万大军驻守。吕布扛着方天画戟,对遥遥对赵云说道:“子龙,你看怎么办?直接冲营还是……”
赵云摇摇头说道:“这座大营规模很大,我等冲营即便成了,损失也重,还是绕过去吧。”
小吕布本就随便怎么样都行,当下就点头答应。于是,赵云一声令下,十万骑兵跟随在他身后,从大营的右侧远远绕了过去。说来也奇怪,营中的守军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营看上一眼,就好像目送己军通过一样。
大营中公孙瓒皱着眉头说道:“孙将军,这样做真的好吗?若是将来袁绍怪罪下来,我等……”
孙坚无所谓的笑笑说道:“她做她的大将军,我做我的长沙太守,她能怪我什么?要是不是她先使诈骗我等在此驻守,我岂会如此无义?好了,公孙将军,这不过是陈涛的先锋骑兵,他的本队人马想必还没抵达,到时候我们出去装个样子,也就能交代了。”
公孙瓒一想也对,反正横竖都是阻击敌军,阻击了陈涛不是更好?因此也就保持沉默。
孙坚和公孙瓒的做法,自然落到了袁术和王匡的眼里。只不过,袁术觉得自己在袁绍面前丢了面子,而且也认定联军中流传的谣言,必然是从袁绍口中传出,因此对袁绍更加嫉恨。所以,他才不会多事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去告诉袁绍。至于王匡,此人的胆子很小,孙坚、公孙瓒、袁术等人又是很强势的人,因此王匡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自然就不会多说什么,就当是什么都没看见。于是,原本该留下阻击的大军,却变成了看客,而安心离去的袁绍,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子龙,你绝不觉得这支联军很怪?”待到全军安然通过,并没有遭受到任何想
象中的埋伏之后,吕布有些奇怪的和赵云策马并骑。
“……也许是联军的诡计也说不定。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小心行事才好。”赵云认真思索一阵,发现无法理解联军的动向之后,只能如此说道。
小吕布点点头,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说道:“没事,有我在,来多少人,杀多少人。”
赵云早知道吕布的做派,当下笑笑点头之后,便收敛心神,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十万铁骑策马扬鞭,飞速追赶前方的袁绍。而袁绍大军此刻虽然已经开始加速,但毕竟携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根本无法与骑兵相比。三个时辰之后,赵云所率领的骑兵已经能够远远望见袁绍军的后队。而他们的突然出现,也让袁绍军顿时一阵骚动。
“什么?这怎么可能?半日之间,难道他们就已经突破了孙坚的阻击?”接到消息之后,袁绍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主公,且不管敌军是否与孙坚交战,如今我等尚未建营,还请主公立刻下令全军就地驻防,先挡住这股骑兵才好。”沮授焦急的说道。其实,沮授已经猜出了孙坚等人很可能是并未交战就直接让这些骑兵过境。
原本,包括沮授在内的绝大多数诸侯,都不相信袁术口中所谓十余万骑兵的言辞。毕竟,除了塞外草原上马背民族之外,能够聚集起十几万骑兵的军力,就算是在大汉鼎盛时期也不多见。即便以前一直传闻陈涛收拢了并州和凉州的骑兵,拥有非常多的骑兵,但是当他们整整看到十万骑兵的列阵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清一色的黑甲银枪,高大的骏马,威武的军姿,若是目力强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普通士卒所骑的战马都是毛色油亮,显然平日里精心喂养。如此强悍的骑兵,若是在平原上突然袭击只有轻武器的步兵,可想而知结果如何。也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相信,就算是换成自己统领后军,遇到这等规模的骑兵围杀,能做的也就只有逃跑罢了。
众人之前的袁绍面色极其难看,从最初开始他就想着要利用时间差先行赶到邺城,将小皇帝夺回来,为此花费了极多的心里,甚至不惜自毁长城几次将兵马分开。最初让袁术统领后军,是为了不让他参合其中。后军败北之后,让孙坚、公孙瓒领兵,也是为了支开两路最强大的诸侯。可如今,因为她自己这一系列的动作,好好的五十多万大军,到现在不足三十五万,勉强结阵建营还行,可要说在这片平原上和如此规模的骑兵战斗,简直不可想象。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之后,赵云忽然一挥令旗,十万骑兵竟然调转马头大摇大摆的慢慢退兵十里。眼见如此情况,不明所以的诸侯们开始纷纷猜测起来,其中就有人向袁绍询问。
袁绍盯着眼前那片黑压压的骑兵队伍,看他们都已经下马,不少人甚至开始搭建起帐篷,袁绍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个赵云,追上我等之后,竟然不战而退。他这是要把我们钉死在这里!我军多是步卒,一旦移动,赵云可以很轻易的从任何方向对我军发动攻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只要他在这里,我们就哪里也去不了。他这是在等待陈涛的主力抵达!”
“主力?”刘岱一惊,忍不住说道:“十万铁骑尚且只是先锋,那主力究竟该有多少?”
张邈接口说道:“据说,陈涛麾下有三支强军,分别称为青龙、朱雀、白虎。而且,似乎陈涛麾下骑兵极多,几乎与步卒相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养的起如此规模的骑兵。刘太守,你也不用紧张,陈涛的主力,估计也就只有十余万步卒罢了。”
“原来如此。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刘岱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说实话,到现在他已经开始有点后悔来趟这次的浑水。只不过,现在是骑虎难下,谁若敢轻言离去,别说是那虎视眈眈的铁骑,恐怕就是袁绍也不会放过他们。
“主公。”沮授见袁绍面色难看,一直没有说话,不由上前一步小声提醒她身后还有各路诸侯在,不可在这里失了仪态。
袁绍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强作欢颜道:“诸位,连夜赶路也是辛苦了。既然通路被敌军暂时阻断,不如就先安营休息,待我等商议出破敌之策之后,再行其事。”
各路诸侯见现在也确实没有办法继续行军,当下也没其他主意,便一同返回帅营,商议今后之计。而袁绍则吩咐各路将领,严防四周,不能给赵云任何冲阵的机会。
在众将中,最为纠结的就要算是马超。自从虎牢关下被赵云一枪打飞之后,她便始终用伤口未恢复的理由拖着,直到大军撤离虎牢关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暂时是不可能再见到陈涛或者赵云了,然而才过去短短几天,赵云熟悉的身影就再一次落到了马超的眼里。
站立在士卒中间,望着远处已经翻身下马,正对身边众将说着什么,偶尔会对联军指指点点的赵云,马超有种很矛盾的感觉。明明知道对方恨不得杀了自己,而她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马超总是举得无法恨她。看着赵云,马超又想起了陈涛,或者说,对于赵云的奇怪感觉,其实根本就是因为有陈涛的关系。
俊秀的面容,总是很懒散的笑容,倔强时的不服输,还有那黏连在一起的血污衣衫。即便是被抓住,随时都可能被自己杀死的时候,那家伙也是一脸的无赖样子,甚至还会反过来撩拨自己。一想到这些,马超下意识的差点轻笑出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超急忙收敛心神,待看到周围之人并无人注意她的异常时,才略微放松了一些。只不过,周围众军戒备的样子,也让她无法再陷入回忆中。
“哎。”马超轻叹一声,心中暗暗说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止战乱呢?若是没有战乱,我是否也可以安心的生活下去?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对的呢?爹爹,你告诉女儿吧。”
“嗨,孟起,发什么呆呢?”许诸的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差点吓到马超。
在袁绍军中,许诸和马超的关系最好。许诸有点傻乎乎的小天真,似乎觉得是自己找到了马超,因此就必须要好好照顾她。马超本就不是很健谈的人,独自一个人在军中,即不和其他将领来往,也不会阿谀奉承,要不是袁绍知道她的武艺,恐怕早已经将她淡忘了。不过许诸就不同,往往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得到什么美食、玩物都会来和马超分享,渐渐的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眼见是许诸到来,马超急忙收敛心神说道:“无事,无事,只是在看敌军的动向呢。”
“哦哦,这是这样呀。”许诸也伸长小脑袋,探望了一阵之后,突然跑到马超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那个陈涛其实很厉害的嘛,一点不像颜良她们说的那么不堪。主公这次主动攻打他,本来我还以为有这么多人,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司隶打下来了呢。结果现在兵马损失了不少,可是连司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你说这话,不怕被主公知道了责怪你?”马超嗔怪的白了许诸一眼。
“嘻嘻,这不是和你说嘛,难道你还会去告状不成?”许诸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紧张兮兮的左右看看没人,随即小声问道:“你不是和那陈涛接触过嘛,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马超略微失神,随即轻叹一声说道:“他是个很奇怪的人。初次接触的时候,会觉得他文质彬彬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子,然而你接触时间长了,才会发现他其实惫懒的很。能够坐着,绝对不会站着,若是他觉得有趣,不管是
你敌人还是谁,都会来调笑你。然而,遇到正经事情的时候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思虑周全。司隶连年遭灾,再加上贪官污吏横征暴敛,可是到他执政这一两年的时间,却是变得生机勃勃。你去过司隶,你也知道哪里的百姓有多拥护他。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胆敢在洛阳街头大声痛骂他,不用巡城官兵,光是那些卖菜的小贩就能打得你落荒而逃,还有……”
说到这里,马超忽然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再说下去。
“说呀,还有什么?原来这个人这么有意思呀。”许诸忽闪闪的大眼睛盯着马超。
“没了……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大多数也是道听途说罢了。”马超压下话头。
“哦,这样呀。”许诸有些失望的直起身说道:“司隶我是去过,那个什么屯田的村子,虽然不富裕,但是每个人都有饭吃,在我家乡如果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大家也不用出来逃难了。哎,希望主公能够早日平定天下,到时候大家就有好日子过了吧。”
马超默然无语,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已经看出袁绍有几分才干,然而,和陈涛相比却是相差甚远。此刻,她不禁想到,要是当年自家爹爹能够归顺陈涛,如今自己也会她手下一员大将吧,那究竟会是如何一种场景呢……
且不去管联军将领们此时是否会有和马超一样的感慨,只说赵云安排完防务之后,便将吕布、太史慈、夏侯惇三人召集过来。
简陋的行军营帐中,四人也不分主次,就这么围坐在一张圆形的案几前。中间放着一个铜盆,周围堆积着切好的瘦肉以及一些野菜。
“主公真是会享受,据说这是他家乡发明的东西,叫什么火锅。好好味哦,真是吃了还想吃。”小吕布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大声感叹道。
“你呀,不管是主公的什么东西,你都说好。”太史慈笑着打趣道。
“切,你还不是一样。但凡主公想要做点什么,只要你知道你都冲第一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主公是不是?”小吕布翻翻白眼,大咧咧的说道。
噗。
太史慈刚送入口中的美酒,因为小吕布的一番话,顿时喷了出来,幸好她反应还算快,否则其他人就都要吃她的口水下酒了。
“胡……胡说什么。”太史慈慌乱的解释,却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好啦,好啦,都别吵,奉先你也乖乖吃你的,别去招惹子义。”赵云打个圆场之后,放下酒杯说道:“如今我等已经完成了主公吩咐的第一件事,已经死死盯住袁绍。接下来,只要袁绍无力向邺城进兵,等主公大军抵达,便是她亡命之时!”
“子龙,那我们接下来就这么守着?”夏侯惇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赵云说道。
赵云点点头:“我军来的仓促,攻坚战的器械几乎没有,就连弓矢也所剩不多,若是一味强攻,恐怕还没有剿灭联军,就会先消耗完我们有限的补给。所以,暂时我们只能以定住联军为主。若是实在不行的时候,也可以小范围的攻击一下,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看穿我们的虚实,否则一旦正面交战,我军即便是胜了,主公省吃俭用供养起来的骑兵也会全部败在我们的手中。”
“不用想那么多,反正听子龙的就没错。那些联军估计也被我们打怕了,我们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该偷笑,哪来的胆子挑衅我们。”小吕布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啪。
赵云轻轻敲打小吕布的脑袋,责怪道:“奉先,你可是忘了行军之初,主公对我们的交代?不要小看任何人,就算是只兔子,若是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我等孤身领军在外,自当小心应对。切不可心存大意,若是吃了败仗,看主公会如何收拾你。”
“好嘛,好嘛,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小吕布无奈的说道:“那就小心戒备,等主公来吧。”
“只希望主公一路顺利。”众人皆是点头,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
三天以后,孙坚军营中探马带来消息,说是西方出现陈涛军本队,人数起码在十五万以上。这个消息,立刻让孙坚军戒备起来。
然而,此刻的孙坚军中却有两种不同的心态。王匡在袁术的拉拢下,已经基本站到了他的身边。袁术此人反复无常,最初的时候想要和袁绍较劲,然后在刘协被张飞救走之后,为了袁氏的百年名声,他也想和袁绍齐心合力。可是没过多久,又觉得自己怎么努力,最后的风头还是袁绍的,十分不值当,因此统帅后军眼见情况不对立刻就跑。之后,在各路诸侯面前丢了面子,他又觉得最好袁绍中伏去死,所以眼睁睁看着赵云军过境。而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他又开始想到如果袁绍败亡了,那他袁术也没好日子过,所以又开始打定主意要把陈涛堵在这里,为此,他甚至要求把营地直接修到大路中间去。
赵云等人的骑兵可以在荒原上绕行,但是陈涛的大军却不行。军中有很多载重粮草的车辆,这些牛车、马车,甚至是人力运输的车辆,可无法离开还算平坦的大路,否则别说是加快速度行军,就是通行都有很大的问题。因此,孙坚的营地修到大路中间自后,等于彻底堵死了陈涛的进军路线,除非他愿意退兵回去另找出路。
袁术想堵住陈涛,但是孙坚和公孙瓒却有不同的想法。最初的时候,两人就是为了给皇帝效命而来,没想到现在皇帝都已经落到了陈涛手里,而且看情况袁绍能不能再次夺回小皇帝还是两说。如果小皇帝真落到陈涛的手里,以前大家混在各路诸侯中还没什么,法不责众。但是现在独自挡在陈涛面前,他们可没办法确信陈涛有那么大的度量会放过他们。万一今后圣旨一下,说自己是叛逆,朝廷消了官职。虽然依旧可以在辽东和长沙做土皇帝,但毕竟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此外,袁绍那种过河拆桥的做法,也让他们两人心寒。开始还有心去勤王捞点功劳,现在的他们只想着怎么才可以明哲保身,从这浑水中捞出去。因此,两人都已经开始有点打退堂鼓。
今日听闻陈涛终于率领大军逼近之后,孙坚和公孙瓒眼中都有些无奈。但明面上却还是要装装样子,于是点起大军,排列在道路上静候陈涛的出现。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陈涛军排列着整齐的军阵缓步逼近战场,直到千步左右这才停下。
孙坚等人还是第一次正面看到陈涛军步卒的队列,望着对方旌旗招展,枪戈林立,十数万大军竟然鸦雀无声,只不过一声令下便齐齐停步的盛景,长于用兵的孙坚和公孙瓒不由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敬畏的神色。
不消片刻,陈涛便在一众将领的护卫下越众而出,远远抱拳对孙坚军喊道:“可是乌程侯孙将军当面?”
孙坚不敢怠慢,急忙行出,抱拳说道:“正是孙某,陈相有礼了。”
陈涛对身后的人招招手,就见身后亲卫们推出一辆板车,上面停放这一具精美的棺木。孙坚看到那棺木的时候,神色一愣,似乎隐隐已经猜到了里面是谁。
“孙将军,涛本与将军无冤无仇,奈何袁绍奸猾,假借陛下之名兴兵作乱。涛也只孙将军是迫于皇命,只不过涛为自保也不能束手就擒,因此才与将军征战。先前将军麾下大将祖茂,战场马革裹尸,涛也不胜唏嘘,便使人收敛了祖茂将军的尸首。原本想要早早归还将军,奈何袁绍攻城日紧,实在是无法交给将军。涛此次出兵便将祖茂将军带来,还请孙将军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