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直注意城外联军动向的探马就带来消息,城外关东联军开始集结部队,先锋已经开始向虎牢关挺近。陈涛等人接获战报之后,不敢耽误,立刻登上虎牢关城楼,远远观望联军的动向。
联军之中各路诸侯以及将领的旗帜比比皆是,一眼竟分不清哪位诸侯在何处。只不过,联军动向缓慢,直到中午时刻才逐渐接近虎牢关。
当联军的先锋部队抵达虎牢关外十里时,吕布迈着两条小短腿,扛着硕大的方天画戟,就已经懒洋洋的站在虎牢关外的空地上,他身后一万身穿连身重铠,一手持盾,一手持矛的精壮甲士们,已分成十行的紧密阵型,平行布置在以两道关门为中心的横线上。
为避免战线再次被陈涛军中的猛将冲垮,袁绍这次下了血本,将手下最为勇猛的许诸、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等大将尽数派遣到先锋阵中,并且以铁甲步兵为先导,尽量防止陈涛的骑兵冲锋。只不过,这一次陈涛却并没有动员任何骑兵,甚至连关外原本驻扎的骑兵也已经被召回关内。按照,赵云的计算,甄选出骑射所需的精锐骑兵,以及将他们重新整编,至少需要一日。换句话说,最快也要到明日,这支骑兵才能够上战场。因此,今天的首战,只能以守城的方式为主。
距离虎牢关五百米处,袁绍的先锋大军布下阵型。果然就如同贾诩的分析一样,虽然已经有了严密的队列,但是狭窄的地形下,堪堪也就能布下三万人左右。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联军已经各自布阵完毕,在许诸等诸将的保护下,袁绍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一身靓丽的金色裙铠,缓缓走出阵来。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袁绍的左侧特意留给了马超。
袁绍行出时便已经望见懒懒洋洋拄着方天画戟打瞌睡的小吕布,不由双眼一眯。吕布的容貌袁绍自然认得,但她的勇武却还是从未见过。只不过,小吕布一人便能独战孙坚麾下合共五人,袁绍也知道这样的勇武,恐怕就是新收来的大将许诸也不是对手。心中要挑将的念头便已经淡了下去。
“陈涛,可还认得本将?”袁绍扯开喉咙,大声呼喊起来。认真说,袁绍的声音娇柔动人,确实悦耳动听。若不是她心中野心甚大,丝毫没有女儿家的温润伊人,仅仅凭借她的容貌,也足以打动世上大多数男人的心。
陈涛自然早就已经看到了袁绍,见她呼唤,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上前说道:“袁小姐别来无恙,涛见之也是心动。只是今日,你我是敌非友,有何要事,请说吧。”
离开洛阳之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眼前城楼上的年轻人,如今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沉稳,容貌越发俊朗,袁绍也是一阵心动,脱口而出说道:“陈相,你我本无仇怨,陈相讨伐董贼时,本将也曾暗中助力,如今只要陈相
愿意降服,本将担保陈相官职地位依旧,甚至可以让陈相安居洛阳。陈相以为如何?”
陈涛没有一挑,随即朗声说道:“涛起于微末,深受灵帝之恩。灵帝不幸驾崩,天下大乱,涛之为报答灵帝知遇之恩,扶保少帝登基,诛灭叛逆董贼,清剿司隶,扫平西凉,皆为大汉天下。涛自问,问心无愧!少帝被逆贼王越刺杀,陈留王又不幸被掳,涛一力承担天下骂名,不允朝廷另立新帝,就为是了保住灵帝骨血,皇室正统。如今,陈留王于南皮登基,涛并无意义,只要陛下驾临虎牢,涛必以臣下之礼恭迎。袁绍,你身为袁氏族人,四世三公累受皇恩,却不知感恩图报,为一己之私派遣王越某次少帝,又劫持陛下,妄图以陛下之名统领天下诸侯。涛在此立誓,终有一日,涛必要领百万铁军,横扫天下,诛你袁氏满门,迎陛下回都!袁绍,想要涛降服,下辈子吧!”
陈涛的话,差点让袁绍气出一口血来。其实袁绍对陈涛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情谊,最初不过是觉得他有才干,想要收为己用,其后又觉得陈涛容貌英俊,谈吐文雅,若是能入赘袁家也是一桩美事。袁绍从小就被父亲、叔父宠爱,做事从来都是独断独行,往往想到什么就去会做什么,横行无忌。再加上四世三公的名号,让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按她的想法,以自己的身份去说要陈涛入赘,后者应该感激涕淋才对,却没想到被一下狠狠拒绝,这无疑深深伤到了她高傲的自尊心。由此之后,她才会对陈涛恨之入骨。一方面袁绍的野心,让她不能甘于人下,另一方面她也想要击败陈涛,让他为当日的无礼后悔终生!
可如今,看到陈涛时,袁绍忍不住还想要招揽一番,却没想到不但被骂成是逆贼,更让陈涛指天立誓要灭她袁氏满门,这如何让袁绍不怒?
“哈哈哈……”
袁绍正要说话时,小吕布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只见她抬起白嫩的小手,指着袁绍说道:“老女人,你长的那么丑,主公身边的姐姐们,每个都比你漂亮,就你还想要让主公入赘你袁氏?哈哈,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随便找个野男人嫁了吧,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小吕布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入了袁绍的心里,原本什么隐藏实力,什么不与陈涛斗将的想法,顷刻间就烟消云散,只见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身旁亲卫说道:“王夫人,替本将斩了那臭丫头!”
“诺!”一声娇柔的回应声落下之后,只见袁绍身后的亲卫中,站出一个穿着亲卫服饰,背上插着一柄大剑,面上带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鬼面,只有一双冰寒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女人。
只见此女跨前一步,脚下顿时升起一股气浪,将周围军士们吹的站立不稳。而她身后的那柄巨剑也逐渐脱离剑鞘,慢慢悬浮在其身侧。
“主公,此
人必是王越!”赵云双眼精光爆闪,手中龙胆枪一紧,已经贴到了陈涛的身边。听闻到赵云言语的太史慈、赵灵儿、夏侯惇等人皆是神色严肃,纷纷紧握手中武器,围绕在陈涛身边,唯恐那王越突然跃上城墙伤害陈涛。
“切,不过是三流的御剑术吧。”小吕布撇撇嘴,嘴上说的不屑,但是手中却没有慢下半分,方天画戟旋转一圈,便漂浮在她身侧,气息勃然而起,同样激起巨大的风旋。
王越双眼一眯,再次踏前一步,昂声说道:“早闻陈涛麾下勇武第一要数并州吕奉先,看来天下传闻果然未错,仅这悬空御戟之术,天下再无第二人。只是,希望你的武艺,不要让我失望了。”王越话音落下,随手飘逸一指,指尖隐隐对着小吕布晃动。那漂浮在空中的长剑,便已经飞射而下,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小吕布。
长剑尚且距离小吕布十几米,冰寒的剑气已经让小吕布感觉一点难受,只不过她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根本不知道躲闪。
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巨剑已经落到小吕布的面前,直到这时小吕布才怒喝一声:“滚!”话音之中,一直悬浮不动的方天画戟疾电般劈斩而下,正中那巨剑的中部,咣当一声巨响,将巨剑劈飞出去十数米,打了几个旋转才缓缓漂浮在空中。
“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小吕布得势不饶人,随手一直,那方天画戟上如同炸裂般爆闪出大团的紫雾,几乎瞬间就已经整个戟身淹没。下一刻,方天画戟飞奔而出,像是驾驭了紫气的仙兵,横扫向远处的王越。戟身上的紫雾随着戟身滑动,像是被甩出去的长鞭,竟直朝王越的腰间裹夹去。
“御气化形?”王越双眼大睁,目光中竟有惊愕之色:“不可能,你才多大,竟然已经一只脚踏上上位灵兵的门槛?”
王越的呢喃声中,那紫雾化成的鞭子已经临身,丝毫不敢大意的她,召回长剑,倒持剑柄,挡在自己的身前。那紫雾长鞭就想是蛇一样,一圈圈裹上长剑的剑刃,虽然无法将长剑击断,但是王越几次发力也无法将它甩开。
正当王越想要蓄力击断那紫雾长鞭时,眼角一花,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已经闪电般出现在她的身侧。
“死!”小吕布怒喝一声,一双小拳头开山断海之势直攻王越的腰侧。
王越只来得及微微转动身子,虽然避开了腰间要害,但是仍免不了后背狠狠挨了一拳。
一口鲜血喷出,王越的身体被击出三十余米,原本挺拔的身形,也是一阵萎靡,就连那柄长剑也是脱手而出,翻飞到一边轻轻颤抖。
观战的袁绍大吃一惊,本以为王越的身手,要斩杀吕布也许不行,但起码也能占得先机,但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是王越先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