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造子看着萧山那狼狈的身影,双眸闪烁着解恨的光芒,让你算计我,我也让你知道我南洋造子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哼,中国人,南洋造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萧山离去的背影,转身看着刑场白色的风雪之中那猩红的场地。
南洋造子看着阿部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双眸闪烁着兴奋毒辣的光芒,而南洋造子身旁的李士群早已经转过身去,夹杂着呕心沥血的呕吐声,将腹内的食物狂吐而出,南洋造子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士群,不屑地摇摇头。
而站在刑场旁高楼上的影佐祯昭,看在刑场内的场面,看着那一切如常双眸竟目光明亮的南洋造子,威严的双眸闪过一丝忌惮的目光,看来最毒妇人心,就是如此了,看来自己以后对于这个疯狂的女人也要留些心眼,而后也转身消失在高楼。
萧山踉跄的走出刑场,身体一个不稳,双手扶着冰冷的墙壁,半蹲了下来,一口心血涌入喉咙,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猩红的鲜血狂吐在洁白如雪的雪地上,萧山看着那雪白雪地上的心血,血红映入心神,仿佛看到了一个满手沾着鲜血恶魔般的自己,而在刑场外等候的林可歆、谢天看着萧山一个不稳,踉跄的靠着墙壁,二人赶忙来到萧山的身边,要搀扶萧山。
“哈,哈,哈!!!!”
萧山神经质的笑声在二人耳边回荡,萧山推开要搀扶自己的双手,神经质的仰天长笑,虚晃的站起,踏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一摇三晃,独自一人漫步在漫天的风雪当中,眼泪不受控制的在双颊流下,伴随着那渗人的神经质笑声,萧山朝着风雪之中走去,谢天和林可歆听着萧山那笑如哭啼的笑声,内心都在滴血,虽然不知道萧山在刑场内经历了什么,但是看着萧山那落寞踉跄的身影,和洁白雪地上那一滩猩红的鲜血,他们知道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可能当场就发疯了。
林可歆眼神慌乱,神情急切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去追赶独自在风雪中独行的萧山,谢天看着洁白雪地上那一口猩红的心血,内心默哀的看向刑场,阿部,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会亲手砍下南洋造子的头颅替你报仇。
而后赶忙开着黑色的汽车,快速的追上萧山和林可歆雪中的背影,在他们二人身后缓慢地行驶,默默注视着萧山那落寞的背影。
萧山朗朗跄跄一摇三晃地漫步在下得越来越急的风雪之中,不知不觉来到了虹口通往南京路的浦江大桥,萧山来到大桥中央,看着漫漫江水将漫天的风雪淹没在宽阔的江面下,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双眸闪烁着心灰意冷的光芒,喃喃自语道。
“在漫漫的战争长河里,人的力量就犹如这漫天的雪花,是如此的弱小,遇水即化,搅弄不起任何大风大浪,何况是搅弄风云呢!”
萧山十分落寞的说道,感受着喉咙里那腥辣的冷风割裂着自己的喉管,看着阴沉的天空,回想着阿部那死前的目光,还有唐棠死前那阳光般的笑容,父亲那葬身火海的身影,大哥那临死前温暖如太阳般的光芒。
“大哥,父亲,你们都寄托希望于我,可是我萧山这一世一事无成,就杀了几个汉奸走狗,还葬送了一个又一个战友,你说你们这样保护我值得吗,我就是一个废人,前世就是个只知道沉溺游戏里的废物,今生不过是个继承了萧山的本领,却空有一身本事,不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只能在这乱世苟且偷生在汉奸窝里,一事无成,为高层洗钱,这样的我值得吗,值得你们献出生命,来保护,滚他娘得贼老天,你让我重活乱世,为什么让我成为天煞孤星,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与我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大哥、父亲,你们值得吗?值得吗?”
萧山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对着宽阔的江面,在漫天的飞雪当中,神情颓废的喃喃自语道,林可歆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萧山的身后,将黑色的大衣披在萧山的身上,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道。
“值得,这一切都值得,你不是无所事事,我们不是在为高层洗钱,我们也将物资成功的运输到了前线,没有你的分化,你的引导,日本参谋本部不会大意,让我们取得了第二次长沙会战的胜利,没有你的压迫,张啸林不会狗急跳墙,设鸿门宴,得意之时,出现在窗口,被阿部杀害,严重挫败了日本人的信心,我们在这场战争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萧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林可歆这一番话,以为是天国的哥哥在和自己对话,萧山嗤之以鼻嘲讽道。
“值得?哈哈哈!有什么值得,输送物质说得好听,运往重庆的物资有一半被高层用来大发国难财,中饱私囊,杀两个汉奸,在战争的长河里,就像这雪花一样,遇水即化,没有什么用,长沙会战,打再多次,城池总有丢失的一天!”
“是呀,城池是有丢失的一天,但是只要我们坚信胜利的一天,黎明的曙光就会降临,不失本心,胜利总是会到来的,雪花再小,再遇水即化,但是漫天的雪花他能影响温度,当温度降到冰点,总能将这战争的长河给冰冻,给停滞,萧山,是你教导我不要在意是在敌前还是敌后,只要我们坚持,只要我们去做,做对抗战有意义的事情,不计结果,胜利的一天总是会到来的,你的信心,你曾经说过的话,你的意气风发,你的睿智,你的信仰,你都忘了吗?”
林可歆正气凌然的话在萧山的心神回荡,犹如明亮的太阳,照亮和温暖了萧山那心灰意冷阴暗的内心,犹如指路明灯照亮了萧山脚下的路,是呀,我的意气风发、我的睿智、我的信仰都去哪了,大哥、父亲、唐棠、阿部,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那一张张面对死亡,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汇聚成明亮的太阳照亮了萧山的心神,前世那鲜红如烈焰般的五星红旗在萧山的脑海随风飘扬。
是呀,他们就是我的信仰,他们的希望就是我信仰的希望,黎明、胜利、和平,总有一天太阳会照亮世间的黑暗,驱逐战争的阴霾,百姓,民众在温暖的太阳下,在鲜红的五星红旗下安居乐业,幸福的生活,如前世一般,没有战争,只有和平,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自由、平凡,然而却自由的伟大,平凡的伟大。
萧山双眸迸发出金色的光芒,感受着后背的温暖,和冰冷手掌之中那炽热的芊芊玉手,萧山转过身来,看着林可歆那双眸明亮的金芒,那双眸深处的含情脉脉,太阳般温暖在萧山的内心荡漾,萧山紧紧的抓住林可歆的芊芊玉手,将林可歆拥入怀中,感受佳人身体的温暖,深情的说道。
“有你在身边,真好!”
林可歆感受着萧山那温暖的怀抱,萧山身上那阳光般的味道又重新涌入鼻口,听着萧山那温情脉脉的话,双颊散发着娇羞的红晕,舒适的依偎在萧山的怀抱里道。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简单而深情,却能暖人心脾,萧山听着怀中佳人普通的情话,却感觉内心充满了温暖与甜蜜,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是她来开导了自己,在自己失魂落魄心灰意冷的时候,是她带着大哥的戒指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或许这就是贼老天送给我的礼物,珍贵且不能失去。
谢天看着萧山和林可歆在雪中相拥,嘴角微微上翘,好你个萧山,居然对自己的学生下手,真不是个东西,谢天说完,哈哈哈大笑,开着黑色的汽车扬长而去。
萧山与林可歆在雪中相拥伫立了许久,听着身后调皮摁着喇叭扬长而去的黑色汽车,萧山知道这是谢天的恶作剧,恢复了昔日的温厚,看着怀中的林可歆道。
“谢天这小子,把车开走了,我们该怎么回去呢!”
林可歆听着萧山的话语,不舍的离开了萧山的怀抱,内心狠狠地骂了一顿谢天调皮,平日的害羞压在内心,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萧山那英俊的脸庞道。
“上海的雪还是第一次见,我最喜欢雪了,不如我们在这雪中漫步吧!我要是走不动,你就背着我走,反正你不能让我累着!”
萧山看着林可歆那可爱的大眼睛,那双眸深情的目光,透着对雪的喜爱,于是面带阳光般的笑容,宠溺的看了一眼林可歆,便拉起林可歆的芊芊玉手,揣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与林可歆漫步在浪漫的风雪之中,林可歆一脸幸福的靠在萧山温暖的肩头,看着漫天洁白如玉的雪花,忘却了战争,忘却了烦恼,脑海里只有与萧山一起在风雪之中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