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明媚的阳光下,上海的街头车辆川流不息,车水马龙,悠远的古钟声在上海晴朗的上空不断回荡,不时还夹杂着短暂的飞机飞过的轰鸣声,一片繁忙的街头不时发出叮铃铃自行车清脆的响铃声,而在这热闹非凡的街头也自然也少不了卖报童那清脆的童声。
“卖报!卖报!特大新闻,前方战场最新消息,日军于昨夜开始对新墙河发起进攻,而缅甸战场,英军节节败退,日军已攻占仰光!”
坐在黑色汽车上的萧山在林可歆的陪同下,听着车窗外那卖报童清脆嘹亮的卖报声,双眸也亮起了凝重的目光,没想到缅甸战场的战役竟爆发得如此之快,日军这么快就攻占了仰光。
就在萧山沉思的时候,眼前浮现了熟悉的街景,不知不觉都已经达到了南京路大渝商会的门前,萧山压下内心的思绪,嘴角微微上翘,走下黑色的汽车,活动活动疲惫的筋骨,闭上眼睛享受着明媚的阳光,终于出院了,再也不用在病房内忍受那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了,阳光的味道真好,春天来了。
“好了,进去吧,你如此缅怀,跟多少年没有回来一样,不就是住了半个月的医院,你至于吗?”
林可歆温婉的声音在萧山的耳边响起,萧山莞尔一笑,便和林可歆一起走进了大渝商会,萧山刚刚走进大渝商会,阿城和阿贵就高兴地迎了上来,阿城看着萧山道。
“萧少爷,你可出院了,这下可歆丫头就不用两边跑了!”
“是呀,小山,你可不知道,你住院的这段时间,可歆这丫头,天天两边跑,风雨无阻的照顾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情谊呀,我看抽个日子,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吧!”
林可歆听着阿城和阿贵二人的调侃,一时间脸色绯红,逃似的离开大渝商会一楼的大厅,往大渝商会深处逃去,萧山微微一笑,而后看向阿贵道。
“贵叔,你和我上来一趟吧,我和谢天有些事情和你商议一下!”
萧山说完,在阿贵的陪同下走向二楼,谢天正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桌子上最新的报纸,听着萧山、阿贵二人的脚步谢天抬起头了,脸上也流露出欣喜的笑容道。
“山子,你可算出院了,我可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新出的报纸你看了没有?”
萧山听完谢天的话,点点头,而后点燃了一支香烟,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吐了一口烟气,看向谢天道。
“谢天,回来的路上我听到那卖力叫卖的报童声,已经知道了,日军已经攻占了仰光,看来我们和天狼九死一生传递出的情报,被英国人不屑一顾,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而且估计前方的战事也有些变化,估计日军已经由进攻长沙改成骚扰长沙了,缅甸战场估计投入了更多的兵力,要不然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打得英军节节败退,就占领了仰光!”
谢天和阿贵听完萧山的话也无奈地点点头,这时谢天拿出一封信,递给萧山道。
“这是昨晚山城那边加急让林阿三送过来的,你看看吧!”
萧山接过谢天递过来的信封,干净利落的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白色的信纸,上面是戴笠亲笔书信:不日我远征军远赴缅甸战场,特战队已经开拔,军事作战部署图必须赶紧弄到手!
萧山看完信双眸也亮起了凝重的目光,看向谢天和阿贵道。
“局座又开始催促军事作战部署图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要抓紧时间办了,对了小天、贵叔,我半个月之前,让你们找一个行窃方面的高人,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是个高手,林枫也认识,于是我就让他去找林枫,在黄公馆住着!”阿贵点点头看向萧山道,阿贵说完,谢天双眸也闪烁着凝重的目光道。
“山子,你恐怕还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贵叔、王嫣都有一种错觉,总感觉暗地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保险起见,我们就假装不知道。”
萧山听完谢天的话双眸也闪烁着明亮的目光,一个身影在萧山脑海之中浮现,青木的影卫,一定是他们,看来影佐祯昭并没有放松警惕,暗地里其实应该安排着影卫监视着上海的一切,萧山看向谢天随意地摆摆手道。
“我知道了,我们就一切如常吧,不要轻举妄动,他们监视就让他们监视吧,走吧,我们先去黄公馆一趟,会一会你们口中的高人!”
萧山说完,三人便起身离开了大渝商会,而此刻,梅机关影佐祯昭的办公室,青木恭敬地坐在影佐祯昭的面前,看向影佐祯昭道。
“影佐将军,萧山今天已经出院了,还有今日黄公馆来了一个中年人,看样子应该是黄金荣的朋友,黄金荣还亲自出门迎接!”
“哦,中年人,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没有,我们的人暗中拍了他的照片,在上海秘密查访,他并不是上海人,看来是外地的,不过他到是没有什么行动,一直居住在黄公馆!”
影佐祯昭听完,也没有放在心上,外地人也许是黄金荣的朋友呢,而后欣慰的看向青木道。
“青木君,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继续对上海严密监视,好了,你下去吧,一会儿昭月就过来了,还是不要让他撞见你,否则他会误会的,影响你们二人的关系!”
青木听完影佐祯昭的话恭敬地点点头,而后便幽灵般的离开了影佐祯昭的办公室,影佐祯昭看着桌子上的报纸和那份作战部署图,这么快就攻占了仰光,帝国还真是行动迅速,看来切断中国的中印补给线是志在必得了!
而萧山在阿贵和谢天的陪同下来到了黄公馆,三人走下车,林枫就迎了上来,看着已经气色如初,满目星辰的萧山,和蔼的看向萧山道。
“小山,身体好得很快嘛,这么快就出院了,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呀。”
“林伯,您说得哪里话,上次要不是您仗义出手,我们全身而退也不容易,谢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哪得话呀,小山,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以后像这样的事情多多益善,说实话早就看那些小日本不顺眼了,就是没有机会出手!”
萧山、谢天、阿贵三人听着林枫的话,四人相视一笑,便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黄公馆,富丽堂皇的客厅内黄金荣正和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在那里谈茶论道,看着萧山四人走了进来,黄金荣高兴的起身,双眸和蔼的看向萧山道。
“小山,你这么快就出院了,伤口完全愈合了没,也不多休养几日,这么快就出院了?”
“大先生,您看,身体倍棒,放心吧,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萧山听着黄金荣关切的话语活动了一下筋骨,展示给黄金荣看,黄金荣看着萧山如今已经痊愈如初,也安心了,于是看向一旁儒雅的中年人道。
“李三,这个就是沈醉那老小子的亲传弟子,怎么样,不错吧,就是他托林枫和阿贵把你从北平叫过来的,萧山,这位是你师傅沈醉和师叔陈恭澍昔日的好友,侠盗李三,离开上海后一直居住在北平!”
萧山听着黄金荣如此推崇备至的介绍着身旁的中年人,双眸闪烁着明亮的目光,侠盗李三,一听这名字就不一般,身上那股儒雅竟和王亚樵有着几分相像,于是恭敬地看向中年人道。
“三叔,小子萧山拜见三叔!”
李三看着彬彬有礼的萧山也满意地点点头,不骄不躁,满目星辰,举手抬足间透着气宇不凡,没想到沈醉那老小子竟收了一个好徒弟,不愧是萧明阳的儿子,知书达理,面带和蔼的微笑看向萧山道。
“小山,你称呼我一声三叔也在理,昔日你父亲和阿贵在上海与我结识,那也是平辈之交,你也不算辱没你们萧家的门风,和林枫一起斩杀赤木亲之的事情我都听林枫说了,真是大快人心,为了大局你能忍辱负重,深得我心,否则我也不会一听阿贵和林枫说,你让我来上海,我就过来了,好!好!很好!”
李三对于萧山的所作所为也是十分的满意,语气间充满了欣赏,黄金荣看着二人相见恨晚,于是招呼着几人坐下,李三浅饮了一口面前的香茗,而后看向萧山急切的说道。
“小山,这几天我一直询问大先生和林枫,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既然你今天亲自来了,说一说,什么事情吧!”
“你呀,还是改不了这猴急的脾性,真不知道你做事的时候,那股子沉着如山那来的!”黄金荣看着急切的李三无奈地笑道,李三也尴尬的一笑而过,萧山丝毫没有介意李三的急切,而后双眸闪烁着凝重看向李三道。
“三叔,其实这次让你来上海,是想让你去一趟虹口的梅机关,将一份关于缅甸战役的军事作战部署图给盗出来,这几日天空的飞机想必您也听到了,其实那不是参与什么战争,而是秘密飞往缅甸上空,为日军提供军事补给,一旦我们将这份军事作战部署图拿到手,那么我们远征军和师傅带领的特战队也能在缅甸战场上占据主动!”
李三听完萧山的话,双眸没有凝重,反而闪烁着明亮如星辰的目光,双眸透着浓浓的兴趣,仿佛是遇到了世间最感兴趣的东西,竟有着浓浓的迷恋,萧山看着李三双眸那迷恋之光就知道这次所托非人,李三消化完萧山的话,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睿智的看向萧山道。
“原来是这件事,太好了,最近我正好手痒痒呢,不过小山,你要确定好那份作战图到底藏在梅机关哪,那梅机关我也听说过,也是一处大的办公楼,你总不能一间一间让我找吧,而且你要是能带我去一趟梅机关就好了,我就能沿途记下梅机关的布局,也方便我踩盘子!”
萧山听完李三的话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双眸闪烁着凝重的目光看向众人道。
“三叔的话也很有道理,带你去梅机关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委屈一下三叔,小天告诉我暗地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所以我们行事必须周全,您和我去梅机关就需要伪装成小天的模样,这样我就能带着你大摇大摆的在梅机关出入!”
李三听完萧山的话,和黄金荣、林枫会心的一笑,萧山看着三人轻松的笑容,双眸不禁闪烁着一丝疑惑,黄金荣看向萧山道。
“小山,易容,那对你三叔可是小菜一碟,小山,你可知道你们军统的易容之术的鼻祖是谁吗?”
“是谁?您不会想说是三叔吧!”
萧山听着黄金荣的问话,内心咯噔一下,看向李三和黄金荣说道,黄金荣和李三微微一笑,黄金荣看向萧山道。
“还别说,就是你想得那样,当初你师傅沈醉、陈恭澍都是我青帮门人,李三也是我和林枫的好友,当初沈醉和陈恭澍目睹了李三易容术的神奇,还是我从中牵线让李三传授他们二人,没想到七杀他后来就因为这易容术还有了千面玉狐的称号了!”
萧山和谢天听完才恍然大悟,看来今天可算是找到了自己易容术的鼻祖了,几人听着这段趣闻都开怀大笑,一时间客厅内的欢声笑语也缓解了刚刚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