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所有的事
衡远点了一根烟,才慢慢说道:“你上初中的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但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心思,毕竟觉得你还小。然而在你出事以后,我当了你的心里医生,试图了解了你的内心,我发现你很喜欢南宫奕,那种喜欢就像飞蛾扑火,一往无前。”
衡远和夏若晴在很多年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衡远的父母和夏家经常有密切的来往,所以衡远也会经常见到夏若晴。
每次,夏若晴见到衡远,就会喊她“衡远哥”。她长得很漂亮,尤其眼睛像夜晚的繁星一样,总会闪闪发光。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柔柔的暖暖的,总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衡远从很久以前就很喜欢夏若晴了,但是他比夏若晴大将近十岁,在心底里就觉得夏若晴只是个孩子,所以一开始对她的喜欢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直到她十四岁出车祸之后,患上重度抑郁症,他成为了她的心理医生。
想要治愈她的心里疾病,他就必须走进她的内心,了解她的想法。在走进她的世界的半年时间里,他竟然发现夏若晴这两年来一直偷偷喜欢一个男生。
她的喜欢是那么义无反顾,又那么纯粹。
她会为了制造和南宫奕相处的时间,故意找很多借口,比如她哪道题又不会做了,非要缠着对方给她解答上无数遍,不管对方是不是不耐烦。
她会看到有别的女生接近南宫奕时,私底下去找情敌,威胁那个人“离南宫奕远一点”,还宣称南宫奕迟早是她的人。她看起来是霸道的,但是那种霸道又单纯得让人觉得可爱。
她会在南宫奕生日的时候,为了给他买一个礼物,提前大半年就开始准备零花钱。那时候夏家虽然很有钱,但是在经济方面对她是有约束的。当她觉得钱存不下来的时候,她甚至会偷偷在餐厅给人表演钢琴来筹钱。
她的喜欢是那么不顾一切,又让人羡慕。甚至,她对那个人的依赖感,都是让人惊讶的。
衡远一开始以为,夏若晴只是简单的喜欢南宫奕。然而在夏若晴的父母出车祸离世之后,对坐轿车的心里障碍那么严重的她,竟然对坐南宫奕开的车没有任何害怕。
那是要对一个人有足够的信任和依赖,才能让她完全丢失了这种心理障碍。
衡远开始产生了对南宫奕的羡慕,他想,如果他也像南宫奕一样,能得到夏若晴这么不顾一切的喜欢,那该多好?
可是夏若晴只是把他当成大哥哥,根本没有其他心思。
于是在给夏若晴治疗了半年都没有任何效果之后,他给夏爷爷建议直接对夏若晴进行催眠治疗,洗掉所有让她痛苦的记忆。
他也在催眠她的记忆时,偷偷对她洗脑。告诉她,她喜欢的人其实是衡远,她那些年义无反顾爱上的人,也是衡远。
“所以,就是在给你催眠的时候,我让你忘记了你喜欢南宫奕这件事,让你忘记你曾经为了他所做的一切事,让你忘了你曾经因为他而感动和心动的每一个瞬间。如果实在忘不掉,那就让你把他当成我。”
衡远坦白完一切,夏若晴震惊在原地,眼里含着泪水。
尽管早就联想到了,可是当亲口听到衡远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内心依然那么震撼到不可思议。
所以那些年,她其实爱错了人。在她爱错人的时候,一直等待她的南宫奕会该多难过?
“衡远哥,你知道你这么做,让我和南宫奕之间错过了多少年吗?”夏若晴痛心地说道。
现在想想,南宫奕在她十七岁那年离开,恐怕也是因为她突然的“变心”吧。夏若晴难过地埋下头,任由眼泪洒落在地上。
衡远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淡笑,他看了看头顶渐渐灰暗的天空,说:“即便是我催眠了你又怎么样?我在你的思维里一直灌输着一个意识,告诉你你喜欢的人是我,以后只想嫁的人是我,可你最终还是又爱上了南宫奕。”
夏若晴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讽刺地说:“你以为对一个人的喜欢只是因为脑海里的认知吗?你的催眠技术再厉害,那也只会让我的意识以为我不喜欢南宫奕。但我的心还是跟着他走的,让我心动的人,永远都只有他。”
夏若晴的话似乎有些残忍,衡远那一瞬间手抖了一下,烟灰掉落在地上,随即又被风吹走了。
他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你说的没错,所以即便我后来对你又做了同样的事,你还是又爱上他了。”
夏若晴惊讶地侧头看向他,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悠远复杂,一瞬间有些不明白,不可思议道:“你后来又对我做了同样的事?”。
她以为仅仅只有十四岁那年的催眠带走了她喜欢南宫奕的记忆,难道不止这些吗?
衡远点了点头,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烟雾从他的眼前升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他似乎有些烦躁,隔了好一会儿,说道:“反正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什么了,这些事埋藏在心底,对我也是一种折磨,不如我今天全部告诉你吧。”
夏若晴疑惑而又惊讶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当初你和南宫奕因为被人报复,还发生的那一场爆炸案吗?那时候你昏迷了大半年的时间,就连医生都说你醒来的可能性很小。”
夏若晴点了点头,她记得,当时是衡远哥用心理治疗法让她醒过来的。衡远哥不仅让她醒来,还在她醒来之后陪伴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即便后来不管衡远哥做了什么卑鄙的事,她都可以原谅他,因为她觉得衡远哥是对她有恩的。
“南宫奕为了让你醒来,找我给你做心理疏导,于是你真的醒过来了。可是你知道真相吗?你能醒过来,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南宫奕的。”
衡远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夏若晴却不明白,摇了摇头,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