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变一件事情容易,可要把这件事情搬回原位,谈何容易……
林娉月疲惫的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还得容我再想一想。”
见林娉月如此为难,小月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是试探性的说道:“既然改变这一切的人是兰贵妃,那我们为什么不把她给杀了?
反正她本来就是该死的人,只要她死了,祺贵人腹中的孩子死了,历史就会回到原点,不是吗?”
“把她给杀了?”林娉月有些讶异小月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可是贵妃娘娘啊。”
可她这话说完,就又好似受到了某种启示一般,也不等小月开口,便又自顾自的接了下去:“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只要她死了,祺贵人腹中的孩子死了,那就算历史已然被改变,一切也都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至少……我们不需要再担心兰贵妃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了。”
小月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竟然可以帮助到林娉月,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此计果然可行?”
“虽说对方是贵妃娘娘,实施起来会有些难度,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可行,毕竟……兰贵妃这次出手,必然会彻彻底底的得罪皇后,而皇后与她背后的家族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如果我没有料做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想着法子反击了。
若是我们能借皇后之手对付兰贵妃,大家有共同的目标,这件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林娉月缓缓说道。
而小月一听这话,也立刻明白了林娉月的用意:“小姐是想利用皇后?”
“嗯,我正好知道皇后母家一人的秘密,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秘密让他向皇后引荐我。”林娉月说着,双眼就立刻阴冷的微眯了几分:“不管改变这件事情的契机究竟是什么,我都要把一切搬回原位,我的计划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
因为始终找不到冷宫的切入点,苏辞镜也只得一直待在映南宫里,所幸的是,兰贵妃已经打从心底里把她当成了自己最大的帮手了,所以对她一直很好。
而围猎的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
“在这个时候围猎是先皇定下的规矩,原以为父皇登基以后便会废掉这件规矩,没想到竟然照常进行。”萧贤睿一边看向马车外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边朝苏辞镜说道。
只见他脸上敷着厚厚的珍珠粉,只露出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子和樱红的小嘴,眼底还带着些许哀怨,咋一看,和鬼真是没什么两样:“一想到这么多天不能在芳泽轩数银子,本皇子真是愁得饭都快吃不下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还有本皇子这张俊俏的小脸蛋,怎么经得起山风摧残。
哎,真是可叹又可悲啊,咱们黎国的第一美男,就这么被围猎给打败了。”
“或许是不想被人诟病吧。”苏辞镜一上马车就立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萧贤睿的声音,这才淡淡开口。
而她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挑一下,显然一点都不待见这样的萧贤睿。
原以为庆皇的这个皇位都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会有些忌惮,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她的话音才落,萧贤睿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帘子,收回目光,两颗眼珠子认真一瞪:“听说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事是朝中大臣提议的。”
萧贤睿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苏辞镜却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想说,这个提议的大臣极有可能是皇后的人?”
“上次的事情过后,皇后和太子就仿佛夹起尾巴做人的一般,一直没有动作。
可你也说了,他们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息事宁人的。
所以本皇子担心……
他们所谓的安静,只是在寻找一个更合适的出手机会,比如这一次。
围猎本就有风险,难保他们不会趁机动手脚。”萧贤睿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说完还不忘用手抚了抚脸上的珍珠粉,生怕它们会因为他说话时候的脸部动作太大而往下掉。
似乎是觉得萧贤睿说的有道理,苏辞镜终于睁开了眼睛。
可她一睁开眼睛就被萧贤睿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嫌弃的将他推开:“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但他们如果真想借这个机会对你下手,为免也太愚蠢了。”
“愚蠢?”萧贤睿挑眉,眉宇上的珍珠粉也坚挺的跟着他的眉毛颤了颤。
“因为之前的事情和传言,已经有不少人认为太子想对付你了,相信皇上心里应该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还按兵不动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若是又在围猎的时候出事……
你以为,你能想到那个大臣是皇后的人,皇上就想不到那个大臣是皇后的人吗?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他们未必会做。”苏辞镜淡淡的分析道,又瞥了萧贤睿一眼,这才接下:“不过,我劝你最好赶紧把脸上的这层墙灰洗掉。
否则就算皇后和太子不动手,皇上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忍不住打死你这个混账儿子的。”
“墙灰个屁,你懂什么,这叫珍珠粉,用珍珠磨成的粉!金贵着呢!”萧贤睿气得龇牙咧嘴,那模样就好似在说,侮辱他的人可以,侮辱他的珍珠粉不行。
“今日去围猎的都有什么人?”苏辞镜见此也懒得再搭理他,而是继续问道。
“除了本皇子与太子外,便是一些朝中重臣……”萧贤睿回答。
而苏辞镜一听这话,双眼就立刻警惕的亮了起来:“朝中重臣?也就是说,流琊和……林娉月也会去?”
她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苏家会不会去。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以她如今的身份,实在没有什么理由问起苏家,问了,反而有可能会引起萧贤睿的怀疑。
“流琊是肯定会邀请的,不管怎么说,这个面子总得给他,至于他会不会去,本皇子就不知道了,他的性子……”萧贤睿轻摇了摇头:“谁能琢磨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