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风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终是开口:“其实我是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
“嗯?”苏辞镜有些讶异。
风烈不应该来劝她离开流琊,和流琊保持一定距离的吗?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她想象之中的不太一样?
“我刚知道公子喜欢男人的时候,说实话,我真不太能接受这个事情,所以一直处处针对你,还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
不过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只要公子觉得开心和幸福就行,至于你究竟是男是女,甚至是个半男半女,我也……”风烈想硬挤出接受这两个字,但很显然,这对他有点困难,所以他硬是把脸给憋红了,都没有挤出来。
见他这样,苏辞镜惊讶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同情。
要让风烈这样的人接受流琊喜欢太监的事实,也真是为难他了。
所以不等风烈把那两个字挤出来,苏辞镜便适时的打断了:“风统领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与公子的关系并不像风统领所想的那样,风统领不必担心。”
原以为她这么说,便能让风烈好受一些,没想到她的话音落,风烈的双眼反倒瞪大了几分:“你……你不喜欢公子?”
“……”苏辞镜万万没有想到风烈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整个人顿时就愣住。
她不喜欢流琊?
她当然想这么回答,但她或许骗得过风烈,却无法骗过她自己。
在心里,在身边纠缠了那么久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怎么可能不动心?
见苏辞镜犹豫,风烈的双眼就立刻亮了起来:“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能抵挡得住公子的魅力。
哎,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就是生错了性别,我要是个女子,肯定也会喜欢公子喜欢得无法自拔的。”
“……”苏辞镜不知道应该怎么接风烈这话,只得转移话题:“风统领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
“也不是。”风烈被苏辞镜的声音拉回神,这才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下去:“其实我是想请你对公子好一些……
若你不喜欢公子也就罢了,可你刚刚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你对公子多少还是有些动心的的,既然如此,那你们两这样,一个躲,一个追的,多没意思。”
所以,风烈是来帮流琊说话的?
苏辞镜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才终是组织了语言:“风统领应该清楚,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太监,不仅如此,我还是二皇子的奴才。
不管出于哪方面,我和公子都是绝无可能的。”
原以为这样就能劝退风烈,没想到风烈根本就是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所以她的话音才落,风烈便毫不犹豫的接了下去:“这有什么?你若喜欢公子,公子也喜欢你,那便足够了,不是吗?
至于萧贤睿那边……”
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风烈抿了抿唇,终于认真朝苏辞镜看了过去:“香丸,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也看得出你心里是有百姓的。
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萧贤睿真是皇帝的合适人选,就算没有你的缘故,公子也一定会全力扶持他的。
可他并不是。
且不说如今他身上还带着嫌疑,就算他与那神秘的势力真无关系,他也救不了黎国。”
风烈的这番话,流琊早就与她说过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快的抓住了风烈话中的一个重点:“救不了黎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黎国会出事?”
听到这话,风烈也明白自己是说漏嘴了,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萧贤睿他并不是一个最合适的皇帝人选,公子不扶持他,不过是为了黎国的长远发展,为了黎国的百姓考虑,公子并无半点私心。”
“二皇子都还没有当上皇帝,你们就知道他不适合当皇帝了?怎么知道的?难道公子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知道风烈不会那么轻易的把真相告诉她,所以苏辞镜干脆使用激将法:“如今黎国就两位皇子,不是太子,就是二皇子。
在我看来,二皇子远比太子要仁慈贤德得多,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二皇子应该比太子更适合当未来的皇帝。
可如今你却告诉我,二皇子并不是最合适的皇帝人选,那不知风统领可否解释一下,在风统领和流琊公子看来,究竟谁才是最合适的皇帝人选?
是不被我看好的太子,还是说……流琊公子想另立新君,甚至是自立为王?”
苏辞镜故意将自立为王这个字咬得极重,风烈果然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以为公子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自己当皇帝?
香丸,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就太小看公子的胸怀了。
公子是会被这种俗物缠身的人吗?
若不是因为……若不是因为有特殊的缘故,公子现在恐怕早就离开京城了,去过属于自己的自在生活了,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的,吃力不讨好。”
风烈说若不是因为的时候,苏辞镜差点以为他就要把这背后的真相说出来了,但很可惜,风烈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见此,苏辞镜的眸底就不由闪过了一抹失望,却也只得开口安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公子并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不明白,二皇子究竟有哪里不好?为什么他就不能成为未来的皇帝。”
听到苏辞镜这话,风烈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其实我也不知道萧贤睿究竟哪里不好,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说的,所以关于这一点,你也别问太多了。”
“……”知道暂时是从风烈口中是探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苏辞镜的眉眼一转,便拍了拍一旁的椅子:“风统领站着做什么,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岂有站着说话的道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