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可能因为本皇子提出这件事情,就庇护本皇子的。”
“皇上的确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庇护你,甚至,当你没有任何作用以后,皇上会毫不犹豫的丢弃你,就像如今丢弃贵妃娘娘一样。
可正因如此,你才更得做些什么。”苏辞镜说着,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选秀,或是让新鲜的血液注入后宫,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即便现在皇上碍于大众言论不这么做,但等贵妃娘娘的丧期一过……
你我都知道,皇上是绝对容忍不了皇后在后宫之中一家独大的。”
“那又如何,那也得等母妃的丧期过了。”萧贤睿紧咬着牙关说道。
“如果你不开口,以皇上的性格,这丧期最少得守满三个月,而这三个月可以发生多少事情,我们谁都预料不到。
最重要的是,我能想到皇上会在丧期过后选秀,以此来平衡后宫的势力,皇后难道就想不到吗?
而你觉得,皇后想到了这一点以后,她会怎么做?
是会阻止皇上选秀,还是会装作对此事一无所知,然后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苏辞镜反问道。
萧贤睿被苏辞镜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不等他开口,苏辞镜便又接了下去:“二皇子想感情用事,也不是不行,可一旦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白白浪费三个月的时间,让皇后累积了足够的资本去操控这次的选秀。
那不仅选秀本身的意义不复存在,后宫,还会真真正正的成为皇后的天下。
这……难道就是二皇子想看到的?
难道就是二皇子所谓的报仇吗?”
“你的意思是说,本皇子不仅要主动向父皇提出选秀的事情,装出一副体恤父皇,好儿子的形象,还要借此在暗中培养自己的人。
等将来选秀的时候,将她们输送入宫,代替母妃成为自己在后宫的势力?”萧贤睿总算明白了苏辞镜的用意。
“没错,不仅是后宫,还有前朝,如今朝中人人自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贵妃娘娘的死,不仅仅代表着她个人的死,更代表着如今的后宫已经是皇后一个人的天下了。
皇后一脉的势力作大,那些平时与之有过节的官员,那些平时与贵妃娘娘交好,甚至是支持贵妃娘娘的官员会是什么反应,你应该想象得到吧?
贵妃娘娘在朝中的势力本就不比皇后以及她身后的家族,如果二皇子现在真的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放任皇后一味坐大,那只会出现两种结果。
一种,皇后排除异己,将贵妃娘娘多年来辛苦累积下来的势力毁于一旦,第二种,便是这些人为了自保,纷纷投靠皇后娘娘。
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苏辞镜冷然分析道。
而她的话音落,萧贤睿的双眼就不由瞪大了几分:“本皇子只想到了母妃的死,只想到了母妃和自己所受的委屈,根本没有想到此事竟然还涉及了那么多……”
“二皇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败给皇后娘娘吗?并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比你聪明,比你有能力,而是因为皇后娘娘从一开始就明白了,她要争的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人。
所以她会从整个国家的角度去想事情,但你不会。”苏辞镜说着,心底就不由有些唏嘘。
说起来,从整个国家的角度去想事情,还是流琊教她的,没想到……
她如今竟然会用他教她的东西,去辅佐他的敌人。
“……”苏辞镜的话让萧贤睿无力反驳,他只得咬咬牙,低头认错:“是本皇子刚刚错怪你了,本皇子向你道歉。”
“二皇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曾亲眼见过我在意的人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可正是因为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才更加明白,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越是要迅速让自己强大起来。
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才能不让悲剧重演。”苏辞镜深吸了口气说道。
“本皇子明白了,这件事情,本皇子会按你所说去向父皇提议的,至于入宫的人选……”
说到这,萧贤睿的脸上就不由浮起了一丝为难:“如果按你所说,皇后那边肯定也已经料到了父皇选秀的事情,那她必然会先摸清楚朝中有哪些大臣是支持母妃的,在这些大臣中,又有几位是有女儿待字闺中,符合选秀的。
一旦皇后查明此事,难保不会从中作梗,到时候……
就算我们真把人送入宫,恐怕也是白费功夫。”
“所以,入宫的人选不能在这些大臣中挑,必须给她安一个连皇后都想不到的身份。”苏辞镜说着,只觉得有些头疼。
身份好安排,但称手的人却不容易找。
虽说她身后有霍祁为后盾,可霍祁的人毕竟都是男的,突然要让他们给她找个女人过来……
怕是要强人所难了。
“就算选秀这事得到了解决,大臣那边呢,本皇子又应该怎么做才能稳住他们?”萧贤睿问道。
“大臣那边好办,若有真想叛变的,只管叛变便是,就当是我们给这些大臣做了一个筛选,若有真心想留下来的,更好办,二皇子只需向皇上提出选秀,让他们看到你要反击的决心,愿意跟随的人,自然会依旧跟随。”苏辞镜淡淡说道,仿佛这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本皇子明白了,那本皇子这就去找父皇。”萧贤睿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可他才刚转身,就被苏辞镜给拦住了:“等一下。”
“怎么?”萧贤睿讶异。
“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情的时候。”苏辞镜干脆的说道。
“那……”
“我们要等。”苏辞镜的唇角突然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还记得我们之前曾经分析过的吗?
林娉月之所以会帮皇后,是因为她想借皇后的手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