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和小王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着。
“李宝元是周四才能回来吧?”我问小王。“不用等到周四,明天他就飞回来。”
“明天就回来?哎!本以为能再过几天舒坦日子呢,他咋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了!海南多美啊!好不容易有空去一趟,还不呆个十天半月的。”“呵呵!腾飞集团是他的命,他不放心,得回家看着呀!”
“看什么啊?又丢不了!”我不屑地说到。“李宝元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明天就回来。他还问我最近集团里有没有出什么事儿?我说没有,一切都好。”
“出事儿?能出什么事啊?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不由地皱了皱眉。“不知道!家大业大,可能他就是放心不下吧。”……
周一早上,我和小王在家里吃早饭。
“思梦,上班之后,你把我给老陆准备的酒送过去;上次人家送了我一条领带,我得回礼。”“好!我知道了。”
“整个集团,我跟老陆处得最好;他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素质高,与老乌、华景生他们不一样!”“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才够层次。”我点了点头。
“其实,这次老乌被逼退位,我有一半同情、也有一半暗自庆幸。他为人处事一向比较自私,功利心重。没事儿时,他跟你端架子,一副李宝元老大、他老二的架势;但如果他哪天忽然对你热情了,那肯定是有求于你。”“既然如此,你就跟他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上班后,按照小王的吩咐,我先到309送了酒;与袁姗姗寒暄几句之后,便返回了409。
刚刚坐下,手机响了,是金杰打来的电话。
“喂!金主任!”“思梦,王总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是吗?可能是电池没电了吧。”“王总在办公室吗?”
“在呢!你等一下,我让他接电话。”“不用了!你替我告诉王总一声吧,请他尽快到紫华唐宫来。”
“紫华唐宫?是有贵宾要陪同吗?”我接着问到。“不是!这样吧,你把王总带到龙鳞殿来,我怕他路不熟。”……
挂断电话,我和小王即刻赶往龙鳞殿;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出大事了。
走到龙鳞殿门口,金杰正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着烟。
“金主任,出什么事了?”小王连忙问到。“王总,大少爷过世了。”
“什么?你说什么?”“您没听错,大少爷李龙泽过世了。今天早上,少爷迟迟没有起床;管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于是就到卧室门口敲门。可敲了几遍,里面就是没人应。结果,管家进去时发现,少爷已经没有呼吸了。”
“好端端的,怎么……怎么突然就……”
显然,突如其来的噩耗令小王惊诧不已。
“区人民医院的医生已经来了,确认没有生命体征了。王总,您跟我进去看看吧。”
“好……好!李董知道了吗?”“我已经打电话告诉龙天少爷了,叮嘱他要缓缓地跟李董说,千万别刺激太大了。”
“对……对!哎!怎么会这样呢?年纪轻轻的,太突然了!金主任,我们先进去吧!小李,你就别进去了,回去吧,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
“王总说得对!思梦,你就别跟进来了,先回去吧。”
说完,金杰带小王进了龙鳞殿。
此时此刻,我一个人呆立在门口,一股寒气自脚底涌上头顶。
“一”字断语,“生”字之终,“死”字之始;“一”为“十”字之半,寿限绝不过五;“一”如人平躺,于静卧睡梦之中与世长辞。
辰亮师傅的断语果真应验了!金杰曾是那么笃定他的预言。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金杰的笃信是对的。
正想着,这时,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电话来自表哥。
“表哥!”“小梦,检测结果出来了,那两包东西都是药品,一个是利多卡因,一个是麦角二乙酰胺、简称LSD。”
“药?那两包粉末儿都是药?”我不由地再次确认到。“对!其中一个还不是一般的药。小梦,你跟哥说实话,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是……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他知道我有个表哥在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工作,所以就托我帮个忙。”我紧张地答到。“行了!我现在工作正忙,就不跟你多说了!不过,我告诉你小梦,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你交友可得小心谨慎。”
“哥,LSD是什么东西啊?”我紧接着问到。“百度不会啊?你上网一查就知道了!”……
LSD,也称为“麦角二乙酰胺”,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LSD一般口服,也可以通过食物或饮料来服用;在所有服用方法中,LSD都是无味的。服用这种毒品,30~60分钟便会出现早期反应,2小时后最为严重,6小时后基本不再发展。其在人体的早期反应是:视觉增强,情绪不稳,幻觉多变,周围物品成了幻想中的东西,等等;也可产生欣快现象,如喧闹、大哭不止等。
麦角二乙酰胺,除了能造成严重的精神混乱外,还能给肉体带来痛苦;例如在神经系统的症状是:运动失调,步履蹒跚,抽搐等;在心血管系统的症状是:心动过速、恶心、头晕、血管扩张、震颤、手掌出冷汗等。有些吸食者有意外的再现或“倒叙”,也就是说,吸食者在不服用该药物时,就会有以往服用该药物后的感觉(“幻觉”)。服用这种毒品的危险后果是:发疯、伤残或自尽。
两瓶白色粉末儿,两瓶我无意中在龙鳞殿厨房里发现的白色粉末儿,竟然是两种药;一种是抗心律失常的利多卡因,一种是能使人产生强烈幻觉甚至致残致死的毒品。
望着电脑屏幕上百度出的文字,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弥漫全身。
曾经,李龙泽为什么会发疯?为什么会胡言乱语?还有,年纪轻轻的他为什么会总觉得胸闷心慌?再有就是陈紫萍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白雨荷和金杰是一伙儿的,你要小心金杰!……
一时间,太多的片段闪过我的大脑,不停地、交替地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
阴谋?毒害?难道李龙泽的死是有人蓄意谋杀?会是金杰和白雨荷联手干的吗?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即便金杰和李龙泽曾有矛盾,那也不至于痛下狠手杀了他呀!况且,如果是谋杀,一旦尸检,总会露出作案痕迹啊!如果真是金杰与白雨荷所为,即使白雨荷思虑不周,可凭金杰的智商与谋略,他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吗?一旦警方介入,严密审讯之下,他们又有多少把握能逢凶化吉呢?……
事实上,因为之前有辰亮师傅的断言,李龙泽的死并没有让我觉得十分意外;即便他真是被人所害,与我也没什么直接关联。此刻,我真正担忧的是金杰,我害怕他会因此而突遭祸患……
晚上,大约快11点时,小王才回到了家。
“这么晚才回来,事情怎么样了?”我轻声问到。“哎!事情太突然了,龙鳞殿里愁云惨雾的,弄得我也挺难受。”
“李宝元什么情况?”“晕过去了好几回,脸色惨白惨白的!区人民医院得知消息后,派了几个医生护士过来照看,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现在呢?现在谁陪着李宝元呢?”“李龙天陪着他爸,金杰陪着李凤宜;李凤宜一进龙鳞殿的门就晕倒了,好半天都没醒过来。”
“那李龙泽的尸体呢?拉走了吗?”我试探着问到。“拉走了!因为死亡原因还不是很清楚,已经带走做尸检了。”
“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不知道!李家有亲戚在公安局,应该不会太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