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道拔地而起的巨大剑气,拂尘老头儿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却也是恢复了正常,这个小子虽然修为精深,剑法却是不知道何门何派看上去倒是更像夜路子出家,难道现在的玄云宗已经沦落至此了?
“小子,看你猖狂到几时!”
拂尘老头儿手中的红柄拂尘轻柔而坚韧,白须更是坚韧若游丝,无孔不入,却又锋刃霸道,在叶陵手中鬼剑的那一道剑气冲天而起的时候,这些白须迅速地包围了过来,然层层地将那道黑色剑气包裹了起来,无论这剑气是如何锋利,也无论有多少游丝被剑气斩断,只要在看到了有剑气出没的地方,这些白须便会从四周源源不断地包围过来,然后缠绕在剑气之上。
很快,这长达百丈的剑气不能再增长了,假期的增长一旦受阻,叶陵体内的魔气便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一时间,叶陵的霸道攻势受到了严重的阻碍。
在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情况下,叶陵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被一个大人给欺负,这种情形之下,无论让谁来判断,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拂尘老头儿是胜利的一方。
这还一种简单粗暴的判断,生死面前不用犹豫,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所谓技巧和招式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的无聊手段罢了。
屠户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
然而萧逸却依然还是淡然的表情,他看着在在狂风之中挥动拂尘的老头儿,摇头说道,“他必死无疑,即便不死,也难逃落败的结局。有些事情,不是单纯地拼修为和元气的。”
对于萧逸的真烦理论,屠户显然很是不赞同,嘴角除了冷笑还是冷笑,一脸淡漠的表情,活像是匠人手下刚刚完成的石雕。
白须层层地将黑色剑气包裹了起来,但是这还不算完,那剑锋之上的白须开始沿着剑身快速地朝下蔓延过来,它们像是处于旺盛生长期的藤蔓和爬山虎,只要有瞬时而为的条件和物体,它们就一定不会放过,然后一直蜿蜒爬行下去,知道将对方缠绕死亡为止。
这种传承于大自然的野蛮生长的习性扼杀了不知道多少前来挑战的英雄好汉,而在拂尘老头儿看来,叶陵不过就是其中之一而已,没有人能够逃过这拂尘的天罗地网,以前没有,现在也绝对不会再有。
看着层层席卷而来的白须藤蔓,叶陵逐渐感受到了那鬼剑之上传来的压迫感和巨大的分量,这拂尘老头儿纵然是没有这可以吞噬一切都白须,即便是凭着这巨大的份量也可以生生将对手压死啊。
鬼剑的剑气形成的剑芒在被白须包围之后,黑气的氤氲气体开始逐渐被吞噬,剑身之上的重量也在快速地增加着,叶陵已经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拂尘老头儿看着叶陵,冷哼一声说道,“小子,你不是要一剑破天吗,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被天压死,还是破天!”
叶陵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口气却依然一点儿不减弱,“老头儿,有本事别光说大话,你倒是用天压死我,我还还真就不信了。”
拂尘老头儿早就被叶陵的嚣张气焰搅和的不得安生了,此刻听到他如此这番说道,心头的怒火顿时更加旺盛,他看着这个年轻小子,心头的杀气开始生了出来,尽管他一再压制,但是这种杀气就像是那不断生长的白须一般,不仅斩不断,而且更加理不顺,似乎只有杀戮这一条宣泄的出口了。
不知道过来多久,当缠绕在剑身之上的白须停止了野蛮生长之后,拂尘老头儿的心里突然空落落地顿了一下,这种停顿就像是突然预感到了死亡一般,心脏停跳了一下。
再看剑气之下的叶陵,他双眼之中正在渐渐变成红色的瞳孔已经在宣示着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而从他手中产生的魔气竟然也开始慢慢变成了血红色,这阵魔气从手心开始,逐渐开始向剑体延伸,好似那燎原的烈火,又好像是猛兽的獠牙,面对着紧紧缠绕的白须,这阵红色的剑气丝毫不做推让地朝上推进,遇佛杀佛,遇神弑神,白须如碰到热水的积雪,快速后退之余,还在不停地收缩着侵占的地盘儿,这种转眼出现的大败退及其富有讽刺意味,因为那拂尘老头儿刚刚说完杀死叶陵的话语。
黑色掺杂着血红色的剑气像是霸道侵蚀的猛兽,一路驱赶着裹在剑身之上的白色小绵羊们,而手握鬼剑的叶陵此刻俨然已经换了一个人,他站在碎裂的大地之上,单手擎着一把释放着长达百丈剑芒的鬼剑,背后则是那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冒着黑色气焰的大团火焰,像是从火焰之中走出来的光之子。
白须最后被驱逐殆尽,那一把红木拂尘重新回到了老头儿手中,他虽然面有不甘,但是对于叶陵这样一个握着鬼剑的家伙,仍然有着深深的仇恨,自己怎么可以被这样一个后生晚辈打败呢,况且还是一个手持鬼剑的外教弟子。
这种强烈的不甘和要强让拂尘老头儿绝对不愿意甘愿低下头颅。
强烈的魔气直冲云霄,附近的魔域森林当中开始传出妖兽的嘶吼声音,妖兽对世间的敏感性要远远超过人类,无论是感官触觉还是听觉,都优于人类,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每次当危机来临的时候,动物们总是能够更早地逃脱危险,然后重新找到栖息之地,并且顺利地继续繁衍生息下去。
能够让森林之中的妖兽坐立不安的危机,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叶陵手持鬼剑,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百丈剑气划开天地,劈开阴霾,炽热而火热的血红色剑气霸道而蛮横地一往无前,拂尘老头儿手心里生出了一阵冷汗,他突然发现,自己应对这漫天的杀气,似乎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