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法的练习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唯一的要点就是切记,不管正面如何诱惑,都要克制贪欲,一定要从背后或者侧面发动袭击。
“你他娘的是怎么搞的!能不能再快一点儿!你是腿瘸了还是脑子有问题,跑的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快!脚不沾地!听到没有!日你亲娘的!滚蛋!”
谩骂,侮辱,外加耳光,这就是周易生训练徒弟的方式,自从经历了上次的杀人事件之后他就很是担心,这小子根本就跟别人完全不一样,他竟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这还了得。
杀手是什么?
杀手是杀人的东西。
是东西!
东西可以有思想吗?不能啊!
一旦有了思想就会想多了,想多了,下手就会出现迟疑,一迟疑,丢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而最伤心的就莫过于叶陵了,他心中的怒气也逐渐转化为了委屈和不甘,他是有天灵根的人,当初在玄云宗的时候,他就在入门测试的时候被测出了灵根,不管是天灵根还是魔灵根,他总是有天赋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遭到周易生如此的谩骂和责备,以前所有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这里被周易生彻底的否定,一下子,他这个人变的一文不值了。
“杀手。最要紧的是什么?”
周易生躺在藤椅上悠然自得,他的手里自然还是拿着酒壶,是最便宜的烈酒。
叶陵站在一旁,想了一会儿说道,“完成任务。”
“错。是活命。”
嗯?叶陵没指望着自己能够在周易生这里回答正确,但是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杀手,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和尚有四大皆空,但是对于杀手来说,只有两戒,一戒动情,被敌人知道你动了情,就意味被人掌握了弱点,有了弱点,就会被人控制。二戒正面对敌。这个正面包含着很多,我只想提醒你一点,那就是不要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正人君子,能用什么阴招损招就用什么,只要能杀死人就行,有多少他娘的正人君子是被人从背后拿板砖拍死的啊!你数都数不过来。要我说,活他娘的该!怎么,你还不服气了?”
叶陵一愣,他一直是低着脑袋的,周易生从哪里看出他不服气来的?
“少他娘的给老子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叶陵翻了翻眼皮,然后走到一旁继续练刀了。
他现在也想通了,逃出了恶魔岛,理论上来说,他现在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去他娘的报仇,去他娘的鬼叫涯,去他娘的红拂,只要能够进入恶魔之城,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第二次的杀人,叶陵依然轻松解决,但是周易生还是不满意。
伤口依然是前面的腹部。
这次的情况更加过分,竟然不是脖子上的动脉,也不是心脏,竟然是腹部。
他娘的!
而且更加过分的是,这次虽然有了没有用剑法,但是竟然依然动用了体内的真气。
“这是你给我说的,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能杀人就行。”
叶陵现在也有了反驳的底气,而且他也认为自己没错,罕见的是,周易生这次并没有生气,他阴沉着脸躺在藤椅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地说道,“去他娘的!反正杀死人就行!你小子,最好祈祷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反正出了事情我不会救你!”
这样,算是过关了吗?
事实上,周易生对叶陵还是比较满意的,除去那些看起来已经不能改正的缺点,他对于叶陵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和杀气都保持着浓厚的兴趣,作为一个杀手,这是必须要具备的素质,如果连这些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的废物了。
因此,为了继续鼓舞激起叶陵的杀气,周易生依然坚持不懈地沿用着自己独特的训练方法。
“日你娘的,狗草的,过来,杀我!我刚杀了你爹!过来杀我!”
“快快快,我刚刚把你娘给日了,我就是你的杀母仇人,快点儿!”
……
这种独特的训练方式让叶陵心中积郁的怒气和杀气更加浓厚,而也因此,亲手杀掉自己父母的叶陵,只能再一次地把自己父母杀死了一遍又一遍,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对周易生下了死手,但不幸的是,每次都被周易生轻松拦截了下来。
“废物!”
这两个字,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心中的愤怒和杀气完完全全地给浇灭。
或许是周易生的训练方式真的奏效了,在接下来的代替师父杀人的实战训练当中,每一次叶陵都可以轻松地一击必杀,虽然仍然是有很大漏洞的袭杀,但是渐渐的,周易生的徒弟竟然也在这一片区域之内闯出了一些名声,而另一方面,叶陵对面对面的杀人方式也已经习惯了,其实更多的,还是可以发泄心里的愤怒为主,这种杀人的方式,让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愤恨,终于可以释放其中一二了,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楚天舒,否则,他定然会更加竭尽全力的。
两个月后,天气彻底变凉了,早起的时候,地上竟然有霜了。
这一天晚上,周易生走进院子里,他看了正在练刀的叶陵一眼,然后说道,“废物,走,,跟老子进城,别他娘的一个劲儿练那铁疙瘩了。”
叶陵疑惑不解,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进城的事情,而且,据说进城的人需要特殊的身份证明,他现在无依无靠,而且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这样可以进城吗?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却被周易生粗暴地给打断了,“去你娘的,你哪里突然这么多废话的!跟我走!杀人没本事,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快点儿!”
叶陵无奈,只能拿上了刀准备出门。
“放下那玩意儿,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啊!”
叶陵心中一时愤懑,赌气似的扔下了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