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父母死了之后,我就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礼义廉耻了,所以你也不要跟我耍手段了。让这些人围观,无非就是想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我,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就算我身后再来八百个人,我也不觉得多余。”
他顿了顿,又说道,“活着,就意味着一切。手段,只是过程而已。”
孙武子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他这番言谈举止,放到整个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同时他心里也想到,南城的那一群蠢货,竟然找来这么一个人当北城的家,不知道怎么到底是怎么想的,照这样下去,北城迟早都是要落入这个叶舒手中的。
一想到这里,孙武子心里也有些兴奋,这么些年了,一个人在北城当中没有对手也挺寂寞的,这次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孙武子反而感到了兴奋。
“叶先生,这三条街区,您想怎么拿走?”
“都拿走。”
叶陵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就在刚才,白灵还暗中给了他警告,这也让叶陵更加小心,如今他问到了这种话,似乎冲突就要发生了。
但是让叶陵没想到的是,对面的孙武子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点头同意了,“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索性就不再负隅顽抗了,惊扰了这里的商户不说,也会徒增伤亡。”
叶陵随即反应过来,“看来你对掌控人心很有一套,这样一来,应该就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你了吧。好一招以退为进!”
“大家彼此彼此,你能够拿下北城,跟南城的那些蠢货们也没少拍马屁吧?既然半斤八两,也就不要再说谁更无耻了。”
两个人起身,然后握手,就这样,剩余的三条街区的事情,就这样得到了和平解决。
第二天的北城街头上,到处流传着的消息并不是北城之王的事情,而是那个为了商户和人民而牺牲自己利益的孙武子,如此一来,有更多的人开始支持孙武子了,并且说,如果孙武子再次发动起义兵变的话,他们都会支持他。
与叶陵一起走在大街上听着人们讨论的声音,他好奇问道,“难道你就真的不担心我会背叛你?”
“担心,当然担心。但是我知道你不会。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些人的秉性才对。现在口口声声说要支持你,但是到了你真正起兵背叛的时候,估计他们能够跑多远就跑多远了。傻瓜才会相信他们说的话。”
孙武子点点头,他觉得叶陵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北城之王叶舒正式接管了北城,但是他推出的措施很简单,除了统一被武老大的刀客接管之外,其他的状态跟杰克逊在的时候基本别无二致,这是叶陵为了减少冲突和阻力而采取的措施,在这一点上,他也是征求了周佛海的意见才下决定的。周佛海认为,稳定才是当下最根本的问题,无论眼下采取何种管理方式,商户和这里的人民都会接受,因为考虑到即将到来的商业高潮,这些小事都是次要的,但是等到这股商业高潮过去之后,他们就会在低潮时期认真反思现有的体制。若是当他们在算账的时候发现自己吃亏的话,怕到时候就要闹事了。
叶陵听了他的分析,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为了自己不麻烦而已。看到他对这件事情这么伤心,叶陵也就干脆地党了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都让周佛海一个人去处理了。
孙武子很情愿地被叶陵给招安了,虽然他也直言,自己加入叶陵,只是为了寻找更好地报仇时机,但是叶陵也毫不在乎。红拂的意见是直接杀掉,永除后患,但是叶陵认为现在还有一定的试错时间,所以并不急着做出决断。红拂点头答应。
每次遇到两个人不能一起解决的问题的时候,红拂总是率先点头同意的那一方,尽管叶陵有时候也会疑惑和不解,但是红拂从来都没有主动解释过,并且也流露出不屑于解释的神情。
或许两个人从根本上就是存在差异的。
正如周佛海所说,这里的商户们看到北城的混乱终于平息,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之前还盼望着孙武子起兵造反的人也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反正现在码头上的货物急缺人手,过去当苦力了也不一定。
北城来到了短暂而珍贵的和平全盛时期。
此外,轮回山的开挖工程终于开始了。
在鼠灾成为北城的心腹大患的时候,身为北城之王的叶陵下适时下达了一条清理轮回山的决定,这项决定有些太过于骇人,所以人们的关注力度很大,有了关注度,就有了收钱的理由,无论是挖掘的劳力,还是负责运送车队,身子劳烦南城卫生署的人过来消毒撒药,这些都是十分耗费钱财的活动,所以,对北城当中的各个商家收费,就成为了现阶段重要的工作之一。
欠款的收缴是一个麻烦事,若是一家一户地收取,这时间就太过于浪费了。孙武子笑着说道,我有一计。
孙武子的计谋很简单。
北城的三十六条街区,听上去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困难,并且很容易迷惑。着三十六条街区划分的凭证,人们已经无从可靠,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当初北城在做规划的时候,的确就是按照横平竖直的方向来进行规划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小路和矮小的棚户区都快速地在从中穿插,然后分割了着一排排原本齐整的街道和商户。
在这种情况下,孙武子率先提出了“化整为零”的办法,即一个区域之内依照自身情况划分为更下一级的地点,比如区下面就可以设为团,团的下一级就设为阵,每一个阵当中,再划分为十人一组的小队,这样,在收钱的时候就可以放心了。
叶陵摇头说道,“这种想法太难了,还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