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佛海刚开始没有认真听武老大的讲话,他也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自从亲耳听了神王说出的那些话,他对于北城军已经失望大半了。
“神王做事从来都是心里自有判断,还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自己的心里话。无论是谁,从来没有过!军师,你还记得神王上次跟你推心置腹讨论一件事情是什么时候?”
周佛海想了想,苦笑一声,“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虽然他称我为军师,但是一旦碰到重要的事情,他似乎从来没有跟我商量过。”
如此一想,周佛海也有些明白武老大的意思了。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想要除掉武老大,或者扶持另外一个人上位,这都算是十分重大的事情了,这种事情还要拿出来跟别人说,确实不太保险。
更别说还是态度明确反对的军师了。
但周佛海还是不太明白,“那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闲得无聊?还是要逗我玩儿?”
虽然不太明白神王这样说是为了什么,但是至少在军师的心里,刚才的那些担忧还是得到了小小的缓解。
“神王永远都不会对我下手的,这支北城军能够走到今天,缺少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军师就放心吧。”
周佛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神王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把心事说出来的人,很多事情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做的。
商量无果之后,周佛海有些泄气,同时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神王顶嘴,如果因此而导致神王对自己不满意,会不会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了?
“军师不必担心,神王现在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张廷玉的人可能还潜藏在黑海城里面,有这些人在,黑海城当中就不可能稳定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这些人来。”
尽管武老大这样说了,可是周佛海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自在,他郁闷而归,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
然而,两天后,新的消息又起来了。
“神王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要对武元帅痛下杀手了。”
“让武元帅住进神王殿,就是为了找借口杀人的。”
“别看神王不动声色,其实他已经暗中派耶律将军布置人手了。”
……
流言再次传了开来,似乎整个黑海城都已经被流言包围了。
但是这一次,造谣的人却很快就被抓住了,并且抓住这个家伙的人,还是神王本人,然而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在营帐当中审问的时候,也只有几个大营的将军在场,还有就是武老大和周佛海。
“你怎么知道是我散播的谣言?”
这个被抓住的人非但不害怕,反而还很冷静,但是他对于神王抓住自己的事情依然很惊讶,他自认为已经做得足够隐秘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那天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军师距离我最近,”叶陵没有看着跪在地方的俘虏,而是专心用棋子在沙盘上推演着可能进行的战争,“当时周围都是来往的士兵,其中就有你。”
“你能在那么多人当中发现我?”
叶陵点了点头,“你忘了?我是神王。”
这个人被两个士兵按着肩膀,他抬头看了一眼神王,然后冷笑了两声,“就算你是神王,也只是一个称号,你跟真正的神仙还差得远呢!你的北城军,最终也只会沦落到被认消灭的地步!”
其他几个人怒不可遏地看着这个家伙,但是周佛海心里却充满了异样的情感。
神王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看来都是为了引出藏匿在身边的这些奸细,而且,自己对神王说的那些话,确实也太过分了。
想想武老大尚且能够保持镇定,而自己却最先乱了阵脚,这实在是难堪至极的一件事情啊!
“张廷玉在哪里?”
“呵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张大人的下落吗?神王,你还是太蠢了一些!”
叶陵走过来,然后低头看着这个男人,后者啐了一口唾沫在叶陵的身上,旁边的一个士兵照着他的脸盘就是一脚,将他牙齿踹下来了一颗。
叶陵冷冷地看着他,随后他的右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这个俘虏的额头上,后者刚想挣扎,但是身体却像是被冻僵了一般,竟然一动不能动,随即,一股刀绞般的疼痛传入到了他的身体当中,瞬间,那股疼痛一股脑儿地全部集中到了脑袋里面。
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勺子,不停地在脑袋里面搅拌着,像是要挖空他的全部记忆。
“啊!!!”
这个俘虏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声,在场的人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骁勇之士,但是在听到这叫声的时候,也忍不住头皮发麻了一阵。
他们看到了神王那猩红的双眼,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杀气,没人敢在这个时候靠近神王,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半步。
周佛海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他还在想,神王会不会以后用这种手段来对待自己。
神王的手指从俘虏的额头上拿开了,后者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在了地上。
“拖出去,扔海里。”
两个士兵随即拖着地上的这个俘虏,然后离开了这个营长,走出去的时候,这两个士兵同时动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神王,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儿的话,他们两个估计也要当场跪在地上了。
营帐外面还有更多的士兵,他们也都听到了刚才营帐里面的惨叫,当看到这三个人走出来的时候,都一窝蜂地冲了上去打听里面的情况。
神王看着营帐里的几个人,然后说道,“这次是我故意放出的风声,所以,诸位心里也不要有什么顾忌,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北城军也好,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也罢,都不是绝对的不可攻破的,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于内部。我希望北城军成为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