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公之于众
夜琉云无奈一笑,只觉得这个司马员外做事聪明,可是却少了一根筋,他们若是没有万全之策,还会来这堵上他?
冷笑一声,夜琉云伸手,元寒眸光一敛,拿出了一个类似于账本的东西递在了她的手上。
看到那账本时,司马员外眸光一闪。
"这是什么?"
夜琉云挑眉。
"估计司马员外也很期待见到这个东西吧,不然也不会花大价钱请来了江湖人士去杀了杨歪嘴,还想着拿走这玩意儿,只可惜,你派来的人都不中用,这账本啊,倒是让我们早一步寻到了。"
"来,我给司马员外挑几个出来读一读呗,免得司马员外上了些年纪,记性不好。"
说着,夜琉云不急不缓的走进了屋内一步,然后将账本打开,翻到了最初的几页。
"六月初七,子时三刻,护送七名幼童,三名女子进京..."
夜琉云不过才念了一条,却不想司马员外的脸色就是陡然一变。
他只听到这,就知道这东西里记载了些什么,这些都是杨歪嘴私底下偷偷摸摸记的账本,他也是到了之前不久,才听说杨歪嘴手中居然有他的把柄。
所以这才迫不得已,先行派人去把杨歪嘴给结果了。虽然杨歪嘴人虽然死了,可是这账本却还没有找到,没想到,居然被这些人早先一步拿走了。
"好了,你不用念了。"
夜琉云以为司马员外看到他们手中拿着指认着他的证据,就不会再狡辩了,毕竟这账本上字字句句都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
谁知下一刻,司马员外脸色的紧张之色消退,反而松下来,退后几步,坐回了雅间内,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梅子烈酒,饮了一杯。
"呵呵,我当以为这上面记了些什么呢,原来不过是这些,好啊,你们把这个上交朝堂吧,上面既没有我司马长安的大名,也没有写我司马长安就是这件事的主谋,就算你们把这东西交给了北燕帝君,又如何,只要我矢口否认,你们又能将我如何?"
原本,司马员外是以为杨歪嘴手上拿着什么厉害的证据呢,不过是这样的账本,他就说这账本是被有心之人编造出来的,又如何呢。
说完,司马员外饮完了下一杯酒,脸上已经泛上了些红晕,可是他却觉得这样,自己却是更加清醒了些,也更加淡定,不像刚刚那般被人牵着鼻子走。
夜琉云本来也不想就这样把全数事儿都抖出来,可是这司马员外冥顽不灵,就算是现在见到了记录了他罪证的账本也是旁若无人的喝着小酒。
"司马员外,你也太小瞧我了,若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以为我们会亲自上门来拜访你?"
司马员外手中把玩着酒杯的动作一顿,眸光一挑,却还是故作高深的姿态,他笑了笑,耸了耸肩。
"你们还有什么话,就说吧,在这里把事情捋清楚也好,免得你们到了御前胡诌些旁的出来,我也百口莫辩不是。"
夜琉云冷呵一声,关上账本,将其丢还给了元寒,然后抱胸,退后一步,背靠在了门板上,脸上笑意不减。
"若是那些被司马员外救治过的穷苦人家,以及那些被施粥救济过的乞丐,知道他们奉为神明的司马大官人,私底下却是个恋童癖,而且还玩死过幼童..."
一边说着,夜琉云就一直仔细观察着这司马员外的面部表情,见他的故作淡定的表面下,眼眸中微闪了闪,便冷笑着,继续道。
"司马员外,你大概也知道吧,在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就是银钱了,你也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吧。"
"而我们呢,最近私下里的确有些用不着的银钱,就随意赏赐给了你府中的那些下人,好巧不巧,问出了一些事儿,你要不要听听?"
"瞧瞧,司马员外捏杯子的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了,我还是把这事告诉你比较好,免得司马员外生闷气不是。"
说完,夜琉云一步一步上前,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在你来琳琅阁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已经出动去了司马府。算起时辰来,现下他们已经来到了司马府的后院,据说那里有一个许多年不曾用过的枯井..."
前面无论夜琉云说了多少,司马员外都是镇定自若,唯独她提到了枯井二字,司马员外这才算是真正的暴怒。
他嗖得一声站起身,一拍桌子,怒指夜琉云。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就算是我府中的下人也不知晓,你为何会知道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夜琉云眸色朝着旁边那个跟在司马员外身边的年轻手下,一笑。
"你可以问问你最亲近的身边人,或许能找到答案。"
司马员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旁边手下。突然被司马员外这样看着,那手下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浑身都止不住的发着颤。
"老爷,属下也不是故意要背叛您的,是...是因为..."
司马员外震惊极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道。
"果真是你,竟然是你!你可是我身边最得力的手下,没想到现如今,居然是你背叛了我!"
如此说着,司马员外怒火更盛,直接就上前踹了那手下一脚,力气还不小,直接就把那手下给踢来吐血。
夜琉云见此,不禁冷嘲了一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司马员外,木已成舟,你再怎么解释,再怎么逃避也是无用,在你做这些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你所做过的一切,都会败露。"
"只是我不知道,你害了那么多的无辜稚童,就没有在某个夜里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会不会向你夜半敲门,朝你索命?"
说着,夜琉云突然就呵呵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司马员外,还是在嘲讽这悲凉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