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皇子夺位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闹着回京,当时他的反应很大,谁的话都不听,就连拦住他的亲信侍从都是直接给了一掌,然后忍着昏沉沉的自己,就拦住了随行士兵的一匹马,打算回京。
这样的反应是在夜琉云的预料之中,她收到消息后,当即就出了马车打算去劝阻。
原本她还可以让烂酒鬼继续下点药,让夏侯诀直接昏睡至边境的,可惜,她想了想,却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做。
夏侯诀总有清醒得那一天,她能拦得住他这一刻,拦不住他永远,所以,还是得从他的心里着手。
心中已经想好了一大堆的说辞,打算前去劝服夏侯诀时,却发现外面已经是安静一片,没有了夏侯诀吵闹着要回京的身影。
夜琉云觉得很奇怪,便侧头看了眼队伍前方,却未见那一抹熟悉的白**影,一时间,夜琉云便明了了,心中有了计较。
果真,在下一秒,就见元寒从夏侯诀的马车中走了出来,然后纵身一跃落地,衣袂飘飘间已经到了夜琉云跟前。
他笑。
"云儿,你怎么出来了。"
夜琉云看了眼他身后的马车,神色有些复杂。
"夏侯诀如何了?"
她知道,元寒一定是给夏侯诀说了什么,夏侯诀才会在这一刻安静若此。
元寒继续微笑。
"他很好,已经安静下来了,答应与我们好好的一起去边境。"
夜琉云狐疑的看了眼元寒,见他此话并不似开玩笑,便疑惑道。
"你告诉了他什么?"
元寒嘴角上扬,无奈摇头。
"我只是告诉了他实话,他回京也只是死路一条。"
夜琉云知道,两日前,元寒派去京城的人回来了,如今的京城已经可以说是大变天了。
当初显赫一时的大皇子突然暴毙,死因不明,而二皇子受皇帝的命去查抄大皇子府邸时,发现了大皇子与大漠的许多来往密信,其中,甚至还牵连了五皇子夏侯诀。
此事一出,北燕皇直接大怒,谁都知道如今的北燕皇和大漠不对盘,已经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出了这一遭。
所以那一日,不仅仅是大皇子府被搜查个精光,也封了五皇子府,将五皇子府中所有人全数扣押,财产充公。
如今,五皇子府就相当于是一个废宅。
而五皇子呢,据说是知道自己有难,早已经卷铺盖,躲去了天涯海角。
而他如今恰好是真的不在京城里,所以京城中人大致也是信了这种说法,纷纷以为他与通敌叛国的大皇子同流合污,人人喊打。
只不过,在这其中,二皇子又是出了多少力,谁有知道呢?
只是,在暴怒之中的北燕皇根本没有工夫想这些,他心里只有自己的皇位,或许等他安静下来,便会觉得这件事来的太过蹊跷,但是大皇子已经死了,五皇子也不在京城,他也没有法子。
思及此,夜琉云便猜到了,元寒这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夏侯诀了。
看着夜琉云试探性的眸光,元寒轻点头,表示她的猜测不假。
夜琉云叹息。
"一时间让夏侯诀知道这些事,实在是难为他了。"
元寒却不以为然。
"成大事者,连这点苦痛都吃不消,还谈什么以后。"
以后?
夜琉云突然觉得元寒这句话似乎话中带话。
"什么意思?"
元寒不看她了,看向了四周的山峰,似是有些出了神。
"二皇子,已经在开始悄声动作了。"
夜琉云轻嗯,她自然知道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的二皇子,已经有了夺嫡的念头,不,他已经夺了嫡,不是吗?
那他却还不收手...
难道...
夜琉云眸中有暗芒一闪,然后就是叹气。
"这皇室之中,硝烟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所以,夏侯诀打算和他这个皇兄一争高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元寒没有对夜琉云隐瞒,这是刚刚夏侯诀听完了他话后唯一说的,他要争位。
而如今,似乎只有争夺到那个位置,他才能报仇,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夜琉云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夏侯诀的想法会转换的如此快,是不是他们皇家中人,血统中都有这种争权夺位的心思?只是之前未曾被发掘而出罢了呢。
"也好,他只要重燃斗志,不闹着回京,就好。"
"对了元寒,阿嫣那边有消息了吗?"
派去的人中在京城里找了许久,就算是人死了,也得见到尸体不是,只不过动用了大批的人,却还是没有找到阿嫣。
元寒摇头,眉头轻蹙,似乎一提到这件事他就会觉得头疼一样。
"我想,她应该是被有心人送出城了。"
元寒猜测,那些人不会杀掉阿嫣,因为阿嫣如今可以说是夏侯诀以及他们的最为在意的人,在那些人眼中,有很好的利用价值,这也是元寒并不着急的一部分原因,因为在这段时间内,阿嫣不会死,甚至是会被那些人好好养着身子。
"夜凝心...一定是她!"
夜琉云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她恨极了夜凝心,也恨透了那背后之人,恨不得在此刻就把他们千刀万剐。
元寒感觉到了身边女子的愤怒,然后抬手,轻抚住了她的手,算是无声安抚。
夜琉云一怔,然后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罢了,还是赶路吧,周瘸子说,大概还有五日左右,就到达他们出事儿的那个地点了,京城已经变天,或许边境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快点了。"
元寒看了眼天际边的红霞,心叹,是啊,这北燕,已经变天了。
五日的路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夏侯诀如今很安静,除了整日里都要抱着那两个可怜胎儿的骨灰这一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外,其他吃饭睡觉上路,都看起来很正常。
这一日的周瘸子表现的很是兴奋,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激动和惊惧,是对那一日的惨烈杀戮回忆时,所产生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