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毒害人
"哼,今夜就让那贱蹄子知道咱们的厉害!快,把那毒物放进去!"
对话骤然一停,半晌后只留那两人脚步声越来越远。紧接着,原本安静的帐内,立即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呲呲声...而这声音,离夜琉云是越来越近。
黑暗中,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直接踢开长榻旁的一张小桌。桌子一倒,角落中那条蜷缩着的毒蛇,正张大嘴巴露出锋利毒牙,吐着墨黑色的蛇信子,一看便知这蛇乃是剧毒,瞬间让人汗毛直立。
可夜琉云却是没有一点的害怕之色,拿起刀柄,直接一伸便将那毒蛇七寸扼住。
脑中蓦地浮现出刚刚那抹出现在帐外的熟悉身影,嘴角一勾,伸出另一只手轻抚毒蛇的绿脑袋。
"乖宝贝,姐姐带你去玩儿..."
次日一早,一声尖叫冲破了整片山林,惊的百鸟齐飞,水涛荡漾。
"不好啦不好啦!杜嬷嬷被蛇咬了!"
帐内还在熟睡的银朱一听这动静,立即起身,揉着自己惺忪睡眼,哑着嗓子问。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夜琉云早早便起了,此时正坐在一旁擦拭着她的那几把小刀,小刀样式特殊,刀柄长,刀身短且弯,并不像是一般俗物。女子神情专注,眸子紧盯手上物件,似乎并没有被外面的动静所影响。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银朱的话,而是先收回几把小刀,如同是呵护什么珍奇宝贝般小心翼翼。最后,她拍了拍身上灰土,站起身道。
"去看看便知道了。"
此时的帐外,早已经是乱哄哄的闹成了一片,几个随嬷嬷出门的丫头婆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着急跑来跑去,手中不时会多几样草药,不过却是野草居多。
而最热闹的,便是两位嬷嬷所住的帐篷,此时帐帘掀起,里面人影晃动,时不时会发出几声痛苦的申吟。
"还不快把那脏东西丢出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扔。"
紧接着就出来个圆脸丫头,用烧火的铁钳夹着一条黑绿的毒蛇走出,直接就扔去了还未燃尽的火堆中。
毒蛇遇火,整个身子立即蜷缩成了一团,它似乎想逃,却已是来不及,被火焰无情吞噬。
银朱盯着那不停在火焰中扭动发出呲呲声音的毒物,尖声惊叫,立即躲去夜琉云的背后。
"啊!小姐这是毒蛇啊,怎么刚刚开春就有毒蛇出没!"
外面的动静太大,立即吸引了帐内的人,覃嬷嬷朝着外面高声道。
"是三姑娘来了吗,让她进来吧。"
夜琉云闻言,眸光逐渐深邃,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扯,并没有说什么便随着覃嬷嬷的丫鬟进了帐内。
一进帐中,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草药味,两种气味混合,竟然冲淡了些空气中的腥红。夜琉云抬目看去,便见长塌上正躺着一人,衣襟半开,露出一截手臂。
而此时的这截手臂,已经是红肿不堪,犹如一截被烧熟的猪肉,甚至于是看不清上面的两个牙印。
此人,正是中了蛇毒的杜嬷嬷。
夜琉云站在一旁,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个局外人般的静静立着。
覃嬷嬷正在给杜嬷嬷上草药,这次来的匆忙,只带了些一般的金疮药,医治蛇毒根本没有作用,她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按照老一辈的土方子去周围的山野中寻找草药,然后碾碎了敷在伤口上。
夜琉云盯着那成了一团糊糊的草药,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
覃嬷嬷虽在照顾着杜嬷嬷,可是那余光却偷偷的瞟着夜琉云呢。她身为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什么事没见过,包括这几日里杜嬷嬷有意无意对夜琉云的挑衅她都是看在眼中,只是未提罢了。
所以今天一得知杜嬷嬷中了蛇毒,她便立即想到了夜琉云...不过,现下看着她这番模样,并不像是做了错事着急退避三舍生怕别人怀疑的样子啊,思量再三,覃嬷嬷还是打算压下心中疑惑,开口询问。
"三姑娘,你这是有什么话要说?"
夜琉云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蹙起,盯着覃嬷嬷手中的草药糊糊道。
"这里有两种草药,一种是儿茶,一种是黄芩,都是常用来治愈伤口的良药,只是..."
覃嬷嬷皱了皱眉,先是看了眼手中的药糊糊,然后发问。
"只是什么?"
夜琉云凑上前闻了闻,然后便道。
"嗯,没错了,是这两味草药。这药平时用来外敷伤口的确不错,不过杜嬷嬷中的是蛇毒,并不是外敷就能治愈。"
覃嬷嬷不是大夫,哪里懂这些,只听夜琉云这话在理,便试探性的道。
"看样子三姑娘是有其他治病的法子了?"
夜琉云微微一笑不语,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银朱。银朱会意,立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刀。
女子虽戴着面巾,可表现的确极为沉静,似乎不像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情景,让人不禁信赖于她。夜琉云接过小刀,转身走到长塌旁蹲下,先是撕扯了一截床单碎布,然后绑在手臂上侧的位置。
夜琉云一边盯着手中动作,一边缓缓解释道。
"一般来说,被蛇咬了中毒后,毒液会随着血液流通到人体各处经脉,甚至人体大脑,所以第一步应该做的便是阻止受伤处的血液流通。就像我现在这样,用绳子或者是布条将伤口的近心端绑紧,可以适当减缓毒液扩散。"
话音一落的瞬间,夜琉云已经把布条缠绕在杜嬷嬷的手臂上打好了一个结。
覃嬷嬷看着杜嬷嬷那越来越肿胀的手臂,便知毒液已经堵塞在这片血肉中,只是缠上了布条后杜嬷嬷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躺在床上已经是没了知觉。
覃嬷嬷见此,只觉得自己浑身不停冒着冷汗。
"然后呢?"
"割掉。"
女子话落,便不急不缓的拿出小刀,先是用绢帕擦拭干净,随之就在那片肿胀的皮肤表面割成了十字形,然后慢慢的挤压伤口,黑乎乎的血液竟然慢慢流了出来。
有丫鬟惊讶着道。
"是毒血啊!六小姐真真是好厉害!"
"可不是嘛,换做是咱们,谁懂得这些啊,六小姐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