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当面对峙
余鸢儿一走,寝殿内外便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府兵头子来到了夜琉云这边,态度有所缓和。
"二位请进,我家大皇子正在里面等候。"
夜鹭江同夜鹭江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点头,随即一前一后,走进了寝殿之中。
早就听说大皇子性子大变,起初,夜琉云还没决定,可是当她进了寝殿后,这才有所觉。算起来,自从上次宫中一别,她已经有快四五日未见这夏侯成了。
而这一次,夏侯成给她的感觉,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不说他,倒是这好好的一个寝殿中,四周布满着平日里在青楼里才能见到的这些轻纱幔帐,以及周围桌上摆放着的那不止十个香炉。整个寝殿中,都是朦胧一片空,就这般走在这里,竟然给人一种置身于青楼雅间的错觉,而不是身处堂堂一国皇子的府中。
嗅着跟前这让人难受至极的香味,夜琉云便不住的皱了皱鼻子。
夜鹭江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为人正直,且多年来一心放在仕!途之上,还未曾娶妻纳妾,所以对于那什么的青楼女子,他一直都是避而远之。
差不多又往里走了几步,夜琉云抬眸时,看到在寝殿正中心的位置,有一抹侧躺在长椅上的身影。
她眸光一缩,瞬间站定了脚步。
一旁的夜鹭江看夏侯成见他们来找他兴师问罪,而他,竟然如此淡定,顿时就觉得不高兴了,哧道!
"原来大皇子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夏侯成轻笑一声,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指了指旁边的两把椅子。
"既然来了,就坐吧。"
夏侯成突然变得这么和顺,不对自己疾言厉色,夜琉云还真是不怎么习惯。
夜鹭江一甩袖子,一点也不打算在这脂粉味乱窜的寝殿中长留,他直言出自己来此的目的,语气坚决。
"大皇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母亲的伤是不是你派人弄的!"
见夜鹭江如此直白,夜琉云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毕竟她觉得这里还是夏侯成的地盘,他们也不能太扫了别人脸面,不然待会儿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不过夜琉云也只是心中如此想着,表面上依旧淡然处之,一句话未说。
对于夜鹭江的指责,夏侯成就像是没听懂。
"夜大公子,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昨日可是你母亲主动来我府中闹事,怎么,我没找你们丞相府算账赔我得朱漆大门就算了,你们还恶人先告状是吧。"
听此,夜琉云不禁凝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比起之前莽撞的夏侯成,今日的他,倒是沉稳许多了,即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表现的也比以前要更真实。
夜鹭江被夏侯成堵的怒不可遏,换做以前,他还真会给夏侯成一些薄面,可是如今夏侯成母子失去陛下宠爱多日,他还怕这一个失宠皇子作甚!
"真是一派胡言,堂堂一国皇子,竟然私底下做这些**打人之事,若是被他国人知晓,不知该如何议论北燕中人。"
夜鹭江语气犀利,他觉得反正两家都撕!破脸面,也就不打算给夏侯成好脸色了!
夏侯成脸上的笑意一僵,随之愣了半晌,似乎是还在消化夜鹭江的话,又似乎在揣度着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方才那一副无所谓的欠扁模样。
"呵呵,夜大公子,我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昨天打贵府夫人的人,会是本皇子?你们也知道,本皇子这腿也是废了,连走路都艰难,更别说是站着打人..."
夜鹭江冷瞥他一眼,道。
"自然不会是你亲自动手,不过也可能是你派去的人!总之,你和这件事是逃不出干系的!"
夏侯成听得发笑。
"呵呵呵,真有意思,既然你们认定是我,那为什么不去报官?"
"哎呀呀,我这记忆,人家夜小姐可就是京兆府尹,带着自家的官来找本皇子兴师问罪,真是有意思啊。不过,你们可别忘了,这凡是都得讲究一个证据,你们可有证据证明这事是本皇子所为?"
瞧着这夏侯成的贱样儿,夜鹭江看着就觉得心烦!
他差点被气吐血,要不是夜琉云还在一旁,说不定夜鹭江会直接撸起袖子去揍这大皇子给母亲报仇。
夜琉云见夏侯成将夜鹭江气得咬牙,她微微一笑,上前拦住了快忍不住要动手的夜鹭江,莞尔轻笑道。
"大皇子这话说的真是笑人,就算人被暴打与你无关,可昨夜全京城的大夫都被叫来了你的府邸中,这件事又怎么说?"
夏侯成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说辞,即使是面对着夜琉云目不转睛的质问,也无动于衷,依旧坦然回答。
"昨夜皇子妃不适,便请来了城中大夫,怎么,我夏侯成即使失宠,可连夜请个大夫也是允许的吧?"
夜琉云嘴角一扯,气死人不偿命地道。
"哦,那我可真想知道大皇子昨夜到底请来了何等的医药仙家,将皇子妃治得活蹦乱跳,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生了重病的。"
"夜小姐放心,你这夸赞之言本皇子一定转述给那位大夫的。"
夜鹭江看着两人这一来二去,而夏侯成的气焰却是越来越盛,他便更是不乐意了。
本来夜鹭江之前就曾经怀疑夜鄢的毒也是拜他所赐,如今又来了丞相夫人的这一茬,他便更加确定,最近丞相府发生的这些事情,和他夏侯成,是少不了干系的!
"夏侯成,你信不信我!"
夜鹭江话还未说完,夜琉云就出声阻止。
"大公子,别..."
夜琉云回头,盯着夜鹭江的眸光深邃极了,夜鹭江见此,咬了咬唇,终究还是退后一步。
"云妹妹,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夜琉云何曾不知道呢,可是夏侯成如此激怒夜鹭江,不就是想让夜鹭**的对他大打出手,而落得个打皇子的罪名吗。
夜鄢如今是眼见着没戏,再赔上一个丞相府嫡长子,那简直是随了他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