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施针治毒
夜琉云回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几人,皱眉道。
"老夫人,不如你们都坐去一旁吧,不然我这边也不好诊治。"
老夫人连忙点头,"好好好,云丫头你好好的给你父亲瞧瞧,若当真能治好,老身愿给你跪下谢恩!"
覃嬷嬷一听就劝道:"老夫人别急,让云小姐仔细给丞相爷看看再说吧。"
"好好好。"
所谓问诊,不过就是查出病因,而对于夜鄢的病因,经过之前相见那次,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定数。加上今日再来一观她便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
"丞相这是中了毒。"
说着,夜琉云伸手轻抚上了夜鄢的脉搏。这脉象可以说是极轻,极淡,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夜鄢,只剩下这一口气吊着命了。
若夜鹭江再迟个一两天找自己,估计他们见到的,就是一具真正的死尸了。
夜鹭江将夜琉云收手,连忙问:"云妹妹可查出这是什么毒?"
夜琉云冷瞥了他一眼,"真有这么好查,那你找了那么多大夫,怎么一个都没看出来。"
夜鹭江知道自己这是太心急了,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退后一步,也不再问话了。
无奈摇了摇头,夜琉云眸光垂下,从夜鄢的脸看至脚,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夜鄢那形如枯槁般的手上。
"大公子。"
夜鹭江一见夜琉云叫自己,上前两步。
"请说。"
"准备一张白色毛巾,以及三四根蜡烛和白酒。"
没有问夜琉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夜鹭江点了点头,便立即下去吩咐。
府中下人也知道这是东苑所要的东西,自然准备的快,不出半盏茶工夫,便将夜琉云所要的几件东西备好送了进来。
夜琉云拿过白色毛巾,放在了床上夜鄢的手下垫着。
"大公子,将蜡烛点燃一根。"
大公子轻嗯一声,连忙开始点蜡烛。
"云妹妹,好了。"
夜琉云不说话,而是从自己袖口中拿出一个布袋,这布袋样式稀奇,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物件。
屋中几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夜琉云将布袋打开,动作娴熟的取出里面的银针,只见她将银针放置白酒中一过,紧接着抬至蜡烛的火焰上,轻轻摆过两圈。
女子眸光中闪过幽深之色,手疾眼快地将银针注入夜鄢的手指腹上。
银针注入之时,夜鄢整个身子都抖了几抖,吓得老夫人差点以为夜鄢就这样过去了,好在抖了两下就罢了,不然她这老身子骨不被急死,那也被吓死!
取出银针,夜琉云按住指腹,只见那手指尖的针孔中,黑血瞬间涌出。
夜鹭江见此,都吓得话都说不出了,他很难想象,自己父亲身体中竟然有这样的黑血!
大概挤完了这一只手指里的黑血,夜琉**出一口气。
"这只是丞相体内五分之一的毒。"
都这样了,才五分之一?那夜鄢身体内的毒可得多重啊!
夜鹭江紧张道:"那可如何是好?不然把这手指脚趾都用银针扎破,挤出黑血?那样会不会要好很多?"
夜琉云抬头,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这是挤牛奶,哪哪儿都有,就挤出这样一丁点,丞相都受不住了抖了几抖,若真的将其他处的黑血全数挤出,估计到时候毒是清了,丞相的命也就没了。"
夜鹭江不懂医术,可听夜琉云这样说,也是吓了一跳。
"那...那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夜琉云凝了凝眉,一边清理银针,一边道:"从方才我观察到现在,我觉得这毒并不是一日两日才有的,保守估计,已经存在于丞相身体里快半年了。"
老夫人一听这毒已有半年之久,顿时就坐不住了。
"什么,半年?他生病都才过了两三个月,中毒就中了半年!"
说到这,老夫人眸光一闪,一拍桌子,眉目间闪过一抹厉色。
"难道说,这下毒之人,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动手脚了?"
夜琉云眸光一抬,看了眼疾言厉色的老夫人,心中不禁感叹,这老夫人不愧是在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一下子便将事情想了个明白。
她收好了银针,站起身退到床旁,紧盯着床上面色红润些许的夜鄢。
"的确如老夫人所想,这毒是循序渐进慢慢的混入了丞相的饮食当中。下毒之人很聪明,知道下得太猛会引起注意,每次都只下一丁点,日子久了,丞相的身子便会愈来愈不适。所以,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伤风之类的小毛病,便随意找了个大夫开些药房完事。"
"不过,还有一点就是,这毒药并非一般的毒,应该是背后那人特意去外族寻觅得来的奇毒,不然来看过病的大夫也不会说只是得病那么简单。"
听夜琉云这话,夜鹭江出声问。
"云妹妹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毒?"
夜琉云眸光一闪,看向他。
"去把丞相每日所用的餐具都拿过来,还有,包括他用的药碗。"
夜鹭江这次也是一样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点了点头便出去吩咐。很快,夜鄢所用的一应餐具都被摆在了房中的圆桌上。
夜琉云上前看来,眸光在桌上的碗筷上一扫,随即出声问。
"之前丞相还未病得如此严重时,是否是与你们一同吃饭?"
夜鹭江对于这点还有些不清楚,毕竟他是在夜鄢病重后才回来的。
老夫人听闻,点头道:"没错,是和我们一起吃的。"
夜琉云点头,伸手将其中一堆餐具放去一旁,眸光落在了剩下的餐具之中。她眸光幽深,开始冥思。
那下毒之人一定不蠢,定是不会在餐饮上动手脚了,毕竟一被发现,就会很快被人查出来。
想到了这,夜琉云的眸光,最终落在了旁边的药碗之上。
药碗是夜鄢每日都要用的,时间也是相对于来说比较稳定,若是那人把毒下在了药中,也是最适当不过的事。
思及此,夜琉云心中却又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