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强抢民女
这时,妇人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端了上来。
夜琉云含笑接过,道了句谢谢。得知他们并不是坏人,妇人此时对他们的态度也有所好转。
"姑娘,公子,茶水点心太过粗糙,委屈你们将就用些。"
夜琉云拿起茶杯,轻轻一抿。和元寒待的久了,对茶的认知也深了些许,她只轻抿一口,便知此茶为华山雪菊,是南方特有的花茶。
茶味清淡,入口回甜,是个好茶。
饮罢,夜琉云抬头,看向中年男子。
"敢问老板贵姓。"
中年男子微微一顿,放下茶杯,道。
"鄙人姓田,是落阳城中的一个开字画铺的普通百姓,方才那个是鄙人的内人,姓刘。"
夜琉云点头,继续发问。
"你们在这做了多久字画生意。"
田老板似乎也数不清多少年了,他微微一顿,眉头皱起便开始思索。
"似是有些年头了..."
过来倒茶的妇人笑着说。
"我家这口子记性不好,问他这些当是白问,咱们是十多年前从望州搬来的,在落阳城开铺子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也算是这里的老住户了。"
夜琉云面不改色的点头。
"那么,从前的落阳城是否并非是如今这般荒芜之景。"
妇人继续点头,眸中带了丝疑惑之色。
"是啊姑娘,不过你们不是经商经过这边,方才听你这话,像是从前来过?"
祝离阙放下茶杯,吃了口点心,含糊不清的道:"是啊是啊,我以前来过这。"
妇人和田老板相似一眼,随即各自讨论一口气。
田老板叹息道。
"哎,曾经的落阳城可以说是北燕南方最富饶的城池之一,甚至是南昭的商队都要来此进货卖货。白日里,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的没有人烟气息,就算是到了晚上,那也是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说到这,田老板脸上多了一丝惋惜,他抬头,看了看自家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又是叹息一声。
"我这店,估计也是没多久就要彻底关门息业了罢。"
祝离阙咽下口中的酥!软点心,一脸不解。
"是啊,当年我也曾来过这地方,当时的落阳城的确热闹非凡的。今日路过这边,我们本想重回故地游玩一番,不想竟然成了这番模样。"
"对了,我听说你们落阳城新换了个守城之主,是不是那守城主搞的鬼,把落阳城弄成了这幅模样?"
一听守城主几个字,田老板和妇人脸上的淡然之色顿时一变,瞬间被惊骇覆盖。特别是田老板,着着急急的就跑去铺子门口,把门重重锁上,生怕有什么人会突然跑进来似的。
田老板转头,朝着夜琉云和祝离阙两人轻声的嘘了一声。
"两位贵人,见你们衣着不简单,我想也是非富即贵之人,见你我有些缘分,小的就多嘴一句。"
"如今的落阳城啊,不似从前了,在这可千万别说什么守城主之类的,这可不能乱说,轻则小命呜呼,重则一家都要牵连遭殃!"
静静的喝茶的夜琉云,动作忽地一顿,她眸色怡然中,却多带了一丝异色。
"不能提守城主?这是何故。"
是啊,为何会如此。落阳城就算是北燕的商业枢纽重地,可也是区区的小城镇,与北燕相比,落阳还排不上号。而落阳离北燕并不是太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就五六日的路程。
天地脚下,为何会有如此诡异之地,这实在令夜琉云疑惑非常啊。
田老板脸色变了变,似乎是迟疑到底说还是不说。见他这副模样,祝离阙倒是不乐意了。
"田老板,有啥不敢说的,本公子就不信了,那城主还会吃人不成?"
田老板顿时被祝离阙的话给吓的怔住。
"哎哟哟我的好公子,你可别这样说,这隔墙有耳,那城主的手下可是厉害的很啊,咱们平常老百姓可是都得罪不起!"
祝离阙有些不耐烦。
"田老板,你还是把落阳之变的缘由经过都说一遍吧,不然我还真是云里雾里的。"
见田老板有些迟疑,他妻子便忍不住了。
"我家这口子面皮薄,他说不了,那就我来说。"
"以前,老城主在的时候落阳城是一片的风平浪静,日日夜夜街道四周都是欢歌笑语。可谁知,就在去年,老城主病逝之后,守城主的位置就给了他的***。原本大家以为这新城主是老城主亲点的继承人,一定是有能力做事的,谁知道他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他如今哪里是一城之主啊,那简直是恶鬼缠身!谁碰上谁倒霉!"
夜琉云听出了点名堂,也不喝茶了,静静地抬头聆听妇人接下来的话。
"就在今年年初开始,新城主便以选秀的油头,明里暗里的从老百姓中抢走了不少良家女子,就是咱们隔壁那个茶铺子老张的孙女,就被新城主的人给带走了。"
祝离阙听到这时,面上已经是浮现出了怒色,他一拍桌子。
"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谎报御情,还借着油头光明正大的强抢民女!这还有什么天理可言!"
"你们说,那兔崽子是谁?本公子亲自去找他算账!我就不信了,谁敢当着本公子的面还抢良家女的!"
见祝离阙如此愤愤不平,妇人也是叹息的摇了摇头。
"公子的好意,我们两口子都心领了,只是那新城主势力不小,听说和清音寺的住持还是认识的,在京城里也有认识的人,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哪里得罪得起。"
田老板附和着妇人的话。
"就好比茶铺老张那日带着一家子去城主府救人,可谁知这人还没救出来,就又搭上了几条人命,就他们一家子的尸体还被丢在后山的乱葬岗里无人收尸。"
祝离阙眉头紧皱,只觉得他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
"当真如此?"
"可不是嘛,到了如今,哪家铺子不是大门紧闭,家里有几个钱的都跑去外乡住了,就剩下咱们一家子这种无依无靠的,只能住在这地方等死了。"
说到这,妇人眼角都抑制不住的流出了几滴泪水,像是已经彻底绝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