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天主现身
这张脸上,再也不复往日荣光。
他抬手,轻轻抚摸这张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脸。这样的他,还能配上他心底之人吗?
却在此时,云烁身边人影忽地一现,不知何时,一道紫黑衣袍的人影,正出现在了溪流旁的岸边。
"云烁。"
这声音阴阳兼具,一夕间让人琢磨不清发出此声音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云烁诧异抬头,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去,竟见是个穿紫黑大袍之人。此人全身都被紫黑大袍紧紧覆盖,连同头都是戴着披风衣帽,根本看不清此人真正面容。
一时之间,云烁立即转身,走到岸边就堪堪跪下。
"天主。"
没错,此人便是江湖第一个大邪派神龙教的天主。
紫黑袍人抬手。
"起来吧。"
说着,此人轻哧了声,语气带了些不屑一顾。
"一个女人而已,身为本座的人,你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女子,真是让本座失望啊。"
云烁头埋的极低,全身紧绷,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畏惧,就连声音也多了丝颤抖。
"天...天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这么久都没有造成任务回教,属下甘愿受罚,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轻哧了一声,紫黑袍人伸出那戴着绿宝石的白皙手指,便是一抬身子跪着的男子下巴。
"啧啧啧,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与本座刚认识时的那般俊美模样。"
说着,紫黑袍人指尖一挑,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装了什么的黑色瓷瓶,然后甩在了他手中。
"你这面貌实在难入本座的眼,还是擦一擦药吧。"
云烁皱眉。
"天主,不是练了魔云功,面容便会毁去,就算是擦了药也不会愈合的吗?"
紫黑袍人古怪一笑。
"嘎嘎嘎...那都是古人说的,本座从不信那些白眉老先生们的胡话,这玩意儿虽不能让你的脸上腐肉愈合再生,却能让你脸上多长一层皮。然后慢慢的...在你脸上就会多出一张脸...一张在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脸..."
"嘎嘎嘎...嘎嘎嘎..."
笑声不止,却逐渐变小,乃至消失不见。
云烁盯着手中黑色瓷瓶,眸光深了些许,他正想抬头对天主说些什么,却突然意识到在他周围,哪里还有那抹紫黑色的身影!
"天主?天主?"
一声呼唤之后,一道声音从远处山巅上传来,传入男子耳侧。
"本座念你衷心,便允你那云儿在这世间再活些时日。还有,你心中最记恨的那个人,已经朝着虎门崖赶来,至于接下来需要你去做的,本座想你自己应该明白..."
耳边声音一落,便再也没有方才那人的动静。仿佛方才他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手中捏着的那黑色瓷瓶却告诉着他,这一切都是现实。
云烁慢慢站起身,朝着淮北的方向看去,他眸光微缩,冷意霎时间浮现。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虎门崖了...哼,也好,免得我费力气去寻你!"
最后一个字落罢,只见身影一闪,溪水边便再也没了他人身影,只留浅浅粼波,慢慢远去。
这一夜,夜琉云只觉得自己睡得格外舒服,似乎她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睡的这么深,这么熟了,就像是连云烁昨夜何时回来的她都不记得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夜琉云揉了揉了眼睛,伸了个懒腰,这才钻出木屋。
"云烁,你在做什么。"
云烁正背对着她,一听身后传来的声音,他这才转头看来。今日男子脸上依旧是戴着一张面具,面具上的紫藤萝格外显眼。
"做弓箭,我打算去猎些野味来给你补补。"
给她补补?天啊,她没听错吧?
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夜琉云不好意思道。
"这个...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咱们俩非亲非故的,顶多算个普通朋友,你对我那么好,还要去猎野味来给我补身子,这有些说不通啊。"
云烁眸光沉静,他拿起手上刚刚打磨完的木头弓把,在半空中比划了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满意。
"无妨。我出去看看有没有猎物,你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云烁,我说你是不是太客气了,我真不需要那些野味来补身体。"
云烁回头,走到女子身前,用一种她从未见在此人身上见过的深情眸光盯着她。
"云儿。"
等等...这么突然的亲昵称呼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睡了一夜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
"你还是叫我全名或者夜姑娘吧,这云儿见的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对方笑了笑,抬手从她头上一过。
就在夜琉云以为他这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事时,云烁收手,手上却已多了一根干草。
"行,听你的,夜姑娘。"
说着,他轻轻一吹,干草顿时飘飘忽忽的落去了地上,犹如此刻女子的心情般,飘飘忽忽,了无定数。
待云烁走了,她这才抬手抠了抠脑袋,眉头是前所未有的皱地极紧。
"天啊,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说完,她浑身一个哆嗦,赶紧退回了木屋中,开始思索如何出得了这林子...
日上三竿时,前来虎门崖的小路上,正行驶而来一辆匆匆忙忙的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的两个身影,车旁,浅蓝色衣袍的俊逸公子正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骑马走着,时不时还看着马车后方跟着的一队人马。
祝离阙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至极。
"我说,杜老二怎么跟来了。"
车头上坐得快睡着的昭德郡主睁着半合的双眼,语气绵软。
"谁知道呢,他说他要誓死保护少将军安危,所以就跟来了呗,管他呢,多来个人,也能多引去老虎不是。"
说着,昭德郡主也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们自从昨日出发,便是马不停蹄的赶着路,连夜里都只是歇息了半个时辰,说是给他们休息,还不如说是给马歇歇脚。然后就是又赶起了路,直到这时晌午,困意来袭,都没法睡觉。
祝离阙不知道从哪儿扯来了一根野草,他叼在嘴巴上,仰躺下去,靠着马背。
"哦,那银朱呢,我怎么没见到她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