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桃夭从黑甜梦中醒来,日头也已偏西,他们与墨干城约好该回机关城中歇息,也好看看机关兽的改造是否顺利。
原来,昨日,自地下宫殿事变之后,陈心隐对于机关城的损失深表歉意,并表示,愿意尽己所能来补偿他们。
巨子顺杆而上,顺水推舟,提出了需要研究机关兽结构的要求。
初闻这样的小小要求,陈心隐还有些不安,担心这巨子只是拉不下脸来向自己要赔偿金银而已,于是便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眼中,机关兽实乃小道,如何能与这些威力强劲的钢铁机关武器相媲美?
哪想到机关城方面一听这话,哈哈笑了个不停,直到将面皮薄的陈心隐闹了个大红脸之后,才幡然醒悟,慌忙停止了哄笑,并大致讲述了一番此次墨干城请他们前来的始末原因。
事情的原委如下:
当代的巨子名叫墨余,他曾经有一个师妹,名叫墨花,墨花对于机关术的天分极高,领悟力惊人,即使是当代巨子亦是有所不如。
可惜墨家巨子之位向来是传男不传女,前代巨子指定了由墨余接替巨子之位,造成了墨花的愤而出走,并带走了一群最有天赋的心腹弟子,和一大堆的机关秘术典籍。
墨花不服这种性别歧视,时时想要与机关城一争长短,多年以来,数度前来机关城挑战,两家本为一家,藕断丝连,总有千丝万缕的渊源断绝不得,墨余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刚开始,双方也算是互有胜负,谁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直到墨花一脉不知从哪儿寻到一门秘术,另辟蹊径,竟然开创出了一个全新的流派……
其实严格说来,这也不并能算是新流派,因为在曾经的历史当中,这个流派曾经盛极一时,只是可惜后来不知出了何种意外,竟然突然之间神秘地湮灭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也只当失传。
这个特殊的流派便是:机关兽。
就是那玄真老道教给陈心隐的那些据说全是由他自创的机关兽。
当时听说此事,陈心隐立马开始愤愤不平起来,絮絮叨叨细数了一番玄真老道的无耻,不知从哪儿得来了墨家失传的机关典籍,就敢厚着脸皮说是他自己凭着天赋奇才自创的,骗了他足足三年,让他几乎就信了,若非今日得知,他还必将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打断了墨余足有小半个时辰,在白芜冰三番四次的提醒之下,陈心隐才讪讪收住了嘴巴,示意一边尴尬的墨余继续说下去。
由于墨花那一派又从历史深处挖掘出了这种机关兽的制作方法,而这种可以移动的机关兽在随后的比试中大大出了风头,他们那脉不仅可以在机关兽的身上安置爪牙尖刺等武器,还能直接将大型装置移植到机关兽的身上,与机关兽合体。
如此一来,这些机关兽简直就成了一个移动的战争堡垒,这样神奇的搭配一下子就抓住了机关城这一边的各种固定式机关武器的软肋。
毫无疑问,机关城一方大败而归……
墨花一方临走之时,着实将墨余仔细嘲讽了一番,结果机关城众人不堪羞辱,愤而还击,两方你来我往,打了数个时辰的嘴仗之后,在激将之下,双方再次约定,下一次再行比过,只是并非还如往日那般比着玩耍,而还得加上一个彩头:
胜利者成墨家首领并得所有机关术。
墨余在鬼使神差之下,一口应承了下来。
机关城的所有人都在为下一次的比试做着准备,墨干城简直就是快要愁白了头,在外头四处行游,寻找突破的契机。
只有墨余一人,整日优哉游哉,神出鬼没,丝毫不见担忧,行踪飘忽,也不知道干了些啥。
问起他,也只是面含悲悯,大公无私地说道: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他们确实有实力,能够把机关术发扬光大,就把这机关城让给他们又如何?”
“墨家的规矩要改了……”
对于这种言论,根据墨干城私下里透露的话说,就是:
“巨子这小老儿,谁都知道,从小就喜欢墨花婆婆,只是比不过人家,在她面前自卑,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我们赢了还好说,即便是输了,他也可以讨得美人欢心,何乐而不为?啧啧,这算盘打得……”
当然,对此番诛心之论权且不做任何评论,就事论事地说,这还真只能算是他们墨家的内部纷争,无论哪方最后得以胜出,对于墨家的整体实力而言,无疑都是增强的。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
陈心隐听完这事情的始末之后,也是心有戚戚,这机关兽在他眼里也只是一种类似于玩具的物事,哪想到换上钢筋铁骨,再与其他机关武器一相结合,竟有爆发出如此威力。
这机关术本属墨家,就是交还给他们又如何?
更何况还有沉甸甸的一百九十万两银子无时不离头顶分毫。
寒光闪闪,气势逼人!
陈心隐取出符纸,将路虎和其他几种机关兽刷了出来,极为慷慨地交给机关城方面进行仿造研究,仔细解释一通其中奥妙之后,见墨干城陷入了思索之中,自己三人闲着无事,就出外四处游玩散心。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