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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这岛上,还有其他人?”
陈心隐首次听说如此秘闻,自是吓了一跳,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座无人的世外桃源而已,哪知其间早有主人。
“传闻蓬莱岛三年出现一次,那这三年之中,岛上土著又该去了哪儿?”
白芜冰心思较为细腻,点出了要害之处。
“你们不需多问,此事并无人知晓,就是问了,他们也讳默甚深,绝不肯透露分毫,再逼问几句,他们就可能翻脸不认人。”
敖豫紧锁眉头,看来对于此事,他亦是好奇得紧,只是神通广大如他,也苦于没有门路可知其中隐秘。
他的眉头忽又舒展开来,他想到了一件妙事,或许从今日过后,他便能够通过某人之口,得知此岛真相。
“哦,如此看来,此中定有蹊跷。”
白芜冰微蹙蛾眉。
“那东西既已被他们收去,我该如何取回来?”
陈心隐急得团团乱转,他关心的,仅只是那块黑铁而已,若是不能取回,在月儿的骚扰之下,他必将永无宁日。
“很难……岛中之物,据闻只有他们的岛主,才有处置分配之权。”
敖豫有些不解,那一堆物品之中,似乎并无什么非凡的宝器,他自信若有明珠蒙尘,他定然不会看走了眼。
只是,他的目光不小心扫到了陈心隐手中那柄还未来得及归鞘的隐锋铁剑,再回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的那块黑铁,发现二者的材质竟然如此惊人地相似……
同样的,既粗俗,又丑陋的两片顽铁。
或许,他所在意的,其实仅仅只是那块其貌不扬的黑铁而已。
黑铁……敖豫托着下巴,很感兴趣地打量了陈心隐一眼。
……(以下纯属胡扯,请不要介意)
听敖豫如此说,陈心隐脸都快要黑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命中犯了什么忌讳,从有记忆以来……不,从失忆以来,他都无法寻出一件,他自认为做得满意,能够让他梦中笑出声来的好事……是真正的好事!
先是莫名失忆,到如今也无法恢复,更不知道究竟是谁下了如此狠手……
后来灵虚山遭袭,好不容易交到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山鬼,失落而去,从此远隔天涯,再无会面……
练剑,却意外发现自己畏高,来了青州城,遭无边鬼物大军围困,赚钱也不得法,以至于总要靠人救济……
仕途艰难,难得得了官位,好像又无人将他当作一回事儿……
来了蓬莱,险些跌入海水中去,冰冰难得表示中意的丝衣被他人强买,而自己这边……
(陈心隐从未有如此时这般忿闷难遣,他觉得,自己应该与命运对抗,而他的命运,却是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陈心隐深吸口气,气沉丹田,目眦俱裂,咬碎了钢牙,满头黑发逆乱飞扬,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拔剑冲入人群,将隐锋剑架到了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脖子边上,悲愤吼道:
“就是你,你这挨千刀的……野马,你是我悲剧人生的根源,你说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坏心肠?为何总要和我作对,为何非要将我写得这样悲惨?难道就不能大发慈悲,让我愉快地做成一件事情吗?为什么别人家的主角就风光无限,而我却活得这么窝囊,这么辛苦?你这样写,广大读者是不会喜欢的。”
野马察觉险情,想要逃时,已经来不及,只好将脑袋往后尽量缩去,以求避开隐锋剑:
“唉唉唉,给我注意点啊,竟敢反对作者?哼!想都别想,若是让你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三两章就成佛作祖,驱逐天帝,成就九天霸主,唯我独尊,最后一统宇宙,坐拥后宫三千……呵呵,那你是开心了没错。其实你不懂,你越开心,读者就越不会开心,读者越不开心,作者就不会开心,作者不开心……嘿嘿,就只好劳驾你这小子受点累,多经历点波折,你可别忘了自己下山的目的……红尘炼心嘛。哈哈,正所谓勿忘初心,方得始终。毕竟圣人教诲得好,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陈心隐将剑在野马的脖子上威胁似地拍了拍,阴恻恻道:
“不行,你若不改了稿子,我手中的隐锋剑不是吃素的。”
“哼,无知者无畏,瞧俺的。”
野马挥手一招,空中浮现出了一只虚拟键盘,十指飞快,噼里啪啦地狂敲一通,毕竟小命要紧,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敲出来道道残影。
该死,居然让这陈心隐的怒气贯通了空间的界限,找到了俺的行踪,这段必须得删了重写……)
……(以上纯属胡扯,请别介意)
时光倒转……
陈心隐呆呆地站在了围观人群之中,他似乎忘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亘古未有的大事件,只是,他却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想不起来。
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放心吧,陈心隐,明日,说不定你还能有机会要回你看中的那块黑铁。”
敖豫见他还在纠结,担心他想不开,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的未来,画了一张巨大的烙饼。
“明日?”
“正是如此,你道万宝大会延续三日,难道我们就在谷中做三日买卖不成?哼,买卖只做一日,明日,也就是今晚过后,我们与这岛中土著,还有许多好戏看。”
……
红日西沉,海天之上,星斗徐徐显出,布满了众人头顶上方的整片天空。
在海岛上观星,与山中,与城中观星不同,山中城中,多少会有遮挡,总不能一览无余,目极千里。而在这海中一点孤岛之上,却是当先给人一种天地广阔,任我遨游的错觉,建立在这错觉之上的观星感受,自然就大大地不同了。
陈心隐便是如此,他曾在灵虚山上看过星,与那位可爱的少女一起,躺在草上,石上。
一路下行,在青州城,南海郡,多次赏过星河,幻想着能够遨游其中,可却没有一次,会如今日这般震撼,心情这般激荡……
灵虚山上,这山虽高,望着那山更高,心怀不畅,总是难以最大限度地一抒胸臆,平原旷野之中,四面无遮,可心中又装着许多缤纷杂念,同样难以真正地扫尽沉珂,开放此心房,融入天地山川之间。
而在海外仙岛之中,许是远离了俗世繁华,颠倒了妄想尘嚣,终于得以静意内观,审视己心。在这天与地间,他忽然觉得此中有大自在,大欢乐。
可这感觉地来源,却又如此地虚无,他模模糊糊有感,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始终说不上来,这种挫败之感,竟令他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或许是蓬莱,或许是他乡遇故知,又或许只是单纯的错觉而已。
只可惜,这般宏大的求索,极可能发掘出某种奥义的精思,却被一道郁郁不乐的抱怨所打断……
……
PS:胡扯那段,大家全当玩笑看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