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愈的脸色更加惨白，而沐殷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趣。
至于当年那个和皇女出逃的半妖，以及他们的孩子，跟慕氿……至少现在说出来也没必要，反正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对了小鬼，你那边有现成的衣服吗，没有的话就把自己身上的脱了，”沐殷看着白愈骤然变得奇怪的眼神，“涅槃把血肉和神魂都烧了，你还指望留下衣服啊？”
白愈听到这话立刻从贮石里拿出衣服，而慕氿的身上慢慢涌现出金色的火焰，却不是属于慕氿的气息。
“你给了她自己的本命神火？”
龙染很是意外，他以为沐殷顶多知道她身份之后帮助她涅槃，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本命神火的分化是伤及根基的行为，沐殷这样做，很有可能是为了提高慕氿涅槃的成功率。
既然自残涅槃的次数和灵活性要比老死涅槃的高，那么肯定是有弊端的，否则神炎皇室再如何害怕痛苦也会选择前者。
比如说，成功率很低……
那她会分出神火也不难理解，如果慕氿反倒在涅槃的过程中死去，沐殷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还不知道这死丫头的身份？”沐殷白了龙染一眼，“我可是差点当了她嫂子的人，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吧？？”
龙染也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早就猜到了。
只是需要一个确认而已，沐殷虽然时刻嚣张，却也不至于这种时候打马虎眼。
“千锻的公主……也是现在千锻唯一的皇室血脉吗……”
当然，如果千锻没有被毁灭，慕氿毋庸置疑就是千锻的第一个女皇。
金色的火焰包裹这慕氿自身越来越汹涌的红色火焰燃烧起来，慕氿的眼瞳缓慢张开，眼中的金色仿佛能和太阳的天光比拟，头发彻底变成了赤红色，比之前吸收死气转化得更为彻底。
哪怕像夜琉这种实力不强的人也能感觉到慕氿的气息骤然暴涨。
这就是涅槃？？？神炎皇室作为四大帝国之一成员最少的，竟然掌握这样的进化方法，着实令人觉得可怖。
而他们并没有对外公布过这件事情，沐殷能知道……玉昆的情报收集，果真不能小觑！
白愈率先挡在了众人之间，龙染撇撇嘴，有些不屑。
这小子还担心他看这女人的身子……多此一举！
不过在场还有其他男人，倒也不至于是白费功夫。
火焰的燃烧很快就结束，这是慕氿第一次涅槃，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死过。
有资本体验之后还活过来的，也就只有凤凰一族了。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浑身的骨头卡拉作响，神魂的强度也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她这个地步，身体强度和神魂，想要提升难于登天…倒也是因祸得福。
沐殷刚才说的话她听到了一些，父皇也和她说过，却没有说得很透彻，现在倒是解答了疑问。
白愈把她的衣服盖在身上，然后护得严丝合缝，眼睛红肿，却又不敢苛责她。
他已经不想苛责她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白愈以前也医治过很多受伤严重的病人，比慕氿刚才样子恐怖百倍的情况也有，却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要更加令他害怕。
大夫可以淡然地面对其他病人的生死，却没办法无视自己最重要的人忍受病痛折磨。
慕氿把衣服穿好，然后摸了摸白愈的额头。
“没事，我没事啦，阿愈最乖了，别哭了哦~~”
这种安慰小孩子的语气在平时白愈肯定是不受用的，可现在他怕得要死，就直接扑在慕氿怀里，身体不断颤抖，她能感觉到泪水濡湿了刚刚穿好的衣服。
“乖乖乖~姐姐不是在这里吗，没事啦没事啦~~”
“以后别丢我一个人，否则你死了我也一起！”
慕氿这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任由白愈哭泣，夜琉和沐殷姐弟二人有些好笑的场景，龙染的面色却不好看。
这小子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想借机占便宜？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一个结拜弟弟能做出的事情。
当然，他显然没意识到，刚才和慕氿的接触，占的便宜也不少。
沐殷没有不识风趣地打扰白愈和慕氿，而是看向龙染——
“黑蛟血气……那你能确认是黑蛟吗？”
是黑蛟，那至少在这里是必须开战，否则等到黑蛟把穷奇封印解除，战火很有可能蔓延到整个灵界。
龙染摇头，魔族之间联系非常紧密，黑蛟作为入侵的领袖会赐予先机部队血气并且帮助开启通道也不奇怪。
黑蛟的气息很明显，一般入侵容易被镇守在各地的帝国势力察觉到，会这样做也不奇怪。
可说不是黑蛟，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谁知道它们有没有隐藏气息的办法？
就在二人陷入迷局的时候，慕氿安慰好了白愈，走过来。
“不会是黑蛟，我可以确定。”
沐殷也没多少意外，抬手示意让慕氿继续说——
“要是黑蛟，刚才已经是暗算成功了不是吗？”
沐殷接着点头，龙染的脸色沉下去……的确，很成功，要是当时趁机偷袭……
“要是黑蛟，城主破阶这一威胁不足为惧，而且你……”慕氿看向龙染，“作为灵界最高贵的纯血龙族之一，要是血肉被他们炼化，少说在三年之内就会出现一名能与神皇匹敌的人物，我这样说你懂吗？”
龙染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沐殷大笑出声。
“说得也是，这么一块大肥肉，黑蛟对付一个城主不在话下，要放弃才是真的蠢！”
龙染现在也没话说，叹息一声，夜琉也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殿下，沐殷将军，我去联系青溟和神炎，青溟按照事先约定会直接派人过来，神炎虽然可能性不大姑且尝试一番。”
龙染点头，沐殷有些好奇——
“话说这次青溟说了要派来的人是谁吗？我记得他们皇室好像没有直系的后代吧？”
这次调查派出的都是贵族的巅峰战力，不是没有考虑过安排一般的强者，可沐殷和亘鸷坚持要来，龙染…别家都出了直系的人，翡龙也不可能换成其他人……
要是换成其他的直系后代，恐怕陨落的概率会翻倍，古战场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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