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干抬棺匠这些年顺回来的吗?”我惊讶无比的看着苏老三,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背地里收集了那么多珠宝。
“嗯。”苏老三不置可否,从里面挑了几条金项链,几个玛瑙翡翠手镯,几枚金戒指,又抓了一沓红艳艳的钞票塞得布包鼓鼓的,“这摇椅的破解办法在刀爷密室里的墙壁上,就隐藏在那一幅幅画中。我得去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颇为动容的看着他。
只见他神色如常,嘴角微微勾起,“你小子别太感动,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难事,况且,我也不在乎这点钱。”
看着他这副欠扁的样子,硬生生把我的感动又逼了回去。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我当他怎么突然间大发善心,感情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门外月朗星稀,苏老三披着月光一头扎进夜幕中,脚步声渐行渐远,偶尔街道上会传来几声犬吠。
果儿已经入睡,我和毛豆也准备回屋休息。忽然,院中的草棚传来罐子的碎裂声,我眉头倏皱,便要出去看看。
“寒哥,早点睡吧,马上天就要亮了。”毛豆呵欠连天看着我,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草棚,推着我往卧房走,“别看了,也许是只猫在捣乱。”
当枕边的油灯吹灭,入眼一片漆黑,我躺在地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才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梦中,我独自来到马鬼的房子,屋内闪烁着零星烛火,隐约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我趴附在窗口,竖耳凝听,其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喑哑道:“我如果帮你一统这附近所有的寨子,你当真会帮我重新厚葬吗?”
紧接着传来浑厚的嗓音,“那是当然,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有很多出现了不忠不义的行为,我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每晚子时,你便把不忠于你的人带来见我,我会为你树立威信,让他们不敢再忤逆你。”
我感到事有蹊跷,于是扒着窗户缝隙往里瞧,只见摇椅上躺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壮汉,此时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使劲在眼前挥打着,像是再反抗某物的袭击,只听他惨叫一声,死不瞑目。
接着,有个身材消瘦的男人,瘸着腿,脸上满是刀疤,拿来绳索套在男尸的脖子上,制造了他上吊自尽的假象。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你叛变的下场......”男人趴在男尸的耳边,阴冷地说。
“马鬼......”摇椅上的男尸忽然张开嘴巴,从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他的魂魄我都困住了,你将他吊在寨外的一棵歪脖子老树上,随着尸体越积越多,阴气也会越来越重,待阴气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你就砍下一根树枝同我合葬。”
“你要树枝有何用?”
“养魂。”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互相利用彼此,用最残忍的手段达到自己的一己之私。这些难道就是当年的真相,可这些真相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已经傻傻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