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便知他的性格是属于乐观开朗的,即使前方有再多的危险困难,他都能笑着去面对,而不是一昧的逃避和自暴自弃,这一点令我欣赏,更值得学习。
说话的同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男子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二位请慢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男子咧着厚厚的嘴巴,那笑比哭还难看。
胖墩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待他走后,我看见托盘上放着两只瓷碗,一只里面装着咸菜,另一只里面则放着两个泛黄的馒头,以及一壶酒和两只杯子。
“先垫垫肚子吧。”胖墩拿起一个馒头递给我。
我接过馒头细细瞧着,这馒头摸上去又冷又硬,不像是刚出锅的,倒像是放了好几天的,早已不新鲜。
“嗯,这酒还可以。”胖墩把酒壶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倒了两杯,将剩下的大半壶递给我,“你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剩下的就用来擦拭双腿和脚踝,可以缓解疲劳。”
“这些年,你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我接过酒壶,不禁开口询问。
胖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刚开始我跟你一样不习惯,后来就逼着自己去适应,只要干一趟活就会有收入,到时候好好的去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啥烦恼都会忘了。”
“胖墩,你真的了不起。”我举起酒杯敬向他。
胖墩也端起酒杯跟我轻轻碰杯,我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彼此之间的心更近了一步,在这寒冷的夜晚,倍感温暖。
简单垫垫肚子后,我把酒倒入掌心里使劲地揉搓酸麻的腿关节,整条腿都被搓红了,那火辣辣的感觉刺入骨头中,活络了筋骨,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
胖墩躺在床上,用手枕在脑后,盯着破烂的房梁,沉缓道:“你先好好睡一觉,有我守着,别担心。”
我点点头,揉搓完双腿后确实轻松许多,刚才的疲惫和酸麻顿时烟消云散,合衣躺下,眼皮开始不住地打架,或许是身上有伤还一路奔波的缘故,没一会便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我没当回事翻身继续睡,却被床板的“咯吱”声猛地惊醒了。
回头望去,只见胖墩正立在门后面,探头向门外望去。
我见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亮起,便知赶尸客栈应该关门了才对,为何胖墩看起来会如此紧张。这样想着,我也干脆起身,浑身上下却意外的轻松,四肢也活动自如,揭开袖子细看,猫毛已经消失了一大片,看来睡眠是最好的补药。
我来到门前,也学着胖墩的样子探头张望,只见在柜台前立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材魁梧的男子,因为他是背对着我站着,所以看不清他的样貌,只听他粗犷的声音正同客栈伙计商量些什么。
“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情,我可不敢做。”客栈伙计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头戴斗笠的男子见他死活不松口,索性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丢在柜台上。
客栈伙计一见钱袋子眼前忽地冒光,却依旧克制住自己,继续摇头摆手不愿意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