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大包小包打道回府后,把所有买来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只见刀爷把洗干净的竹片分别插进三碗米饭中,又拿过一张朱砂纸覆盖在烧鸡烤鸭上,拿过烧酒在面前的六只白瓷碗里倒满酒水,扔把刀在我们三人面前,目光如炬地看着我们。
“你们三把手指割破,分别把血滴入其中三只白瓷碗中。”
我们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他说的照做,接着他又分别递给我们一张朱砂纸。
“用血把你们三的生辰八字及生肖写上。”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刀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在照办了。
当我们把折成三角形的朱砂纸递给刀爷后,毛豆依旧心心念念的惦记着烧鸡烤鸭。
“刀爷,是否可以开席了?”
果儿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他的脑门一下,让他不得无礼。
谁知,刀爷嘴角微微上扬,从布袋子里掏出烧饼和大葱扔在桌上,又拿过茶壶给我们沏杯茶。
“这些酒肉都是祭奠死人的,你们若是不怕遭到报应,尽管吃好了。”
“哎,死人吃的都比我们好。”毛豆小声地抱怨着,却又狠狠地吃了果儿的几个栗子,痛得龇牙咧嘴,满脸委屈。
刀爷拿起烧饼就着大葱咬了口,一语成谶道:“方才你不是已经在厨房偷吃过红烧猪蹄,这么快又馋了?”
我闻言立刻看向脸颊潮红的毛豆,原来那红烧猪蹄是刀爷买的,毛豆恰巧经过不仅偷吃了还给我顺了一个回来,真是令我哭笑不得。
下午,刀爷扛着稻草人到院中,让我和毛豆生堆火把它烧了。
“这稻草人也没啥用处了,烧了它还可以除晦气。”刀爷扔下稻草人转身回屋。
我让毛豆负责这事,匆忙回屋拿过那把扫阴人的扫帚,来到刀爷面前,双手奉上。
“之前我同苏老三有约在先,只要他能送我们出寨子,这把扫阴人的扫帚就是他的报酬。”我不由得红了眼眶,“如今,我就要走了,这约定自然要说到做到。虽然苏老三向刀爷保证过,只要救了我,这把扫帚就归你了,但我希望还是由他亲自送给你比较好,你可以暂时代他收下吗?”
刀爷面色凝重,接过扫帚,深深地叹口气道:“我也不是非要这把扫帚不可。小子,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报酬,说到底,你为咱们这个寨子也做了不少事,差点还把小命搭进去,于情于理,我还得感谢你。”
我被他这番真情渐渐地感动,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出门,望着被白茫茫的霜雪笼罩的吊鬼寨,回想着这一段时间的惊险历程,算是人生中的一场历练,真的离开了,反倒还有些许不舍。
时间不知不觉悄然流逝,夕阳西下,夜幕缓缓而至,万家门檐上的红灯笼逐一亮起,照映着路面泛着盈盈红光,红得愈发瘆人。
我给苏老三灌下一碗面汤,给他掖了掖被子,同他小声告别。
不知是不是眼花,我好像看见苏老三的小拇指微微动了动,双眼却依旧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