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在那滩黑血中,竟然有半截粉色的肉虫,看来阿呆确实被下了蛊,中了咒。
“破解诅咒之法就是要用这些油滞去破坏对方的阵法,因为施法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沾染油腥,就好比佩戴开光之物时不可以沾染油腥一样的道理。”穆蜚边给阿呆松绑,边对我说,“之前胡智想跟我斗法,他点燃稻草威胁我,如果我不束手就擒,他便会玉石俱焚,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留了一手准备,破了他的阵法,估计现在正气急败坏的想别的办法对付我们。”
我听后心情格外沉重,忙上前把阿呆的胳膊搭在肩上,同穆蜚一起把他送往二楼,让他好好休息。
时间如沙漏般悄然而逝,夜幕缓缓降临,天边悬挂着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星。
门外猛烈地寒风刮着道路两侧的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那呼啸的狂风犹如猛兽的嘶吼,听得人胆战心惊。
寿衣店后的小木屋门前亮着几堆旺火,烧得比白昼还亮,远远望去火光冲天,犹如火山爆发般令附近的邪灵恶鬼心生忌惮。
镇长安排了每晚轮流守夜的八人小分队,他们手中握着榔头、斧头、砍刀、铁锹,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围的环境,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奶奶、穆蜚、闫禹正在密室商讨接下来的计划,我则和抬棺匠们坐在店内闲聊,他们身上的伤疤已经逐渐剥落,焦黑的肤色也在奶奶的妙手回春下渐渐好转。
“眼下小镇处于四面楚歌的阶段,白天我们组织成小分队前去各个大街小巷寻找邪灵恶鬼的踪迹,可惜都无果而终。”秃鹰愁容满面地说。
“听说有不少镇民开始出现头晕脑胀,甚至有呕吐等现象。”青生接着说,“但是我们已经在后山找到了水脉,也有专门的队伍上山挑水下来吃,按理说不应该会有毒啊。”
“那就是被下咒了。”我想到了阿呆的经历,摸着下巴沉思道。
“小哥儿,之前你们去了葫芦口里的尸行堂,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出来了。”秃鹰疑惑不解道,“虽然我没去过,但是我多少有点耳闻,那个葫芦口只有出马仙或者走阴人才可以找到,并且来去自如,但是你和阿呆只是平凡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秃鹰的话突然点醒了我,想到胡智确实说过尸行堂不是我们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以及胡智本来想跟我们做笔生意,后来又单独跟四姑娘说了些什么话,这才放了我们,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明个儿一早,我去找四姑娘聊一聊。”我眉头紧皱道。
这时,我看见梁秀才一个人衣着单薄的在寿衣店门前晃晃悠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受,便没有去打扰他,而是给他充足的空间自行消化梁芹去世的事实。
这就样,我们几个坐在店内聊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