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人,不必动手,动口就能怼人于千里之外。
陈墨是那种要么不出声,要么就一鸣惊人的面瘫。
蒋鑫加入他们三人的队伍中必然有她自己的目的。
纵使对方怀疑自己,可好歹也有两名比自己修为更高的修真者在,且她又是个女子,按照惯例而言,她不应该受到如此戒备与排斥的。
更何况她自恃美貌……
没有一名男性不会为了她柔弱如白莲的气质所动容。
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实际上,竟然是:
“鑫儿自小命苦,父母早亡,家中唯有年迈的爷奶……”
“哦,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呐。”你还有爷爷奶奶,我们陈姓族人尽数被屠,无一幸免。
“鑫儿为了给体弱多病的爷奶治病,不得不艰辛卖花,一不小心就中了歹人的陷阱。”
“哦,原来你不是一个人的。”你有生病的爷奶,我有卧床不起的爹娘,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爷奶的玉牌已碎,他们二老如今已然过世,鑫儿只是孤苦无依的一个弱女子了,该如何存活于世?鑫儿当真可怜……”
陈墨终于抬眼看了过去,“相信我,你不是一个人的。”我也是孤苦无依一个人啊,这不算是“自恃”可怜的理由吧。
蒋鑫只是想打探出他们身上更多的秘密罢了。
自从穿越者横行以来,修真界就流行起一股“扮猪吃老虎”的风气。
不要小瞧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即便是看上去,比你修为还低的人。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表现出来的是否就是真实。
眼下,简单地与解广以及冯成分别接触过之后,蒋鑫反倒认为后天期的陈墨才是三名男性之中更为深不可测,神秘莫测的人。
她动了动,更加挨近了陈墨,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胸器蹭了蹭他的手臂。
第一次试探。
“那我们同病相怜,更该心心相惜才对。”说着,蒋鑫似是正常吐息一般,冲着陈墨的耳颈喷吐灼热的口气。
陈墨方才正式地转过头来,他定定地与蒋鑫对视,一瞬间,仿佛一眼万年……
“哎,你有黑头诶!”语毕,陈墨又回过头,继续警惕地留意着周遭的动静。
如果可以,蒋鑫一巴掌拍死陈墨的心都有了。
她说:“鑫儿为了爷奶之病,心焦火上,嘴里起了泡,疼得鑫儿茶不思,饭不想……鑫儿瘦弱不堪,只觉头晕眼花,可否借陈墨小哥哥的肩膀靠一靠呢?”
他答:“哦,长了痔疮的确挺不容易的。冬不坐木,夏不坐石,你既然得了痔疮就小心一点儿,还是哪儿凉快去哪儿站着吧。”
她说:“鑫儿……鑫儿之前受到了惊吓,愈发心悸发汗,好难受啊。”
他答:“哦,没死就行。”
最后的最后,蒋鑫咬着牙,几乎是恨恨地说道:“鑫儿大汗难耐,欲去沐浴,可深山野林,多有不便……可否请陈墨小哥哥随鑫儿同去呢?”
蒋鑫铁青的脸色好不容易挤出了丝丝红晕。
最后的最后,陈墨仍旧面无表情地回答:“大婶,我还是个孩子……你去吧,注意安全。”
“你真的让我一个人走过去?”
“哦,我看你挺会走路的啊……难不成你想让我拖着你?”
蒋鑫竟无言以对。
她脸也不红了,面色只余毫无血色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