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层,十局四胜。
但这十局究竟会是怎样的十局尚且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局比一局难过。
倘若前几局掌握不了胜算,后头的就更是别做指望。
自打离开第三十五层,陈墨与裴银两人都恢复了健康的体魄,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第三十四层正待传达过关的方法,裴银却突然抬起一只手,冷然喝道:“等等!”
历练瓶内的小世界之中,每到一层,天地间就会有雌雄莫辩的话音提醒两人比赛的方式。
就好像是每个小世界的看守者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以做裁判一样。
裴银这般喊起来,那充斥天地间的声音当年停顿了下来。
似乎那小世界的看守者静静地聆听裴银的意见……
“容我片刻。”裴银说着,飞快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换上。
如若不是陈墨的相连影响了他,裴银说不定还要对镜自览。
“你的储物戒指中居然还有木梳……”陈墨面无表情地说道。
裴银甩了甩长发:“废话,储物戒指就是为了储放常用必须之品而存在的……借你一只手,把束发帮我扣上。”
陈墨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人。
裴银行为举止相当的汉子,杀人的时候,更是眼都不眨。
只是,他要不要如此注重自己的形象?
之前陈墨就发现了……
每次经历过战斗之后,裴银的长发难免杂乱,他第一时间不是查看自己的伤势,而是摆弄自己的发冠。
甚至在打斗的过程中——尤其在飞毯赛逐的那几回合——裴银时不时地就会扶正自己歪掉的发髻。
当真应和了那一句“头可断,头型不能乱”。
裴银整理好了自己,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总算是解脱了的轻松。
“脏得我快要崩溃了。“裴银回过头来,理所当然地问道:”你不换身衣服吗?“
纵使陈墨身披竹甲,表面上不带有一丝损伤,但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天材地宝,也会蒙尘啊。
更何况,又是浸泡,又是流血,又是大汗淋淋的,陈墨竹甲里头的内衫早就不成样子了吧。
裴银嫌弃万分地打量陈墨。
陈墨莫名其妙地回视裴银。
小一会儿之后,两人同时冲着彼此呲牙咧嘴,继而齐齐撇过头去,瘪嘴翻眼,神态一致又鲜活。
……
第三十四层竟然让他们刺绣方可通过。
两个少年都蒙圈了。
裴银踹了一脚,“你上。”
陈墨不疼,裴银疼。
“为什么是我?”陈墨问道。
裴银咬牙切齿:“因为我不会这么娘们的东西!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谁告诉你,我也会这么娘们的东西了?”陈墨不客气地回答:“你刚刚打扮起来明明很娘们……”
话音未落,两个少年就和什么似的揪打到了一起。
他们也不依靠修为,不操纵法术,仅像是单纯的两个普通少年,你抡我一拳,我揍你下巴……
“陈墨,你咬我耳朵……你果然是娘们!”
“你还挠我脖子呢!你更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