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节,顾名思义,与鬼有关的节日、祭祀鬼的节日。
东西方文化对于生命延伸的概念略有不同,但人死为鬼一直是鬼文化的主流。
鬼节有中西之分,在**有很多鬼节,分别有七月半,清明节,三月三,十月初一等。西方鬼节中有墨西哥鬼节等,但最著名的是万圣节。
而今天,则是国内传统意义上的鬼节——七月半。
单可依给续命师的四个词语提示,第一个就是"鬼节",这是点明时间的词语,说明在鬼节这一天是有机会见到画魂师的。
她让续命师在三天之后看线索,也是为了点明这个时间点。
至于第二个词,则是"市庙"。
市区里面有很多的庙宇,但要说最大、最豪的庙宇,则是市区北边鹤秋山上的紫荆庙。
那是在**建立起来的一座庙宇,为了纪念某位伟大的清官而特地建造的一座庙,这座庙不但大,位置更好。
往后历朝历代的老百姓都对这座庙非常看重,常常来这里上香祷告,这里的香火一直很旺盛。
特别是到了重大节日,慕名而来的游客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鬼节,也是重大节日之一。
在这一天,会有大量的游客来此上香祭拜,有的是为了求**保佑,有的则纯粹是来游玩的。
每一年的鬼节,紫荆庙都会人山人海,因此每年的这个时节就会有大量的买卖人到此做生意,卖什么的都有。
从山脚下就开始摆摊,一直到山上,全都是摊位。
因为紫荆庙的地位如此重要,于是被市区有关部门直接授予"市庙"的称呼,让它成为了市区的门面。
所以只要提起市庙,全市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单可依提出市庙两个字,也就点明了画魂师会出现的位置,今年鬼节,画魂师将会出现在市庙内。
得到这一讯息之后,续命师带着谭少、代瑞阳两人连夜赶往市庙,终于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来到了鹤秋山的山脚之下。
按理说,这个点大家都应该在家睡觉,大街上不会有什么人才对。
但实际上,等到他们来到鹤秋山脚下的时候才发现,这边的人已经相当多了。
先不说那些提前来抢占摊位的买卖人,光是慕名而来的游客就有很多,甚至有一些诚心拜祭的妇女,更是从山脚下就开始十步一跪的往山上前进。
看到如此一幕,代瑞阳不禁感慨道:"好家伙,人够多的啊。"
谭少微微皱眉,说道:"现在才凌晨三点,就已经有这么多人了,那等到天亮之后,人岂不是多到走路都困难的地步?别说找人了,就算是想前后走一走都办不到啊。"
这确实是个巨大的问题。
想要从这么多的人当中找出画魂师,实在是太困难了。
而且那些都是活人,又不是***,会各种走动,进进出出的,很难从中找人。
这就像是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同事们一窝蜂的从教室离开,你在这么多的学生中想要找到指定的人,那难度可想而知。
况且,这市庙的人可比学生多多了。
还没等正式寻找,代瑞阳就已经打起来退堂鼓,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人,怎么找?
谭少说道:"最后两个信息是白衣、毛笔,也就是说,画魂师是一个穿着白衣、带着毛笔的人,有这两个特征,说不定会好找一点?"
代瑞阳听了呵呵一笑,泼凉水说道:"白衣?怎么算是白衣?上身白衣下身牛仔算不算?里面白衣外面套了一件红夹克算不算?还有那什么毛笔,毛笔我们都见过,也就那么一点长,带在身上你看得到吗?"
他的话不无道理,光是这两个信息,却是很难找到画魂师。
代瑞阳不禁揣测道:"老大,咱是不是被人骗了?那个单可依估计也不知道画魂师的下落,但是又不想坏了'无所不知';的金字招牌,所以才故意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时间地点,这样就算我们找不到人,她也有理由说是我们自己的责任,跟她无关了。"
这番话说的谭少都有点相信了。
然而,续命师否定道:"单可依的本事,不是你所能揣测的。不要废话了,有这功夫,帮忙找人吧。"
"找人?现在就开始吗?
"不然了?虽然才凌晨三点,但已经算是到了鬼节这一天了,谁都不知道画魂师会不会现在就来市庙。开始找人吧,但愿我们足够幸运。"
说完,续命师带头离开。
代瑞阳满脸不情愿,嘴里嘀咕:"本来就没睡觉,困得要死,还要我这满山去找人,这哪里找得到啊?哎,命苦啊。"
谭少在旁边劝他:"尽可能的去找吧,或许真的就找到了呢?"
"也只有你才能保持这么乐观的心态。"
他们两个一边说着一边跟上的续命师步伐,三个人一起寻找画魂师。
...
天亮,公鸡打鸣,警局内有喜有悲。
喜的是,杏田科技跟望阳村的案子都破了,连续两个大案都解决掉,警员的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但也有悲伤的地方,那就是工业园区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这已经是近几天以来的第五起命案了,总共加起来已经死了八个人,而到目前为止,别说**了,就连个嫌疑人都没发现。
陈竑彰带着人对整个工业园区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也没能发现什么具有价值的线索,倒是发现了不少其他罪犯。
一时间,工业园区由一个"罪犯的乐园"变成了"罪犯的坟墓",一天到晚的都有警察过去调查、巡逻、搜素,哪里还有犯罪分子敢待着?
那些开门接客的姑娘们也都大门紧闭,好几天没来活儿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不仅是警方,就连很多恶势力也开始寻找**的下落,他们恨不得赶紧把**找出来交给警方,让警方赶紧走人,那样他们才能像往常一样正常生活。
可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都没有人能够找出**。
那是自然的,因为**的能力比他们高出了不止一个等级。
鬼节当天,陈竑彰坐在办公室里面,正埋头思考如何将工业园区的**揪出来,忽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了电话。
"喂。"
刚说了一声"喂",立刻,陈竑彰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这电话是上级打来的,而目的是...
听完上级的指示之后,陈竑彰脸色忧郁,咬着牙,狠狠地在办公桌上拍了一巴掌,骂了句:"**大爷!"
这与陈竑彰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符,如果被手底下的人看到,也会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之所以会如此愤怒,实在是陈竑彰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上级给他颁布的这道命令,让他怒火沸腾。
在深呼吸之后,他将一名警员叫了进来。
"陈队?"
"去,将邢昭给我喊过来。"
"是。"
不到一分钟,邢昭走进了陈竑彰的办公室。
邢昭是个非常懂得别人心理的人,光是看到陈竑彰的脸色就知道今天找他绝对没有好事。
陈竑彰看着邢昭,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牙齿咬着嘴唇,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没能开得了口。
最后,还是邢昭自己先说了。
"陈队,你找我是为了望阳桥的事情吧?"
"原来你也知道?"
邢昭苦笑一声,说道:"这件事,上级明确要求不能拆毁桥梁,而我违背命令,私自拆桥,肯定是要受到处分的。"
"知道要受处分你还做?"
"我必须做。"邢昭看向陈竑彰,说道:"陈队,你曾经教过我,我们当警察的,就是要用这双手、这幅身子去保护老百姓。当时望阳村全村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是选择拆桥救人,还是选择遵守命令看着他们死,我自己心里有杆秤。"
"你!"陈竑彰想要骂两句,但话到嘴边却骂不出来了,因为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换做是他自己的话,当时肯定也会这么做。
结果,陈竑彰噗嗤乐了,对邢昭说道:"你小子,做得好!"
听陈竑彰这么说,邢昭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能得到陈队的支持跟肯定,就值了!
"不过..."陈竑彰叹了口气,说道:"上头可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看到你公然违背命令,并拆毁了花费巨资刚修建起来的交通桥梁,给财政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所以,他们要惩罚你。"
这一点,邢昭也能想的到。
"什么惩罚?"
陈竑彰看着邢昭,久久说不出话来。
邢昭试探性的问道:"革职?"
陈竑彰沉痛的闭上眼睛,缓缓点头,革职,这是上头明确下达的惩罚命令,从今天起,邢昭就不再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而只是一名普通人。
邢昭的心"咯噔"一下,如同坠入了冰窟窿一般,寒冷刺骨。
他一辈子都以作为警察为荣,而今后,他将无法继续做一名警察,那他以后还能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再感觉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