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最大的特点就是,即便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也绝对会尽可能的完成任务。而木小九之所以现在还不出面,其实只是为了隐于暗处,能够获知更多的东西罢了。换句话说,其实与其说他是在躲那八个忍者,倒不如说他是在躲那少年。
八个忍者已经可以确定是死士了,而死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不会多说什么废话的。甚至真正合格的死士,在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指令的情况下,他们都不会在执行任务时说任何一句没有用的话语。
但是少年不同,说不定,一直藏身暗处,在没有获得救援的情况下,少年能够给出更多有意义的东西,或许是什么动作,或是什么言语。
毕竟,木小九虽然猜到了少年的身份,可是其实事实上,他也只是听说过龙泉剑冢之主、当代欧冶子的事情而已,,两个人从未见过面,更不曾有什么关系,谁知道他救下少年之后,少年会不会把事情对他和盘托出。
所以,与其冒着被隐瞒的风险,还不如暂时麻烦一点,先隐藏起来。
………………………………………
少年在地上滚了两圈,一头冲进了庄园的大门。只可惜,他并非是自发的做出这个动作,所以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而恰巧的是,他肩膀上还插着一枚手里剑。
这一滚,让少年肩膀的那枚手里剑成功的从少年的肩头脱落了下去,但是同时,少年肩膀处的伤口也被扩大、加深了一些,血流的更多了。
此时的少年,虽然身体还算健硕,但是在流了这么多血之后,也已经有些面色发白了。
血液流失的多了,人本来就会情不自禁的感觉有些发冷,何况现在天上还在下着雨,而且越下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少年难以避免打了个寒颤,然后拖着略有些僵硬的身体爬起来,向前跑了出去。
这个庄子,实际上是个染坊,若是平日里,这偌大的院子里应该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好看布匹。可惜的是,今日有雨,布匹都被收了回去。甚至事实上,整个染坊除了一个正在后院大仓库里收拾还没晾好的布匹的老头之外,其他工人都已经各自回家了。
换作平日,这里肯定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而此时此刻,这前院里面只有一根根空荡荡的竹竿子、木架子。
少年不无遗憾的冲进了放满了织布机的前厅,同时将背上的长剑随手抛向了一个角落。
木小九侧身坐在一架堆着杂物的织布机旁的一个昏暗角落,借助着阴影的庇护和织布机的遮挡,少年并没有发现他。
可透过织布机上杂物之间的缝隙,木小九却看得清楚,少年赶在那八个忍者冲进来之前,在一台织布机织出来的半成品布匹上飞快的写下了几个字。
这就是木小九想要的信息了。
木小九轻轻笑了笑,抬手一招,那把被少年抛到了他脚边的剑被他直接摄到了手中。
一枚手里剑从外面打着旋飞射了进来,直取向了少年。
这一枚暗器,少年肯定是躲不开、也挡不住的。
然而,就在这枚手里剑从雨中突出,进入到前厅中的那一刻,一道剑气破空而至,竟然直接将这枚手里剑给从中劈成了两半,而且去势不见,又连连斩破了几架织布机,然后将前厅一侧斩开了一个大洞。
这一刻,八个扶桑忍者跟少年全都一脸愕然的看向了剑气被挥出的那个方向。
而后,他们便看到,一个身披大氅的男子手持长剑,从那个方向走了出来,而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体全都僵住了。
是那种,仿佛被从阴曹地府中走出的阎罗冥君给盯住了一般的感觉。
男子,也就是木小九一脸的戾气,连看都不看那八个扶桑忍者死士一眼,抬手便是一剑挥出,将八个扶桑忍者死士直接劈成了真正的死尸,而且还是不完整的那种。
木小九看着少年,面色阴沉,几步走到了他旁边,然后看向了这少年先前留下字迹的地方。
少年有意想要阻止,但是却又完全没有动弹的勇气。或者说,他有那个想法,但是身体正在本能的抗拒着他的想法。
甚至于他的身体正在不断的向他传达一个信号,那就是一旦他动了,他立马就会死。
在看到那用血迹写下的凌乱不堪,甚至只能依稀分辨出的“木小九”三个字时,木小九的眉头稍稍放缓了一点。
“这个名字,是萧剑吟告诉你的?”
少年纹丝不动,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木小九深吸了一口气,将杀意散去。
少年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粗气,然后腿一软,整个人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我问你,这个名字,是不是萧剑吟告诉你的?”
少年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萧剑吟让你找这个人?”
少年摇了摇头。
木小九一怔。
他之所以会怒,其实是因为这把现在被他拎在手中的剑。这把剑并不是什么天下闻名的宝剑,但是木小九却很熟悉,因为这是萧剑吟的佩剑。
而现在,这个少年背着萧剑吟的佩剑,在危急时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承认了是萧剑吟告诉的他自己的名字,但是却又说萧剑吟没有让他找自己?
“把你和萧剑吟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木小九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少年抬起头,却又不敢正视木小九的眼睛,只能将视线放低,盯着木小九的嘴巴看,然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木小九能看的到,少年在颤抖,他很恐惧。
“你不说,就会死。”
少年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他重重的喘了两口气,然后突然开了口,用那种很青涩,很青涩的声音,十分坚定的说道:“死也不说,萧大哥说了,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是木小九,就是你刚才写下名字的那个人。”
少年犹豫了两三息,然后道:“那也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