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曲随风而去,墙上的最后一把剑也不再摆动,裴也不再舞剑,周边的剑阵散去,皆纷纷落地斜插在这各处周遭的地面裂缝中,这割舍成了一条天然的剑路,裴不再出手,萧潜的平潮魔罡也在青龙刀出鞘时分渐渐散去,萧潜收回了这青龙刀,虽然姿势古怪的很,毕竟也是第一次,但是却也割下了剑痴的衣角。
萧潜满头的汗浸润了这绣花手绢,直至慢慢取下,萧潜才觉得这洞里原本没有这么光亮的,这是一个新世界,眼角也纯粹多了几分干净。
裴一甩两边的衣角有些不太乐意,这两边各自被萧潜与霞各自割了一盏衣角,看起来倒像是有意而为之,只是眼前的剑庐即使是无意也是这样散了,裴淡然一笑,背手朝着那剑庐走去,“走吧,都走吧……”
裴没有转身再看这三人一眼,因为已经看够了,那高处的石门缓缓拉开,裴放心的很,因为萧潜三人还年轻,就当玩一出过家家罢了。
萧潜三人跳上那门厅,看着周边无尽的利剑,剑曲又一次响起,裴手中的剑又不离身了,裴又一次舞起了剑,孤身一人,却从不寂寞。
剑风舞动,这石门合上,萧潜似乎久久没有动身,每走一步萧潜的汗毛便在暗示着自己别再往前走了,萧潜很少有这样的感受,甚至是一种排斥的感受,这是一条不远的暗道,暗道的尽头是伸于底下的旋转石梯,这石梯不知有多高,高的使萧潜看不到尽头,萧潜默默数着这台阶的数量,与登上武途阁的阶梯数不谋而合,直到尽头,那满着青苔的石门缓缓打开,迎来的便是一阵恶臭,这股恶臭萧潜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这是死尸的味道,一副尸体放到萧潜面前,萧潜便能说出这人是何时而死。
五禁天门五层,石门忽的禁闭,萧潜一时间没有看见守关的人,只是被这五禁天门内部的构造吸引的容不下其他的东西,这是一个机关石洞,五禁天门五层内尽是沉木齿轮,墙上满是枪尖,没有虚空地一般的地方,萧潜没有看见那出去的门,这里只有一个圆顶。
萧潜没有时间看完这五禁天门所有的构造,这隐藏在四处的沉木齿轮便开始转动起来,萧潜三人的脚下便开始不稳起来,这地面开始裂变,石块自四周开始坠落,很快,萧潜几人便没有站立的地方了,萧潜看着地上的光影移动起来,猛然一抬头便看见半空中移动的圆形石板,“上。”
萧潜催促着霞,好在这石板并不是很高,霞的轻功刚好能够够上,萧潜也是跟着跳了上去,这石板螺旋变换,萧潜跳岔了地方,自然那冒牌萧潜也是如此。
数十块石板在连接着石墙枢纽中按着规律移动着,往下便是缓缓升起的遍地刀尖,除了脚下的方寸之地,似乎没有活路。
正中间落下了一人,安然的降至那石板中间,似乎只有那数十块石板的中间才是唯一不动的地方,萧潜很明显的便感受到了眼前的那人便是一修魔者,如此强烈的压制气息,这便是一魔了,第一个压制的萧潜脑子混乱的便是那夜的剑魔,排在第二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修魔者,这修魔者尚且不能让自己昏厥,不过萧潜的感觉总是错不了。
那人衣衫褴褛,四肢皆被铐上,不过萧潜并不相信这种铁链子可以铐住魔功如此强的一个修魔者,除了他自己并不想解开,披头散发,萧潜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是见那人全身的猩红点点,但这并不是平潮魔罡。
修魔者也没有任何的武器,往往这样的对手是最可怕的,萧潜不了解为何五禁天门第五层是一个修魔者,那人站直了身子,舒张了身子,怒吼一声,这难闻的尸臭便扑面而来,强烈的魔罡之气便如开山裂石一般击溃着这洞中各处,这洞里没有烛光,照亮这四周各处的便是那修魔者身上的猩红点点,刀尖上的猩红映衬着众人的脸,那修魔者感知到了身后的萧潜,各处一看居然有三人,且都是细皮嫩肉,甚是没什么胃口。
萧潜适应了脚下石板移动的速度,戾气,方向,看着那魔功不要钱的修魔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敢问前辈是……?”
萧潜这一问甚是没什么用,只是证明了眼前的修魔者不是个哑巴,那修魔者只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老子这辈子还没听说过有人叫修魔的人前辈的,小子,你是第一个。”
萧潜愣了一下,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样的说法,近些年来修魔的人倒是死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前辈,即使是有,修魔者万人唾弃,世人皆称老魔头,何称什么前辈道理,萧潜只是见着那修魔者兴致不错便继续说了下去,“修魔的自然叫魔者前辈。”,这一点的确无可厚非,能站在这里的人即使是修魔尚且也是正派,自然值得人尊敬。
不过很快这修魔者便证明萧潜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修魔者哼了一声,看着那萧潜面色冷淡,像是很无趣一般,“就凭你这样的修魔小娃娃,还没有资格叫我前辈。”
萧潜并没有看清那修魔者的表情,看来也只能是看不起的蔑视,那修魔者伸着猩红的手在空中狠狠捏了一把,萧潜便觉得心头绞痛,世上的魔果真是江湖上流传的那样心悸想通,胜者为王。
那冒牌萧潜也是差点站不稳身子摔了下去,面色通红,不知其所以然也,只有霞还是安之若素,即使平面而来的压力已压的霞喘不过气来,不过霞能撑着直到倒下。
那底层的沉木机关已然转动完毕,无数的刀尖排列完毕,少有不慎,坠落便是死路一条,虽然会死的爽快,这石板还在围着这修魔者不断转动着,萧潜时不时的撇着四周各处,寻找着出口的方向,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