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萧萧班马鸣,这是甘肃境内。
一人,一马,一古筝,穿越在原野之上,即使是武林的护盟右使也还没有到过这个陌生的地上,这里的江湖故事少,安定,萧潜临走时只对十刑说了句,等他回来的时候可要见着十刑领着一个中意的姑娘给自己作前车之鉴,萧潜笑着走的,十刑倒还当真,不过十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失过手,这是十刑一贯的风格,也就是这被屠鸿盟主称赞的优良传统才使得十刑做了个人人敬仰的护盟右使。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伴着几声山间的吆喝,十刑便知道这祁连山到了,祁连山上便是天音坊坐落的地方,十刑的目的谁都知道,不过谁要是排队上门提亲,十刑定会嘲笑他们,十刑喜欢插队,而这一插便是头一个,便是如此霸气。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十刑生的精致,锦缎白袍,蓝端压边,襟前细细金漆,衣袍上绣着芙蓉暗纹,黑布裹着的佩剑负于身后。身子很是纤瘦,尤似一把凌冽的银钩,黑发不束。
“吁……”
十刑停了马,摘下挡风面罩,甩甩身子,这便是哪个相亲人呢,祁连山下是一个云烟小镇,民风纯朴,路过时候也少有拿着刀剑的江湖人物,若是有也尽是些文质彬彬之人,刀剑在手上也似乎多余的狠,就像长安城里的书生拿了把雕弓前往科举射箭一般,多余的很。
“上山路不好走,将马留下吧。”
十刑看上的客房,客房主人如此说道,十刑眯着眼仰着头看着正在修理漏雨屋顶的客房主人,几缕金灿灿的阳光掉进了十刑的眼里,看样子这客房主人像是个风流的老手,倒是与那路途中经过的青楼老鸨有些莫名的共通之处,十刑便信他一回,将马栓在了马鹏,只带了古筝和腰间的长萧,哈哈一笑道,“客房主人,你是否去了那天音坊上争过姑娘。”
客房主人一听便有些好奇的将头低下来看了看这十刑,这还是第一个外地的人一眼便看出了那个风流年少的自己,一认真看便从那隔板上掉了下来,摔了一身尘土,十刑又是哈哈一笑,十刑很少看见这般逗趣之人。
“看样子这位公子也是个风流之人,不过天音坊上的仙女哪里看得上我这小店的老主人,这不,屋漏还偏逢这连夜雨呢………”,客房主人打趣着,顺便看了一手卖相还算不错的十刑,“我看这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还精通乐理,若是再加上武功高强倒是有希望的紧,要是拐下一个来可要领回来给我看看,不然你的好马可没得马料吃喽。”
十刑只是抢过客房主人腰间的一壶好酒喝了一口,满脸的自信,声音如竹萧一般畅快清亮,“若是我拐不回来,便将我这匹好马送与客房主人。”
这十刑的马儿似乎听得懂十刑说的话一般,故作模样的甩了甩头,跺了跺脚,似乎挣脱不开,“你这公子可真是自大。”,不过客家主人看起来心眼十足,脸上诡异的笑着,这小便宜谁不想占,一匹马可值不少银子呢。
“你这客家主人面相可甚是猥琐。”
十刑有些醉意,哈哈淡然,不过那客家主人倒也是淡然的爬上了梯子,继续补着屋顶起来,“正所谓自古英雄皆好色,人不猥琐枉少年嘛……”
十刑大笑而去,带着自己的古筝。
山间的路比传闻的好走一些,却也是怪石嶙峋,坡路三三两两,若不是十刑擅长手脚功夫,可还真是累的哭爹喊娘,身上的酒意已经消散,腰间也没剩些水,半山腰间,十刑来到了一个破落的石庙,有几个稀稀落落的僧人……
眼神里满是悲伤还有莫名的世俗……
人们总是说,“和尚不食人间烟火”,其实,这正是他们头上光光的根源所在,这样看来,道姑可是食得人间风流烟火的,那么欣赏人间烟火又有何过错呢?
石庙里少有过路客,除了天音坊的姑娘们,见那老庙太公拿起桌上的一瓶烧好的白酒,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吐在了那弟弟的脸上……
十刑有些嘴馋,看起来这些和尚与还俗的和尚并没有什么区别,十刑向前讨了几口酒喝,僧人们自然施舍,众人围坐一起便笑这十刑,千里迢迢只为了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姑娘,和尚只愿坐在这香塌的方寸之间,心里却可去万千世界。
十刑却不受教,毕竟自己不修佛,老僧人带着十刑走着山路,天音坊化缘的路老僧人熟悉的很。
过路一石碑,石碑上提字……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里几乎是杂草丛生,看起来没有什么经常走动的痕迹……不久便到了山顶,那里只有一抹西下的夕阳……
老僧人在一块巨石面前停了下来,上面是掉漆的红楷字体,十刑认出来唯一几个没有掉色的四个字便是“为天下局……”。
老者抚摸着这块巨石,便摸着便唉声叹气,眼睛里闪着泪光……
十刑看着这山下的星星点灯,似乎在俯视这一切……山里或许有一个姑娘期盼着那个他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黄金战甲,出现在她的面前……烟波淼,一阕长歌布四方,暮色正黄昏.星如豆,江边渔火沐晚风,小城有无中。林中的鸟雀在欢快地飞翔着鸣叫着,伴着潺潺的流水声在微风中久久地回荡着。山谷上传来阵阵钟声,梵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