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的孔雀山庄陷入了一块混沌之中,孔雀镇的孩子们跑出来观赏着孔雀山庄山顶上渐渐浓密起来的乌云,感到震撼无比……
镇民们拉着自己玩耍的孩子们回到了家,山上慌张的跑下几个农夫,他们在山上见到了一具尸体,看样子已经死了一个晚上了……
孔雀镇的人们最近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昨晚已经死了一家三口了,听说是借宿的宾客杀的……
天气阴沉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宾客们都已经上山了,孔雀镇正等待着大雨的洗礼……
风吹草动,前往孔雀山庄半腰上的树林丛中响起了不正常的骚动,还有零零散散的脚步声,最后一位宾客即将到达孔雀山庄,不过,这可绝对不止是一个人。
是敌是友,陆金所严肃的脸庞上扬着包围孔雀山庄的不凡气质。
大理石道口离岚场百十旌旗,若是再来一个人,陆金所便无力回天,婚礼必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而战火燃烧的婉仪殿里,神秘莫测的戏台上……
尝到劣势的萧潜紧握着熟悉形状的木制刀,渐渐发红的双手,萧潜感受到了胸膛里平潮魔罡的运作,也许这就是魔功,不会轻易认输。
萧潜嘴角的一滴鲜血滴在了那断刀上……
南宫问天似乎感应到了萧潜身上的内力,萧潜的身子渐渐发烫起来,一股股氤氲而上的白气从戏台上的一角绽放而出。
众宾客们正襟危坐,萧潜猩红的血眼一点也不输那剑客,萧潜眼神里的这股气势足以杀死一个人。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潜,他们不想错过任何一招半式。
台上的剑客早已经失去了意识,黑色的双瞳里目无一切,他只是个暗夜猎手一般,靠着猎物蹦跳的气息来猎杀敌人,反而这样往往比眼见更为高效。
不过此时的剑客正僵硬的摆着头颅,寻找着萧潜的方位……
萧潜的气势压盖着整个婉仪殿,众人只听说武途阁的萧九先生会魔功,但不知却如此强大。
萧潜并不想占什么便宜,即使是一把木制的刀,赤手空拳对赤手空拳,这是对一个对手的尊重,萧潜既然已经披上了修魔者的皮,便更要如此。
那残刀丢在了戏台边,两边的武器架子都被各自的罡风吹散,整个戏台暗暗生风,像是个生杀刑场。
风烟残尽,两拳相交,整个婉仪殿都要为之颤抖,阵阵罡风袭来,不时吹起果核,茶叶,有些宾客已然坐不住了,却又无法走,只能战战兢兢的观摩着二人的战斗。
“传说中剑魔的平潮魔罡,今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样急剧的压迫下还能如此淡定说话的,在场的不过数人,坐于最前且坐怀不乱的便是星主和南宫问天了。
但是看星主的眼神却像是在瞧不起修魔的萧潜,自然也带上了孔雀山庄。
“武途阁的萧九先生便如此厉害,不知其他的八位先生造诣如何,这样看来,倒是比你们七星宇厉害多了。”
星主一听并没有急着回答,但是身后的林逸长老却是坐不住了,倒像是个侠义之士一般义愤填膺,
“那也是武途阁不是你们孔雀山庄!”
此时此刻的林寒公子已被压迫的敏感虚弱。
“哦是吗?我家翎儿看上的可不是林寒公子。”
谈说之间并没有人能在强烈的罡风中听见。
发狠的萧潜可是挑战过屠鸿的风卷残云,区区如此剑客不过如此。
平潮魔罡如一只嗜血猛兽一般吞噬着剑客的全部,甚至是呼吸出来的星点气息,血眼中的萧潜判定剑客失败的唯一方式便是感受他的心跳。
虽然不知为何那剑客的功位变得与萧潜不分上下,可是平潮魔罡毕竟是上乘魔功,自然可以压榨那家伙的内力。
“收手吧。”
萧潜的声音更加的沉重凶狠了,南宫翎看见了萧潜最恶的状态,不过并没有传闻中的修魔者那般穷凶极恶,如饕餮吞食一般。
南宫翎半张着小嘴,露出了两颗俏皮的小虎牙,平潮魔罡似乎对她让来了路一般,南宫翔看着身边无事的妹妹,心里喊着见鬼。
那剑客没有了意识,只是朝着非生即死的方向走去。
一声罡气中的残笑,萧潜对着冥顽不灵的剑客使出了全力,戏台分成了两半倒也没有坍塌。
一声巨响之后,一块红幕布掉落了下来。
片刻间,剑客身边的罡气便消失了,扬起的尘土飞扬落定,散落在了红布铺地的戏台上……
剑客全身都沾满了血迹,从双腿开始一直到了脸上……
皮肤迸裂而出的血水滴落在了戏台上,融入了红布中……
萧潜正在粗声喘气,体内的内力还在不断的调节,那剑客便又机械的站了起来……
萧潜与那黑瞳对视着,那黑瞳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感情,只是无尽的黑暗。
剑客的脸上出现了三道伤疤,脸皮被撕裂了下来,流出的血滴掩盖了人皮伤口,与萧潜正如照着镜子一般……
萧潜咬紧牙关,脸色忽的变得认真起来,那剑客已然没有了呼吸,但是他却还是能站起来。
剑客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随手一挥,一招比之前更强的气息便朝着萧潜铺天盖地的袭来……
“怎么可能……”
萧潜咬紧牙关。
暗潮涌动的孔雀山庄已经变成了天地之间的一个法场,到底哪一边是鬼门关,哪一边是平坦路……
哪一边是生,哪一边是死,哪一边是情,哪一边是无情……
戏台上的萧潜稳站在剑客面前,一股股强大的气浪涌动过来,萧潜自出长安以来第一次碰到一个看的上眼的对手。
萧潜只是淡然的呵呵一笑,天下独行令牌在腰间晃动着,现在的自己已经与那晚的自己全然不同了,清河道的自己还是鬼门关的常客,这样说来,萧潜倒是再想去一次鬼门关看看。
剑客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堕落,好像已经死去的他忽然站直了身体,摆好了头,伸出了手……
萧潜忽然感觉脚底生风,宽厚的裤腿被那风带起,似乎要撕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