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两个人……打发走啦？”
卫流馨搂着肚子艰难问道，她现在撑得连说话都费劲。
“是啊，”卫流瞳纵身一跃，落到了禹神鼎的边缘，望着脚下的清汤寡水，很是无语：“你们这光盘行动执行得倒是彻底，连一块骨头都没给我剩。”
“招吧，”他打量着眼前的嫌疑人们，“谁吃的最多？”
“大槐树！”卫流馨坚决果断。
“咴儿！”
“咴。”
“汪！”
两马一鸟连忙跟着附和。
乍然间成了背锅侠，大槐树可不乐意了：
在大槐树残留的树桩旁，原本在慢悠悠抽芽的树苗、其生长速度忽然加快了百倍，几个瞬息就成了参天大树，比最初的体型还要粗上一圈。
剧烈的晃动中，绿叶如暴雨般落下
都是他们吃的，我就尝了一小口！
还没等卫流瞳说话，撕风忽然起身，小跑到落叶堆前，马蹄乱踢，几下就把字迹踢散。
大槐树这个气啊，伸出枝条就要抽它。
“行了。”
卫流瞳制止道，觉得有些好笑：“我只是随后一问，又没说要怪谁，没必要掐出狗脑子来吧。”
“就是你们给我剩了，”他从鼎沿跃下，叹了口气，“我也吃不下了。”
“诶，这是为什么啊......嗝”
卫流馨尴尬地涨红了脸，肚子却明显瘪下去一截，倒是舒服多了。
“姐啊，要是你在吃饭的时候、瞥见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含情脉脉你侬我侬的，你也没胃口。”
卫流瞳无奈地解释，侧头打量起大槐树来：“话说回来，你怎么变成杨树了？”
哗啦哗啦。
老当槐树没意思，偶尔换个树种，换换心情。
“......行吧，开心就好，”卫流瞳咂咂嘴，又警告道，“但是不许掉杨树毛，不然还把你当柴火烧了。”
哗啦哗啦。
给肉吃随便烧。
“......滚犊子。”
卫流瞳不再跟它废话，径直走到卫流馨身边，盘腿坐下，语重心长道：“姐啊，快七夕了。”
“是啊。”卫流馨傻愣愣地应道，不明白他干嘛提这个。
“你不觉得咱们应该搞点创收么？”
“......比如说？”她一头雾水。
“比如说，”卫流瞳躺倒在地，“去酒店门口卖花。”
“你确定能赚到钱？”卫流馨一脸怀疑，这点子早就过时了。
“为了加强竞争力，我们当然要搞点与众不同的策略，例如买花送套套。”卫流瞳悠然道。
“......那要怎么定价啊，价高了卖不出去，价低了又亏。”卫流馨的神色有些纠结。
“听我说完，”卫流瞳伸出胳膊，晃了晃手指，“花呢，卖的要比其他人便宜。”
“哈？”
“套呢，要送最好的套，两万一个的那种，不光镶着金边，还要带个一克拉以上的钻石。”
“我去，这是做慈善呢。”她无语。
“送前统统用针扎一遍。”
“......”
她琢磨过味了：“你这是打算报复社会啊！”
“什么话，这叫为提高生育率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卫流瞳坐起身，神色认真，“都说了创收，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创收几个可爱的婴儿，又有什么不对？”
“......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知道了会打死你的。”卫流馨感到无力。
“切，借他们俩胆，”卫流瞳翻开地图，随口道，“敢对我动手，我就天天盯着他们，他们这辈子买到的套都是扎过的。”
“......”
何等丧心病狂......简直是送子阎王，硬送不说，还不准提意见。
心中腹诽两句，卫流馨又被卫流瞳手里的新鲜玩意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呀？”她莫名有点小兴奋。
“海绵宝宝的藏宝图，”卫流瞳一本正经地胡咧咧，“记载着大伊万船长的黑王八壳子号停靠的位置，还有他成为船长前被砍下的两手三腿。”
“......正经点！”
“我也不知道，”卫流瞳合上地图，已经将每一笔线条都熟记于心，“所以，准备做个实验。”
他决定从头解释：“别看不像，可这玩意是用鹿皮做的，肉还挺好吃的，至于名字......唔，于商朝末年灭绝，就叫它商鹿吧。”
“是不是因为好吃才被灭绝的？”卫流馨一脸肯定。
“哦豁，猜错了，”卫流瞳笑眯眯道，“当年，纣王惨死，殷商覆灭，大规模的祭祀活动，尤其是人祭，被武王尽数取缔，由此，这鲜血构建的虚假灵气时代，也正式宣告完结。”
神陨发生于夏初，当时的灵气已经彻底枯竭，可几百年后，某些巫者又探索出了血祭的法子，使得神魔之术重现，凭此取代了夏朝的末君夏桀，建立殷商。
殷商勒令附属部族每年进贡一定数量的青壮，做祭祀之用，周族自然也在其中，最初他们还能欺骗、麻痹自己，直到周文王及其子嗣亲自到了朝歌，目睹了族人的惨状，才下定决心反抗。
武王灭商后，日子并没有好过，反而为当初进献族人的行为心生愧疚，噩梦连续不断，只能由他的弟弟绞尽脑汁地安慰他，想尽办法将噩梦的内容编为吉兆，才能让武王稍稍好过一些。
这位弟弟，就是后来“周公解梦”的周公。
“灵气消失了，那些依靠灵气生存的生物适应不了新环境，只能大规模灭绝，这商鹿就是其中一种。”
“......哦。”
卫流馨兴致缺缺，她可不喜欢这种已灭绝食材的科普。
卫流瞳犹自继续：“这鹿的皮毛有种特点，分为上下两层，受火焰焚烧后，外面一层会爆开，里面一层则会显现，可防水火刀枪，普通的猛兽根本奈何不了它......”
说着，他走到了还未熄灭的火焰旁，将地图扔了进去。
上面零星的鹿毛被迅速烧焦，少许油脂溢出表皮，在烈焰的舔噬下发出一股令人垂涎的奇异香气。
对此，卫流馨是最大的受害者。
她的小鼻子不断耸动真的好香啊！
而且好想吃！
......唉oo
少顷。
噼啪。
在最初的脆响后，又是数十声接连而来，就像点燃了一挂鞭炮，只见这鹿皮被烧裂的表层向外蜷缩成一个个小团，从主体脱离，露出了身后被隐匿千年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