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艾尔兰人的基本义务！”
莱尔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做了手脚，只感觉火气上涌，弗兰克是如此的面貌可憎：“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对帝国的功绩？”
弗兰克一脸狰狞：“好啊，那连对帝国的基本义务都不履行、整日只知道泡在聚会上饮酒作乐的你们嘤格兰人，又叫什么！”
“这题我会，我来答”卫流瞳突然举手示意，“这叫寄生虫！”
莱尔忍不住扭头：“你......”
“这位先生说的没错，”弗莱克一把拽下胸前的十字架，“你们，就是帝国的寄生虫！”
刹那间绽放的金色光芒将往日的黯淡一扫而空，焕然一新的银白十字架逐渐开始变形：下端尖锐而锋利，左右向下弯曲，上端缓缓膨起。
不过十秒，便成了一把华丽的十字剑这个时间足以让卫流瞳把他削成手切羊肉。
剑身篆刻着铭文，护手和握柄镶嵌着宝石和黄金，握柄的柄头被塑成了两个背靠在一起的天使，闭着眼眸，做祈祷状。
卫流瞳双眼顿时一亮。
这么好的武器......
如果把它抢过来掰了，估计能让这个外国小伙哭很久吧。
“弗兰克，你确定要与我刀剑相向？”莱尔气得像是突然被抢走音响的广场舞大妈，也摘下了他的十字架。
弗兰克冷漠道：“除非你道歉。”
莱尔气急败坏：“我道什么歉！？”
“为你对艾尔兰人的冒犯道歉，跪下来求饶，并亲吻我的剑尖。”
“那什么，我觉得光是亲吻还不够诚恳，”
卫流瞳突然插话，他不明白这是哪门子的奇葩道歉方式，可并不妨碍他捣乱：“还得嘬，就跟嘬奶嘴一样。”
弗兰克下意识道：“对......”
“对你老祖母！”莱尔的十字架也化成了剑，他只用了两秒，“你这个只会依靠父亲庇荫的废物，有何德何能命令我对你那低贱的种族道歉？”
莱尔的武器要比弗兰克的简陋一些，没有多余的花纹，而且剑柄的雕刻也存在区别天使与恶魔背靠着背，天使仍在祈祷，却被捆满链条，掌控在狞笑的恶魔手里。
卫流瞳的嘴角泛起笑意。
有趣。
或许这俩位，其实并不是一路人。
“匹夫，看剑！”
弗兰克一声怒吼，挺剑便刺。
“眼球，”卫流馨突然出声，“你有没有觉得，这俩人的表现很奇怪？”
“你是想问为啥他俩轻而易举就能掐起来？”卫流瞳一脸自豪，“当然是我挑拨的！”
此时，两个外国人的武器已经交击了数次，乒乓声不绝于耳，仿佛一首激昂的打击乐。
哎呀，简直就是金毛大战拉布拉多。
快，加大力度，争取掐出狗脑子来！
“不是啊，”卫流馨不解道，“我是想问，这俩人干嘛用中文吵架？”
嗯？
卫流瞳一愣，只顾着看戏了，他还真忽略了这一点。
是哈，骂街难道不是用母语比较亲切，干嘛用我们的语言？
莫非是嫌两人吵架太孤独，所以才选用大家都能听懂的方式，让我们这些吃瓜群众也能参与进来？
哇塞，这么讲究的吗？
卫流瞳顿时就被感动了。
除此以外，俩人骂人的词汇也选用得很得体。
诸如“匹夫”“竖子”“老贼”等等，古典与优雅并存，基本不会引起外人的不适。
只是这也导致战况不够激烈，因为这些雅词并不能让对手失去理智，进而拼命。
“fxxk ！”
卫流瞳突然喊道。
作为一个正直的人，他决定制止这种崇洋媚外的行为，提醒他们，用母语进行交流才是最吼的。
两个互掐的狗子同时一怔，又分别后跳，拉开距离，一边警惕着对方，一边苦苦回忆着本该亲密无间、却早已被抛之脑后的原初之语。
环境的力量是可怕的。
在周围人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如果不是常年累月的坚守，被革风易俗根本不足为奇；在那种恶劣的条件下，“活下去”是他们唯一的坚持，至于其他的，无足轻重。
相比年迈的莱尔，还是弗兰克的脑袋瓜比较好使，他已经想起了骂街的正确方式。
在卫流瞳期待的目光下，猛然张开了嘴：
“holy shift！”
卫流瞳：“......”
那特么是shit好嘛！
挨骂的莱尔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他也想起了一句经典骂词：
“sonpeach!”
......桃儿的儿子？
桃太郎？
董仲舒全程懵逼，卫流馨则噗哧一笑。
“不是，你俩是不是搁我这扯犊子呢？”卫流瞳忍不住了，“连嘤语都不会，还好意思跟我说是嘤国人？”
然而对面的俩人谁都没有搭理他。
因为他们又打起来了。
这一次倒是动了真火，叮叮当当咚咚当当，仅凭俩人就达到了一支摇滚乐队的效果。
因为，虽然词儿没说对，但是想表达的意思是递过去了。
瞧瞧，这就是母语的好处：容易意会，无须言传。
卫流瞳老怀大慰。
看着俩人打架，他的手也有点痒痒，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掺和，只得做起了场外指导：
“小弗，你不能光用剑，你得上脚，对对对……别踩脚趾，小孩子打架才踩脚趾，直接踹裆！……哎，对喽！”
“莱大爷，你别怂啊！我跟你讲，我不是一个挑事的人，但换了我我可不能忍……踹他大腿！趁现在，捅他屁股……nice！”
五分钟后。
这俩人的脸色，一个黑绿，一个青紫，就跟刚在圃田医院做完变性手术似的。
弗兰克夹着屁股，举起了十字剑。
看在相依为命过的份儿上，他本来是不想动用圣力的。
可现在已经不是心软的时候了。
莱尔看出了他的打算，一脸凝重地夹紧老腿，将武器横在身前。
弗兰克浑身荡起金黄色的火焰。
“神圣裁决！”
大吼一声，猛然扑了过去。
莱尔也如他一般，浑身火焰绽放，只是火势不如弗兰克旺盛，颜色也略显透明。
轰！
弗兰克直接把莱尔撞了出去，瞬间砸穿了墙壁，掀起一阵尘土风暴。
卫流瞳啧啧两声：“小董子，你这房子不够结实啊。”
董仲舒目光呆滞，喃喃道：“这两个黄毛恶鬼，居然如此厉害……”
“拉倒吧，”卫流瞳不屑道，“就这种智障儿童，我一天能忽悠死仨，就连火葬场都得送我个vip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