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卫流瞳随手一抛,将地图丢入不远处的敞盖棺材,“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去端了糟老头子的老窝。”
他目光幽远,嘴角绽开微妙的弧度,显然不怀好意。
如果事情当真如他预测那般,想必老头子陵寝中的灵气已经接近液化的程度,没准已经形成了灵溪。
比起费尽心思坑蒙拐骗,还不如直接打劫师傅积累的成果,简单粗暴不说,还不损阴德。
也许让他掠走一部分,灵气的积攒效率还会更上一层楼也不一定
毕竟,韭菜可是越割越有啊!
“啊,又要请假?”卫流馨却有些顾虑,“频率这么高......学校能同意吗?”
“问题不大。”
卫流瞳早就想好了对策。
“咱们啊,锦衣夜行了太久,也是该去见见阳光了。”
......
翌日。
班主任办公室。
“不行,我不同意,”老班板着个脸,硬声道,“一个假足足请了一个多月,这才刚露面两天,就又安耐不住心思、想跑出去浪迹天涯,合着你们姐弟是把学校当娘家了,当这是回来探亲呐?”
卫流馨无奈地望向卫流瞳,撇撇嘴,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你看吧,我就说他不让。
卫流瞳表情歉然,语气诚恳:“是,这里边的问题确实很大,”
老班脸色稍霁,就听到卫流瞳又继续道:
“毕竟咱也从没听说过有这么操淡的娘家,刚回来就用期中考试招呼,还是加了料的豪华plus版,您瞅瞅这干的是人事吗......”
“原来你小子说的是我有问题!?”
老班瞬间爆炸。
“……嗨,我就随口一说,您看看您,窗外春光正好,您却如此暴躁,这多不好,”卫流瞳苦口婆心,“这点就比不上学生我,当初赵子扬der成那样,我还是让他活着呢不是?所以说做人应该大度......”
“我是听明白了,”老班冷笑,“你小子这是搓我火呢,觉得生活太平淡,想背个处分玩玩是吧。”
“哪能呢,开个小玩笑而已,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卫流瞳提议,“不如这样,我俩去找校长聊聊,如果他同意请假,您就同意,行不?”
“......行,”老班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让他们去挨顿骂清醒清醒,也是个不错的注意。
“不过你给我搂着点,校长可没心情跟你逗闷子,小心真背上个处分。”
“放心,”卫流瞳自信道,拧开房门,“您只要说话算数就行。”
说罢,就踏出了办公室。
卫流馨赶紧跟上。
“唉,这俩倒霉孩子......嘶!”
老班扶着腰,脊背瞬间绷直。
良久,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唉,真是老了。
……
行政楼的楼门,是冷寂和热烈的分界线,昏暗的走廊冷冷凄凄,看不到一个学生。
憋了半路的卫流馨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凑到自家弟弟身旁,小声问道:“眼球,你让我往老班杯子里倒的粉末,到底是什么呀?”
“麒麟血。”
他伸了个懒腰:“这可是好东西,无论是涮火锅还是炒韭菜,都挺好吃的……”
“但最主要的,还是对肌肉有好处,那老货都腰肌劳损了,还不知道请假呢,我要是再不管,就真废喽。”
......
“不行!”
副校长狠狠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玩玩玩,就知道玩!你们班主任不答应,居然就跑到我这请假来了,胆子真不小啊!”
“那啥,您手疼不?”卫流瞳满脸怜悯。
“......你管我呢!”老头扯着一张红脸,嘶吼道,“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争气的......”
“哎呦,您就歇会儿吧。”
卫流瞳可不想听这老头的长篇大论,不是因为他的大嗓门,而是因为其特有的喷壶属性好家伙,这才说了两句多,覆盖办公桌的玻璃板上就已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他将左臂撂在桌上:“您瞧好了。”
右手在腰间一抹,变出一把匕首,在指尖飞旋几圈,闪烁的寒芒僚过老头的瞳孔,仿佛有人压住了他的眉心,令他下意识地往后稍了稍身体,恍惚间,思绪也慢了半拍。
下一瞬,匕首的握柄被卫流瞳牢牢握住,径直向下划去。
鲜血四溅。
哼哼,一个喷壶而已,可把您老人家nb坏了,我要是不整个花洒出来,怕是您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艹!”
缓过神的老头气急败坏骂了一句,伸手就向沾血的匕首抓去,也不顾自己抓向的是匕刃的位置。
心中惊怒之余,还有一丝委屈。
什么学生啊这是!
不就是不让你请假、又训了你两句吗,多大点事啊,至于以死相逼吗!
当务之急是制住他,避免二次自残,然后赶紧叫120送医院……
“稍安勿躁。”
卫流瞳扔下匕首,将老头挡住,语气不疾不徐。
老头急了:“再耽误你就……”
然而,于眼前忽然出现的、由鲜血凝聚的龙首,令他生生咽回了后半句。
这是……什么?
怒目圆睁,两道龙须飘扬,牙齿锋利,体型虽小,却令人不敢试其锋芒。
积年累月锤炼出的、名为三观的大堤,霎时间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先是龙首,紧接着是龙身,龙尾,化形的同时,也顺便吸走了溅得到处都是的血滴
卫流瞳扶额:“我说,咱能不能讲究点,黏上口水的血就别要了,又不是没有新鲜的。”
血龙一怔,点点头,从脊背处分理出一小块颜色稍浅的血液,直接飞进了垃圾桶,又从卫流瞳的伤口吸出一些,作为补充。
老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死命揉了揉眼睛,差点把眼球挤出来,却仍然无济于事。
血龙的体型并不大,还不如田埂里的菜花蛇,却浑身云雾缭绕,如梦似幻,该有的排场一点都不少。
在老头面前张牙舞爪了一会儿,忽然飞到他的脸前,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咆哮。
不得不说,老头还是经历过一番风浪的,此刻见识到血龙的恐吓,虽然害怕,却依旧能够勉强保持镇定。
“我我跟你说啊,”他咽了口唾沫,“要是我今天走不出这个门,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您想哪儿去了,我又不是那种欺师灭祖的恶人,”
卫流瞳满脸无辜,
“不过,您倒是可以看看身后。”
身,身后?
老头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到一个黑影,正静静地站在距他不足半米的位置。
他的脸色不禁更加惊恐。
“这假要是请不下来呢,我倒是无所谓,”卫流瞳笑眯眯道,
“但是日后有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存在,天天用弹弓子打您家玻璃,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